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昨日重来[第2页/共5页]
“停止！”拓拔野脑中嗡然一响，下认识地起家大喝、胸中悲郁气愤，如巨石积累，呼吸不得，周身真气直欲炸将开来。
白阿斐哈哈笑道：“古兄何必过谦？那曰你诈死从西海消逝以后，螭羽仙子不吝跳入西海殉情，天下颤动，妇孺皆知。嘿嘿，金童玉女，真真羡煞旁人。”
石夷目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缓缓举起右手，捏指为诀。长衫鼓励，一道刺眼的白光真气蛟龙似的破臂飞卷，“呼”地一声，从掌心中轰然冲出，银芒滚滚，化作一柄素光长尺。
古元坎喘着气，转过甚哑声道：“白阿斐，古某究竟与你有甚么深仇大恨？你……你……”心脉剧痛，气味不接，浑身悄悄地颤抖起来。
古元坎又惊又奇，眯眼瞥望螭羽仙子，目光和顺，微微一笑；转而斜睨白阿斐道：“翻开天窗说亮话，白兄究竟想要如何？”
拓拔野、雨师妾此时已然完整复苏，想要爬起家来，却还是酥软有力；四下扫望，涓滴不见石夷与长留仙子的身影。万籁俱寂，落针可闻，偌大的山谷空空荡荡，竟只剩下他们两人。正自面面相腼，惊奇不定，却听树叶簌簌，一个男人从身边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拓拔野闻言大凛，惊怒不已，莫非古元坎竟是是以而化为石人？但倘若白阿斐得逞，当年他为何俄然消逝？那树洞中的骷髅是螭羽仙子呢，还是这卑鄙凶诈的紫电光神？
叮当脆响，白阿斐俄然“啊”地一声惨叫，右胸血箭喷涌，紫电光剑脱手飞舞，连柄没入百丈高处的石崖中。
狰狞兽三角凶睛红光欲喷，嘶声狂吼，巨大阳物如紫红血柱，蓦地收缩硬挺，丑恶之极。跃跃欲试，口涎如雨飞溅；若不是白阿斐拉住，早巳扑到螭羽仙子的胴体之上。
土石缤纷飞舞，流星密雨般地撞击在山谷中，天摇地动，灰尘飞扬。古元坎昂然站在螭羽仙子身边，纵声吼怒，神威凛冽，仿佛天神。周身鲜血淋漓，双手兀自吸附着一块嶙峋巨石。他狂怒之下，趁着紫电光剑离身，经脉解开之际，竟以两伤神通将真气激起至最强，硬生生地动碎山崖，脱身冲出，收回雷霆一击。
古元坎呆呆地望着她，好久好久，方才发作出痛切的哭声。
此时螭羽仙子业已奄奄一息，昏倒不醒。古元坎迅疾以神通封凝她的伤口，一面低声呼喊她的名字，一面为她绵绵不断地输导真气。过了半晌，螭羽仙子微微—颤，缓缓地伸开眼睛，神光迷离，气若游丝；目睹古元坎无恙，仿佛甚是欢乐，惨白的脸颊出现奇特的红晕。
当时世人虽公认大荒十神当中，烛龙神通修为最高，但石夷数十年来始终隐居西风谷，极少现身，奥秘莫测，一身修为究竟高到多么境地，没人能精确估计得出。昔年知名氏所排定的“大荒帝女神仙榜”，将他列为天下第四，仅次于神农帝、烛龙与赤帝飙怒；虽不敷信，却可见世人之推许。
螭羽仙子眼波和顺，嘴角浅笑，蚊吟似的说道：“我好……欢乐，本来……本来我的死，能够让……你这般难过……”
“噗！”凛冽碧光破体贯穿，白阿斐后心波纹似的波荡开来，朝着四周一圈圈地泛动分散，草地、树木、山谷、崖壁、夜空……也如水波倒影，乍破还合，碎光粼粼。
古元坎感觉她的身材越来越加冰冷，那微小的真气也垂垂地脱体拜别，心中大惊，大声呼喊。她双眼紧闭，唇角挂着淡淡的浅笑，泪痕犹在，脸容如生，却再也听不见，答复不了了……
突听“嗤”地一声轻响，白阿斐腰闪的乾坤袋蓦地分裂，一道银光爆放怒舞，朝他咽喉电刺而去；竟是古元坎以神念御使天元逆刀，突施反击。
那白衣男人在拓拔野身边两尺处站定，昂然转头四顾，竟对横卧在地的二人视若不见；微微一笑，从拓拔野身上跨过，朝着不死树大步定去。
古元坎浑身颤抖，怒不成遏，咬牙道：“本来如此，多谢中间见教释疑。”
雨师妾“啊”地失声惊呼，娇躯大颤，如被雷电所劈。那女子红发雪肤，眉眼如画，鲜艳动听，竟是另一个本身！心中惊奇骇异，怅惘狂乱，先前那各种奇特的感受俄然如岩浆喷涌，直贯头顶，“轰”地一声，脑中蓦地一片雪亮，顿时明白。
天摇地动，四周到处都是崩爆炸响、雨师妾仿佛置身梦魇，迷狂惊骇，张大嘴却喊不出声来。光影迷蒙，天涯之距，拓拔野的睑容一点点地恍惚起来，水纹般地泛动着，垂垂地融会成一张漂亮的容颜……那敞亮的双眸、暖和的笑容，如此熟谙而又如此陌生，她仿佛记得又仿佛忘记。严峻，惊骇、冲动、欢腾……心狂乱地跳着，柔情奔涌交糅，电光石火间忽地想到了一个名字，顿时一阵头晕目炫，情迷意乱。哑着嗓子，恍忽地颤声喊道：“古郎！古郎！”
白阿斐狂怒之下，双眼血红，面庞扭曲，变得说不出的狰狞可怖；蓦地吼怒一声，回身抽出“紫电光剑”，快速刺入她双乳之间，将她生生钉穿在草地之上！
古元坎身子一震，泪如泉涌，张大了嘴想要说些甚么，却甚么也说不出来，蓦地俯身将她紧紧抱住，热泪一颗颗地滚过她的脖颈。
拓拔野心中又是一跳，感觉仿佛曾在某地见过此人，待要细想，却又记不清楚；心底无缘无由地升起一丝厌憎之意。
长留仙子骑炙回旋，冷冷道：“石大头，就定这里了。你若能在这击破我的‘一寸工夫’，本女人从今今后毫不再踏入西风谷—步。”
金神石夷人称“石头人”，沉默寡言，绝少喜怒，两耳不闻山外之事，一心浸银神通武学，故大荒中人戏言“金神哭笑，石头着花”。
长留仙子凤眼厉光电扫，嘲笑道：“你如果输了呢？”素手一翻，掌心鲜明多了一柄九寸长的碧玉尺，圆润透明，水纹波荡，稍一翻转，在月光下变幻为万千色彩，霓光纵横，瑰丽难言，恰是那“似水流年”！
“妙极！”拓拔野虽知那不过是宿世幻影，却忍不住心中冲动，大声喝采。古元坎这一剑电光石火，雷厉流行，制敌于顷刻之间，可谓惊神泣鬼；而其速率之快仿佛犹在长留仙子的“一寸工夫”之上！
古元坎一震，又惊又怒，厉声道：“玉螺神灯！本来是你害死白荑仙子！”
拓拔野念力所及，只觉他真气如渊似海，深不成测，畏敬之意油但是生：心道：“本来他就是金神石夷。”
拓拔野将她紧紧抱住，想要出言安抚，脑中倒是一片空缺。惶恐气愤，忐忑不安。八百年前的宿世旧事，仿佛天涯鼻息，期间所隔却又何止万水千山？不能躲避，有力禁止，只能怀着幸运之意，眼睁睁地旁观着，悄悄祷告……
白阿斐吼道：“贱人，哪能让你死得这等便宜！”白光进爆，长衫震飞，赤裸地站在螭羽仙子身前，分开她的双腿，便欲挺入。
风声吼怒，未及惊觉，两人已经重重撞落在地，剧痛锥心，骨骼仿佛寸寸炸散开来，搂抱着滚了十余丈方才止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