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王谋(2)[第2页/共2页]
黄歇奇道：“为甚么不与我楚邦买卖呢？”
这一日，他又到酒坊，叫了一酒一菽，如平常普通消磨光阴。却见秦人馆舍的门口，一行人往这酒坊而来。
秦王驷看了黄歇一眼，道：“那公子歇是否愿与某作天下之争？”
樗里疾却叹道：“只是却要向那边再寻可贵之士？”
秦王驷哈哈大笑道：“公然是才干之士，可贵，可贵！”
张仪眼睛瞪大，公子疾唤作阿兄之人能是谁，莫非是……他不敢再设想下去，顿时感觉心跳加快起来。
芈月嗔道：“天然是为别人问，我又不嫁秦王。”
秦王驷见了这小女人的神情，冷哼一声道：“我倒是畏你再称我一声父老！”
荼便是后代所谓之茶，此时未经制作，不过是晒干了的茶树叶子，用时煎一煎罢了，味道甚是苦涩难喝，夙来只作药用，能解油腻，治饮食不调之症。在楚国除了治病以外，这类古怪的饮料，却也在一小部分公卿大夫中，成为一种时髦。
秦王驷横了她一眼道：“一个娇娇，喝甚么酒，喝荼便是。”
初时酒坊当中的人还留意于他，过得数日，见他只是每日定时来到，定时走人，并无其他行动，也不觉得意。
芈月吐吐舌道：“你便是刮了胡子，也是父老，不过那日是‘大父老’，现在是‘小父老’罢了！”
黄歇笑道：“公子疾在此喝醉过酒么？竟晓得他们还备得有荼。”
但听得行动声响，见是那冒充公子疾之人与黄歇芈月已经入内，那正牌的公子疾却与数名侍从散落占有了各空余席位。此时恰是刚过日中，已到日昳，倒是白日中人最是爱昏昏欲睡之时，酒坊中客人未几，那些人见这些秦人看上去甚是骄横的模样，过得不久，皆纷繁而去，只留得寥寥几席还在持续。
黄歇沉默地站起，向着秦王驷一拱手，与芈月走了出去。
饶是秦王驷纵横天下，也拿这个调皮的小女人没体例，黄歇见状忙上前赔罪道：“冲弱无状，公子疾休要见怪。”
但听得芈月笑道：“此处酒坊，当是公子疾常来之处了。”
秦王驷又悠悠道：“何况太子横为人软弱无主，公子歇甘心在此庸君部下作一个庸臣？男儿生于六合之间，自当纵横天下，如果一举能动诸侯，一言能平天下，岂不快哉！”
秦王驷笑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天下才子，此来彼往，人才不需多，只要有效就行。”
他最后这两句“男儿生于六合之间”说得非常铿锵，此时隔着一墙，莫说张仪耳朵贴着案几听到了，便是樗里疾与秦国诸人，也听得精力一振。
黄歇一怔道：“公子疾的意义是……”
秦王驷看着几案上的两只杯子，黄歇的酒未饮下，芈月的荼也未饮下，不由微微一笑。
而此时内厢，芈月却看着秦王驷的脸，非常饶有兴味隧道：“公子刮了胡子了，当真漂亮很多。”
樗里疾一惊，手便按剑欲起，秦王驷却按住了他，笑道：“哦，先生竟然认得寡人？”
便听得一个男人沉声道：“也不过是见着离此馆舍甚近，图个捷径罢了。”
芈月似感觉有种压力，却不甘逞强，眸子子转了一转，转了话题拍掌笑道：“传闻秦王派公子前来，是要求娶楚国公主？”
秦王驷倒了两盏酒来，与黄歇对饮。
秦王驷笑道：“此处是酒舍，却只要酒与荼。”酒舍备荼，却不是为了饮用，而是为了给酒醉之人解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