第35章 断肠别(3)[第2页/共2页]

偃婆惊奇道：“这便是她独一的衣服了，莫非她要改换那件破衣吗？”

莒弓赶紧上前，取刀问道：“公首要刀何用？”

向氏便命魏冉道：“冉，叫阿姊。”

芈月转头见莒弓坐在不远处马车上，立即招手叫道：“莒弓，你的刀给我。”

说着举刀一挥，那草棚不过拿根细棍暂作门闩，天然一刀便开。

偃婆出去了，向氏抱住了魏冉，低声道：“公主，这是我出宫今后生的儿子，名叫魏冉，你可愿视他为弟？”

向氏却已经从她的怀中接过了小魏冉，低声道：“偃婆，劳烦你出去稍候，我有些话，要与公主说说，好吗？”

向氏缓缓隧道：“想来我的事，夫人也与你说过了？”

莒弓忙道：“何劳公主，小人这便把门砍开。”

芈月已经听出了她话中的不祥之意，向氏却膝行两步，握住了芈月的手道：“我不担忧戎，也不担忧冉，我只担忧你。人生最苦莫过于生为妇人，身不由已，命不由已。我这平生的苦痛，现在化作三句话，只望你要服膺。”

偃婆只得交来回回地一答再答道：“你阿娘有事出去了。”

芈月一时还未回过神来，向氏却拉起她，连着魏冉一起推出门去，关上了门。

向氏说完，微微一笑，芈月这平生都记得她现在的笑容。

偃婆向来没看到向氏如此果断过，怔了一怔。毕竟身为奴婢，这点端方她自是懂的，赶紧站了起来陪笑道：“那老奴便出去了，媵人、公主，有事唤我一声便是。”

她年纪尚小，力量不敷，又从未抱过幼儿，抱着魏冉直如小兽抓着猎物普通，一味的狠攥。那魏冉年纪虽小，倒是懂事，他也从母亲分歧平常的慎重中感遭到了母亲对他的留意，被芈月攥得发痛也不张扬，还极力踮着脚尖，试图减轻芈月抱他的重量。

芈月蓦地转头，急去排闼，门却已经被向氏自内锁上。

芈月声音涩涩隧道：“母亲，大王无道、威后暴虐，这岂能怪你。”

向氏却俄然道：“我这一身的脏污，想要更一换衣，这草棚中无处遁藏，你且带着冉出门稍候一候，可好？”

向氏不放心肠叮咛道：“你再复述一次，同我说，你要待阿姊如同母亲普通，要一辈子听阿姊的话，阿姊叫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