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寒荒凶兽[第2页/共5页]
世人鸦雀无声,拔祀汉乃是拔祀长老的独子,此去存亡难料,他竟殊无劝挽,连眉头也不蹙涓滴,这份胸怀度量让人敬佩无已。
洞口高六丈,宽五丈,尖石错落,仿佛巨口撩牙,择人而噬。腥臭阴风劈面狂舞,无数细碎之物纷扬飘忽,定睛凝睇,竟是骨骼碎屑。世人一凛,顿时升起激烈的不祥之意。蚩尤闪电似地朝里冲去。
鲜血激射,头鸟的断头高高抛起,被狂乱众鸟的羽翅刹时斩成粉末。
“嗤”地一声轻响,一枝长箭竟然穿透护体真气!直射蚩尤胸肋!蚩尤惊咦一声,叫道:“好箭法!”手如闪电,双指一夹,蓦地将它钳住。但那箭来势凶悍,力局势沈,以蚩尤之威猛,亦感觉双指火辣辣地剧疼!几乎夹它不住。蚩尤心下微惊:想不到这寒荒小寨当中,竟也有如此豪杰人物!低头望去,那长箭铜杆铁簇,上刻“天箭”二字。
一双淡蓝色的大眼中泪光模糊;固然有些惶恐怯惧,但却掩不住一种与生俱来的傲岸之气。并非纤纤。
虎衣男人傲然道:“我拔祀汉双膝从不跪地,又怎能为这些恶鸟例外?”
俄然,远远地闻声山洞外俄然响起嗷嗷叫声、麋集喧闹的扑翅声以及轰雷般的吼怒声。
虎衣男人拔祀汉与豹衣少年、黑塔男人背靠背围在一处,傲但是立。黑塔男人大吼声中,半只流星锤轰然扫舞,在周边划起凛冽光弧,迫得众鸟不敢冒然逼近,拔祀汉、豹衣少年箭如飞雨,接连射杀6、七只回旋在外的恶鸟。
众村民欣喜若狂,振臂喝彩,声如雷呜。他们与这些恶鸟比武很多次,从未有现在曰这般大获全胜,欢愉狂喜,莫可言表。对这从天而降的两个天神似的少年,都不由感激佩服。
※※※
如此过了一柱香的工夫,面前突地一亮,鲜明到了甬道绝顶。世人还将来得及反应过来,蓦地暴风劈面,身下一空,大呼着腾云驾雾,冲到半空当中!
天箭一言不发,紧随厥后。黑涯叫道:“他爷爷的,黑涯是打猎妙手,岂能少了我!”也追了上去。
世人脑中一震,几近晕倒,心下大骇!那铁塔似的黑汉对蚩尤极是佩服,骇然道:“他爷爷的,敢情今曰来的竟是雷公吗?”
蚩尤吼怒声中,两人七鸟电冲而下,青光爆放,刀芒如虹,顿时又将麋集鸟群刹时杀得崩溃。众太阳乌巨翅横扫,炎风似火,硬生生拍死了很多罗罗鸟;太阳乌杀得鼓起,索姓喷出熊熊火球,将恶鸟烧得焦头烂额,七零八落。
北风凛冽,在万丈高空极目远眺,千仞石崖,摩天雪峰!参不对落,漫漫无垠;群山之间,横云断雾,凄清落寞,唯有西边天涯朝霞如飞,给这荒寒西域的傍晚装点些许亮丽之色。
漫天翅膀扑扇交叉,朝着拓拔野等人澎湃冲来。蚩尤凝神望去!翼鸟龙、秃鹫、巨翼飞虎……数以万计的飞兽凶禽如层层巨浪普通,吼怒围涌,要将他们淹没此中。
拔祀汉三人大吃一惊,脱口道:“芙丽叶公主!”见她颈上白金项锁刻着芙丽叶三字,更无思疑,微微哈腰施礼道:“寒荒族民拔祀汉、天箭、黑涯拜见公主殿下。”
拓拔野、蚩尤笑道:“恩公可不敢当!如不嫌弃,叫声兄弟便是!”拔祀汉大喜,当下拉了那豹衣少年与黑塔似的男人,以及诸多豪杰与二人熟谙。本来那豹衣少年名唤天箭,乃是六百里外熏吴村寨长老之子,熏吴村寨善骑射!天箭更是此中俊彦,他与拔祀汉乃是老友,今曰特来互助。那黑塔似的男人叫做黑涯,亦是四周村寨的懦夫,和拔祀汉私交甚笃。他对蚩尤极其佩服,当下便称蚩尤其大哥,喜不自胜。
但那罗罗鸟极是凶悍,虽被拓拔野、蚩尤劈面重挫,毫无惧意;轰然回旋,刹时聚合,持续猛冲而下。
但罗罗鸟极是凶顽,殊有害怕畏缩之意,还是层叠盘聚,潮流打击,守势更加凶恶凌厉。拔祀汉等人浑身鲜血,都已多处受伤。
拔祀汉微微一笑,傲然道:“必不辱寒荒豪杰申明。”回身大步而去。
目睹那万千恶兽凶禽即将奔泻冲至,拓拔野俄然发觉角落山石凹处,有直径丈余的隐蔽甬洞,大喜过望,带着世人朝下疾奔。
虎衣男人喝道:“放箭!”世人纷繁举头弯弓,弦如轰隆,箭似流星,“嗖嗖”怒响,千矢齐发。
数万飞兽吼怒冲来,俄然不见目标,顿时乱作一团,漫天乱舞。拓拔野二人的“幻光镜诀”并不圆熟,又要护罩住这么多人,只能援助半晌。当下不再游移,乘着群兽茫然慌乱之际,蓦地缓慢下沉,从万千鸟兽下方倏然穿过,闪电般朝着罗罗鸟栖息的山岳飞去。
拓拔野将纤纤的描述表面描述一番,世人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天箭俄然道:“今曰在来这里的路上,我见到几只罗罗鸟抓了一个紫衣少女飞往众兽山,或许便是你的妹子。”世人齐声惊呼,面色变得极其丢脸。
拓拔野二人大喜,叫道:“纤纤!”疾风掠进,俯身望去。一看之下,大失所望。那少女黑发混乱,身着紫色亵衣,颈吊颈挂白金项锁,丰腴洁白,脸容娟秀,
拓拔野大喜,笑道:“就是你了!”气如潮汐,青光迸舞,断剑吼怒脱手,如急电普通怒射而出。“哧”地一声轻响,头鸟收回一声凄恻狂怒的哀啼,庞大的双翅寸寸碎裂,断羽纷扬;断剑快速切入那头鸟脖颈,悠然扭转,划过一道圆弧碧光,又破空飞舞,稳稳地落到拓拔野的手中。
“咻咻”破空之声高文,无数箭矢如暴雨倒灌,攒集飞射。拓拔野二人微吃一惊,护体真气蓬然爆放,碧光回缭绕舞,箭雨纷繁庞杂冲天。
※※※
虎衣男人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不错!这些便是寒荒食人恶鸟,想不到你来自东海竟也认得。”弯弓怒射,一只罗罗鸟回声坠落。
纤纤此次再度不告而别,颇出二人料想以外。因为事前并未在她身上涂抹“千里子母香”,是以仅能依靠当曰在雷泽城中涂抹其身的残留余香,由青蚨虫一起追踪到此。但那残香相隔甚久,原已非常疏淡,纤纤乘鹤在高空中飞翔一曰,香气更加淡薄。青蚨虫飞到此处,茫然回旋,再也找不出精确方位。
拔祀汉抱拳笑道:“两位思公所骑的神鸟非常特异,拔祀汉只道是寒荒凶禽,以是大为冲犯,还请恩公恕罪!”
“轰!”鸟群迸炸开来,血肉飞舞。
蚩尤大喝一声,挥动苗刃,崩雷闪电似地砍向洞壁,想要硬生生劈出一个出口来,岂料那洞壁竟极其坚固,被蚩尤这般巨力猛砍,仅仅迸开一道寸许深的裂缝。蚩尤惊怒,调聚真气,奋力劈斫十余刀,山壁震惊,裂纹数道。世人一筹莫展,唯有四下看望,寻觅其他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