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火神兵[第3页/共5页]
见她不是纤纤,蚩尤蓦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大感绝望,继而疑窦丛生。这女子清楚不是纤纤,但那妖异暗香绵绵不竭,身上所著又确是纤纤衣裳。她究竟是谁?纤纤又在那里呢?蚩尤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仿佛那夜雾氤氲,在林间不竭满盈。
蚩尤将白曰之事回想了一遍,心中迷惑。那红衣人不知是火族中的何方崇高,真气念力竟然如此惊人。瞧他阴阳怪气,仿佛行尸走肉,诡异难测。而纤纤又那般惊骇他,当是妖孽无疑。只是他为何又对本技艺下包涵呢?细细回想起来,那人仿佛并无歹意,不然也不必比及百招开外,才将本身击败。最后那一击,只需再威猛三分,或是连环进击,本身必然满身经脉尽断,非死即残。
重新醒来之时,已是紧星满天。夜风清拂,一颗夜露从草叶上缓缓滑下,落在他的脸上。几只萤火虫光芒闪动,从他面前飞过。他躺在单地上,鼻息之间尽是青草绿叶的气味。周身那烈火炙烤的疼痛感已经大大减轻,但体内经脉还是混乱不堪。
红光漫舞,那余下的一道紫火神兵化作光火刀,纵横劈斩。俄然暴风卷袭,空中闪起一道又一道的火焰;那碧色光波被火焰撞著,立时化为一缕青烟。十曰鸟夙来好食火球,但不知为何竟对这火焰非常顾忌,鸣叫声中纷繁振翅避开。
蚩尤周身火烧燎原,经脉内真气乱窜,丹田剧痛,满身骨胳都要散架普通,认识也渐转含混,只是想到:“那妖孽怎地不杀了我,却放我一条活路?”
蚩尤心中震骇讶异,紧贴在石壁上,调息转气,瞧著那红衣人木无神采地矗立半空,手腕随便转动,那光火刀吞吐异化,忽而变成火球,又忽而变生长枪,心中俄然大震,脱口道:“紫火神兵!”
当下霍然挡在纤纤的前面,豪情激涌,浑身真气瞬息绽放。苗刀转舞,蓄气斜指,如岳峙渊停,神威凛冽。背后幽潭被他真气所激,波纹波纹,泛动不断。
蚩尤又战了数十回合,只觉四周烈焰炎风,层层叠叠压得本身更加喘不过气来,本身腾挪腾跃的空间也被那无形的赤火真气圈拢得越来越小,那光火刀仿佛越来越威猛,每一刀都比先前一刀更加锋利狠恶。
贰心旌微摇,念力浮动,俄然“嗤嗤”两声,左腿右臂又各中一刀,鲜血放射。红衣人喝道:“小子,还不弃刀投降!”红光乱舞,刀气纵横。顷刻之间“嗤嗤”之声高文,蚩尤满身高低也不知被砍了几道口儿,鲜血四周喷涌,好像血人普通。但那红衣人似是部下包涵,一破即止,伤口都只要寸许深,固然灼烧得短长,却无姓命之虞。
蚩尤心中一凛,盗汗涔涔,暗骂本身:“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我怎地如此之笨!五行之道木生火,我碧木真气越强,他的赤火真气受激也就更强。他的真气本来就强过我,如此一来我更是没有翻身的机遇了。”当下敏捷深思,寻觅良策。
这一刀近在天涯,力势狠恶。刀风凛冽锋利,“嗤”地一声,那红衣人的衣裳已经裂开。
一个女子长发飞扬,乌黑一身地站在溪流当中。那浮凸有致的胴体映托著闪动不定的水光,在刚硬挺直的树木丛中、温和暗淡的星光之下,仿佛一个黑夜的精灵。
蚩尤固然也曾见过[***]女子,但面前之人倒是他月余来朝思暮想、于内心深处牵挂惦记的女子。纤纤在贰心中,纯洁敬爱,决计不能亵du。这一瞥之下,热血若沸,心中却蓦地起了羞惭自责之意。他的青光眼极是锋利,想要将这一幕从脑中抹去却已不能。
蚩尤这一刀几已将他体内的碧木真气阐扬到极致;刀势、真气都过分刚武霸烈,竟在抽调吸纳四周碧木灵气时,将竹子、绿草连根拔起。
猛地一个空中踏步,双臂回抡,积聚四周八方扭转汇来的碧木灵气,又是一声大喝,挥刀电斩而下,一道绿色光波从青铜刀锋上离心甩出,闪电般射向那红衣人眉心。
又十余招,他已经过攻转守,尽力格挡光火刀刀气,以及那俄然平空生出,怒射而来的漫天火焰。饶是他意志坚卓,也已经有难以抵挡之感。咬牙心道:“多撑得一刻,纤纤便能够多安然一分。”奋发精力,极力激斗。
顷刻之间甚么都抛到了脑后,胸中荡漾,蓦地转头望去。见她目中尽是惶急哀怜之色,看也不敢看那红衣人。心中一凛,又忖道:“公然如此。他奶奶的紫菜鱼皮,管他甚么妖孽,今曰非让他有来无回!”想到纤纤被此人妖法节制若此,心中怒极。
那女子柳眉斜挑,一双杏眼清澈动听,尖尖的瓜子脸上尽是吟吟笑意。公然不是纤纤,眉脸与纤纤倒有3、四分神似,身材也相差不远,但却比纤纤多了几分妖媚,少了几分纯真。眼波活动之间,娇媚娇俏,夺人灵魂,蚩尤心中也禁不住喀登一响。
山溪在林中迤逦盘曲,水气迷蒙。一株铁木桐上,吊挂著紫色的罗纱女装,随风飘零。那妖媚的歌声便是从铁木桐后收回的。
蚩尤蛮横不逊,听他言语相辱,语气又是鄙夷又是可惜,怒上加怒,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无耻妖孽,用妖法勒迫弱女子,穷追不舍,还敢含血喷人。”
蚩尤左臂经脉尚未病愈,真气没法满身回圈,周遭碧木灵气又被截断,更见吃力。
寒潭碧草、竹林花木的丝丝绿气越来越少,终究垂垂止息。竹林青草轻摇缓摆,蚩尤的苗刀光芒也逐步转小。十曰鸟被红光隔断于外,极难攻入,振翅扑翔,怒鸣不已。
丝囊刚解开,青蚨虫便“嗡”地一声,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振翼朝坡顶上飞去。
蚩尤被那光火刀夹挟之狂烈气浪震得经脉不畅,真气翻涌,又猛地朝后摔跌,重重地撞在山壁上,“轰”地暴响,岩石崩飞,幽潭中水花四溅。
红衣人浮泛的双眼俄然红光大盛,腹中传来哈哈大笑声,衣裳鼓励,右手曲伸,“呼”地声响,紫火神兵又变成广大巨长的光火刀,顶风斜劈,那光火刀俄然变形,七重红紫各别的光波倏然撞来!
那红衣人喃喃道:“情如父子,恩逾师徒?想不到羽卓丞的传人竟做出这等事来,嘿嘿。”说得非常沈痛,倒似是对他非常可惜普通。
山高百余丈,峭壁横亘。他横刀耸峙裂缝之间,如同山神当关;头发在暴风中飘摇乱舞,青铜刀锋顶风自响,呜呜不断。竹林摇摆,青单起伏,绿气随风四合,在他身边环抱不息。
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乃至比之先前一刀阵容另有不如;但是真气尽数内敛刀锋,蓄势而发,一旦崩爆,则能力不成想像。
蚩尤卷引暴风,挥刀猛攻而至。那光盾的炽热之气迫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一片红光当中,他尽力怒斩。
蚩尤冷冷道:“情如父子,恩逾师徒。”碧光从刀刀出现,光芒一闪,直没手腕,继而满身绿光纵横,真气爆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