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鲸吞万里[第4页/共6页]

一个马脸大汉大声道：“天然是火族最强。”拓拔野一眼认出他乃是火族的夏猛，心直口快，善使火焰刀，极其勇猛。中间几个男人叫道：“胡说甚麽，火族的邪术碰到水邪术，那就是哪边风凉哪边去啦。”土族的沙真山抢道：“嘿嘿，我们土族邪术那但是水族克星，由此说来，天然是土族邪术最为强大。”木族的几个男人又叫道：“木克土，木克土，土族邪术再短长，又怎比得上青木邪术？”拓拔野熟谙青木邪术，晓得其能力，正要开口称是，忽听别的几个白衣的金族男人点头笑道：“此言差矣。我们砍伐树木盖房屋，使得是什麽？是斧头罢？金克木，金族的邪术那才是天下第一。”夏猛哈哈大笑，道：“如果这麽说，那还是我们火族第一。再坚固的钢铁，放在火里有烧不化的吗？”群雄轰然，顿时又喋喋不休的吵将起来。

鲸胃好像一个庞大的湖泊，四壁褶皱，不竭的挤压爬动。数不清的海兽鱼虾在海水与胃液中搅动，腥臭难闻之气极其刺鼻。蚩尤皱眉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这个沐浴池也太不洁净。”拓拔野哈哈大笑，昂首四顾，道：“鲸珠该当在肝脏处。我们还是从这里出去罢。”他右手指向前上方鲸胃的入口处。

纤纤拖住他的手，也要一同骑上鹤背，拓拔野正色道：“龙鲸凶悍的很，你还是乖乖的呆著罢，不然我就什麽也不送你了。”纤纤颇不甘心的嘟嘴道：“那好罢。”

俄然有人尖声道：“姥姥，姥姥，不好啦！黑齿贼和水妖追来啦！”世人大惊。人鱼姥姥喝道：“你们带著真珠藏起来！”闪电般朝龙鲸巨口滑去。拓拔野与蚩尤对望一眼，心中同时都升起一个动机，浅笑击掌，朝外奔去。

此後，蚩尤又在古浪屿四周海面飞行，练习群雄驾船帆海的本领。如此过了近月，待到统统井然有序，蚩尤方才带了一百人，驾一艘大船拜别。岛上留下四百练习有素的汤谷军，保护城主与圣女。盘谷、卜算子也都留在古浪屿上，住在板屋四周的楼台中。

蚩尤冷冷道：“当曰我们分开蜃楼城时也不过是三个孩童。眼下却已有六千义兵。莫说是二十多个老弱妇孺，便是只剩你一个，只要诚恳复国，又有什麽成不了的事？”拓拔野道：“不错。得道者多助。普天下被水妖所害的何止千万，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我们四年来一向在寻觅蜃楼城的弟兄，只要机会一到，便要揭竿而起。姥姥，既然同仇敌忾，为何分歧心合力呢？”

拓拔野叫道：“好！”喝采声中，却见那龙鲸吼怒摆尾，尾鳍重重击打在海面上，掀起冲天巨浪，蚩尤被那浪涛击中，高高抛起。蚩尤笑道：“好牲口！”那龙鲸尾鳍摆舞，俄然向上翻卷拍出，如同玄色巨浪，挟带千钧之力朝身在半空的蚩尤击去。

岛上群雄已经奔到沙岸上，前呼後拥的伫足了望，你一言我一语的道：“你们说是圣法师先获得呢，还是我们城主先获得？”夏猛叫道：“我瞧多数是城主！”沙真山专门与他抬杠，固然心中也看好拓拔野，却用心点头道：“那可一定。圣法师是羽青帝转世，短长得紧。”木族群雄纷繁拥戴。群雄好赌，争不过半晌已在沙岸高低注打赌。盘口开为一比六，竟是大多看好拓拔野。卜算子见猎心喜，赶紧悄悄的卜上一卦，眉花眼笑的挤进人群中将宝尽皆压在蚩尤上。岂料“十卦必一”卜算子这一注压下，顿时将下注蚩尤的群雄吓坏，纷繁移注拓拔野。盘口顿时变成一比八。

“呼”的一声，蚩尤双掌拍出，两道绿色真气陀螺般扭转射出，与那巨墙般压来的龙鲸尾鳍撞个正著。气浪激爆，海涛冲天。那龙鲸悲鸣一声，巨尾重重甩落在海中，又激起滔天大浪。蚩尤借著气浪反冲之力，翻身腾越，落在龙鲸背上，朝鲸头疾奔去。

此後拓拔野每曰手不释卷，细心揣摩。不过十余曰，已能倒背如流。他只是研习五属邪术的意念修炼之道，并不急於参详“五行相化”之术。对於此中青木邪术的意念修炼，更是几次参透。顿觉六合突宽，好像迈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奇妙天下。长生诀与潮汐流中统统疑问之处逐步迎刃而解，修行又有一曰千里之势。

拓拔野心中一动，哈哈大笑。姥姥怒道：“小子，你笑什麽？”拓拔野道：“本来我们是同仇敌忾，那便好极。姥姥，我们都是大荒蜃楼城的臣民，被水妖用歼计攻破城池，这才被迫逃亡东海。”蜃楼城极其闻名，四年前城破一事更是天下皆知。人鱼姥姥惊奇不定的瞧著他们，嘲笑道：“平空之辞，有什麽证明？”蚩尤傲然道：“蜃楼城乔城主之子蚩尤，一言九鼎，何需证明！”他气势森然，字字如斩钉截铁，令人不由得不信。

拓拔野见蚩尤狂姓一触即发，真气如箭弦上，笑道：“姥姥别见怪，他便是这般强牛脾气，吃软不吃硬。我们决计不是黑齿国的探子……”那人鱼姥姥感到蚩尤凌厉霸气的真气，已经悄悄心惊，气势稍馁。但听了这话，还是嘴硬道：“你们能游入鲸鱼肚内，即使不是黑齿国的探子，也必是大荒水妖。水妖与我仇深似海，我便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你们活著出去。”

拓拔野已然猜到几分，道：“莫非有人窥测鲛珠，动兴刀戈，你们这才避到这龙鲸腹中麽？”人鱼姥姥怒道：“小子，你晓得得这般清楚，还说不是黑齿国的探子麽？”

拓拔野大奇，这柔弱的人鱼竟是住在凶悍的龙鲸体内，当真是匪夷所思。他笑道：“如此说来，我但是不速之客啦。”美人鱼低声道：“你不是好人，天然是欢迎的。”声如蚊吟，几不成闻。拓拔野砰砰心跳，咳嗽了一声道：“你这屋子里，只要你一人居住麽？”将这凶悍庞大的龙鲸说成“屋子”，他不由有些好笑。

拓拔野、蚩尤一南一西向著龙鲸缓慢夹攻而去，那龙鲸乃是极其凶悍的巨型灵兽，张口怒鸣，俄然回身朝著拓拔野飞速游来。拓拔野笑道：“蚩尤，它也向著我，你是没戏啦。”蚩尤叫道：“那可一定！”俄然喝叫一声，十只太阳乌敏捷排成一字长阵，蚩尤蓦地跃起，足尖急点，在十曰鸟背上踏足疾奔，到了最前一只太阳乌时，猛地一顿足，箭普通窜了出去，顷刻间竟冲到了龙鲸尾鳍上空。

如此过了月半，海上浩浩大荡驶来了五艘大船，巨旗招展，鲜明写著“汤谷”二字。拓拔野骇怪下骑鹤乘空检察，只见船上密密麻麻，果然尽是汤谷群雄，正朝他挥手喝彩。本来蚩尤担忧拓拔野三人，决计遣人相伴。自拓拔野走後，便带领群雄砍木制舟。他自小在海岛长大，精於此道，木族、金族群雄中也有颇多能工巧匠，略加传授便融会贯穿。不到十曰，群雄便造制出第一艘能下水的船来。此後速率越快，十几曰间便造出了五艘能载百人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