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海龙神[第3页/共6页]
拓拔野见真珠又羞又怕,心中顾恤,微微一笑,将她重新悄悄揽入怀中。真珠脸上一红,但见他的左手仅仅扶在本身的肩膀上,稍稍放心,却又模糊有些绝望。
拓拔野哈哈笑道:“来得恰好。”手指一弹,“呛锒”一声,断剑无锋倏然离鞘破空,旋舞不息。拓拔野凝神聚气,默念封印诀,大喝一声,那断剑顶风龙吟,光芒四射。十六只蛟龙悲鸣声中,竟如落叶随风,顷刻间便被吸入那断剑当中。
漫天乌云俄然散尽,红曰刺眼,碧空如洗。那水上大道金光粼粼,珊瑚岛上一道紫气冲天而起。
海龙兽痛吼声中,拓拔野如急电般窜起,破过两只庞大的龙翼,翻身跃上战车。无锋剑如影随形,剑气凌厉,直指金冠男人眉心。众美女失声尖叫,但那脸上倒是涓滴惶恐失措的神采也瞧不见,纷繁媚眼如丝,似笑非笑的朝拓拔野望来。众龙兵尽皆骇然,战鼓顿止,就连那暴风也仿佛在顷刻间停顿。
宫门前六个白甲大汉躬身道:“见过六侯爷。”六侯爷翻身下车,笑道:“小子,此处便是龙神陛下的御宫禁地。随我来吧。”拓拔野浅笑伸谢,想起世人所说,龙神喜怒无常、正邪难分,又有无边法力,心中不由也有些严峻。当下牵著真珠下车,随著六侯爷朝宫殿里走去。
气刀纵横飞舞,瞬息间已将众龙兵斩得潮流般撤退。
那金发女子斜斜的倚在珊瑚礁上,举手投足风情万种,说不出的美豔动听。拓拔野笑道:“我倒是怕他一去不转头,没人给我带路。”金发女子格格笑道:“这倒奇啦。向来只要传闻‘宁下鬼域,不入龙潭’,今曰倒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这般不要命的。你这般年纪悄悄,又这般姣美,即便不为本身著想,也要替人边的这个美人著想哪。难不成想让她守寡麽?”
真珠见他东倒西歪,面色惨白,浑身收回奇特的声响,心焦如焚,几次的望向六侯爷,只盼他出言制止。但他皱眉凝神,目光炯炯的盯著拓拔野,没有瞧见她哀怜的眼神。
俄然听到一个娇媚非常的声音道:“免礼。你入坐罢。”拓拔野顿时大震,霍然抬开端来,定睛望去。那玉床之上,慵懒斜倚的王者,金发碧眼,红衣似火,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鲜明竟是先前海上遇见的金发女子!
拓拔野将腰间珊瑚笛悄悄拔出,高举过顶,朗声道:“这枝珊瑚笛子便是畴前龙神陛下送与科大侠的神器。人在笛在,总不会有错罢?”珊瑚笛豔红似火,在珠光宝气辉映之下更是眩目夺人。世人都认得那笛子,默不出声,面面相觑。
水道两侧碧浪翻滚,龙兵摆列,旗号猎猎。六只海龙兽振翼长嘶,并肩齐步,御波踏浪,朝著珊瑚岛上那道紫气奔去。拓拔野见那六侯爷如此利落,倒也非常出乎料想,当动手指微勾,青光顿敛,断剑倏然归鞘。六侯爷扬眉道:“小子,你这麽快还剑,就不怕我暗害你麽?”拓拔野浅笑道:“倘若如此,那就只能怪我本身有眼无珠了。”
此言一出,厅中世人都大为惊奇。只道这少年是六侯爷的朋友,岂料竟是如此。六侯爷虽非龙宫中第一等妙手,却也绝非鱼腩之辈,竟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制住。当下对这陌生的漂亮少年不由起了一丝顾忌之意。
笛声激越冷峭,如雪山冷月,险崖飞瀑。在那澎湃雄浑的鼓声、锺声当中,历历清楚,了了在耳。哥澜椎与班照天生神力,见拓拔野始终清闲不倒,反以高越笛声回击,听那韵律,果是至为晦涩的《金石裂浪曲》,都是既惊且佩,抖擞真气,敲锺伐鼓。一时候,鼓声如风雷裂谷,千壑反响,锺声铛铛,似汪洋海啸,囊括千里。
“是是是。”俄然又是点头又是感喟,斜睨身後众女,笑道:“你们全被比下去啦。”
沉寂无声的海底,连翩翩鱼群都显得有些孤单。偶尔有几只海兽颠末,远远的瞧见海龙车,便当即无声的逃分开去。
真珠久居东海,对龙神鼓与海王编锺的威名如雷贯耳。那龙神鼓乃是以海上凶兽“海雷犀”的肩胛皮为鼓,南海“鹿角王龙”的硬角为槌,制成的战鼓。每击一下,声音可传至千里以外,连环槌击,如地动海啸,所向披靡。海王编锺乃是以北海玄冰铁与东海龙牙石制成,能力仅次龙神鼓。锺鼓齐鸣,能力之盛,不成设想。
面前一亮。宽广的大厅中,灯光眩亮,人影憧憧,数十丽装舞女彩带飘飘,衣魅曼舞。地上是由海蚕丝织成的七色地毯,都丽堂皇。两侧玉石雕栏上嵌著菱形钻石,与顶梁、天花板上的夜明石、水神珠交相辉映,五光十色。
数十大汉吃力的将一个纵横近丈的红色巨鼓抬到厅中,又稀有十大汉将一套三十余只黑漆漆的编锺抬了上来。那编锺不谨慎撞到玉石柱上时,收回一声铿然的巨响,顿时将世人震得微微一晃,神采极是丢脸。真珠被那声音震得几乎晕了畴昔,若非六侯爷扶住,已经倒在席上。
六侯爷笑道:“你们怎麽不上去陪哪?莫非是想见我想得吃不下饭了麽?”诸位宫女纷繁笑啐道:“越来越没端庄了,让陛下瞧见了,非剁了侯爷的舌头下酒。”推著他道:“快上去罢。”仿佛方才发明拓拔野与真珠,面面相觑,都是讶然之色。
莫非传说中奥秘莫测、正邪难分的龙神竟是一个女子麽?拓拔野瞠目结舌,又惊又奇,模糊的又有些须欢乐。当下浅笑道:“本来是姐姐,那可当真再好不过。”
但是厅中宏声巨响,这一声娇弱的呼唤,连她本身也听不逼真。
编锺与巨鼓方甫放下,众大汉便缓慢退了出去。厅中世人纷繁取出海蚕丝的布帛塞住耳朵。哥澜椎与班照也缓缓的将双耳塞住。只要龙神与拓拔野涓滴未动。
话音未落,那哥澜椎已经大踏步的走到厅中,朝龙神拜礼道:“陛下,科汗淮是龙族的好朋友,惨死大荒,弟兄们都不平的很。倘若这小子当真是科汗淮的朋友,那天然就是我们的高朋。但如果是水妖的歼细,那便决不能让他活著分开龙宫。”
真珠俄然被他压在身下,只道他乘乱非礼,错愕羞愤,便要挥手打他耳光。见他神采痛苦,蓦地恍然大悟,感激惭愧之下,这一巴掌便顿在半空,柔声道:“你…你没事罢?”六侯爷见她眼波和顺,满脸体贴,兰馨之气缠绕鼻息,顿时心花怒放,神魂倒置,那疼痛早已微不敷道。正要答复,却见她蓦地惊醒,奋力将他推开,惊呼道:“拓拔城主!”
正目炫神迷之间,那水晶罩俄然缓缓翻开一角,海水倒涌,激流回旋。海龙车风驰电掣,吮吸间突入那水晶闸门当中。身後龙兵也随之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