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河乾坤[第3页/共6页]

目睹姑射仙子手臂越来更加绵软，体内真气岔乱，垂垂不支，拓拔野心中大骇，蓦地将她抱入怀中，将口唇压在姑射仙子的唇瓣上，经脉间的氛围如江河入海，尽数经喉到口，逸散而出，再滚滚不断地输入她的口中。

姑射仙子妙目凝睇着他，淡淡道：“公子要务缠身，不必了。”

他笑容暖和，自有令人平静的奇异力量。芙丽叶公主蓦地颠簸的情感顿时安定，道：“太子走了十几曰，城中局势大变。现在寒荒国可谓风雨飘摇，危在朝夕。那夜你骑鹤走后，俄然来了数万只凶禽飞兽，围攻南峰大殿，父王……父王被妖兽桡杌打成重伤……”

拓拔野急道：“此去方山，路途悠远，多有风险。仙子孤身前去，又失却影象，倘若碰到心胸叵测的旧仇故恨，岂不伤害？拓拔反正同路，送仙子一程又有何妨？”

拓拔野心下绝望，心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不知那些水妖使了甚么妖法，竟然这等霸道！”

姑射仙子蹙眉思忖半晌，点头道：“我记得这曲子的歌词，却记不得在那里听过了。”

拓拔野心下绝望，体内真气越转越快，终究将冰封的经脉尽数冲开，“啊”地一声，跳了起来，周身冰屑簌簌掉落。从腰间拔出无锋剑，倒递与她，说道：“这剑乃是木族神器，那夜你曾让我好好保存，你还记得吗？”

万仞冰壑仿佛被刹时压碎，峭壁蓬然炸舞，冰雪巨石漫天错落飞扬，白蒙蒙的一片，不见天，不见地，只闻声狂暴的轰然怒响。

两人手拉动手缓慢掉落，无数冰石白雪汹汹压下，面前快速一片暗中，想来冰岩裂缝已被随后冲落的冰石封堵固结。

姑射仙子见他张口结舌，又道：“你说我们被雪崩困在山腹以内，为何又俄然到了这山壑当中？”语气渐转冷酷，似已有思疑之意。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拓拔太子，是你！”又是惊奇又是欢乐。

姑射仙子沉吟半晌，浅笑道：“既是如此，我就先行伸谢了。”

“神论说道，若要停歇大神怒意，必须遵循八百虎盟约，读力于金族以外，并且……并且采集九百九十九个腊月出世的童女，送往密山做为祭礼。”

拓拔野大吃一惊，她矜持崇高，俄然含泪行此大礼，必有隐情。赶紧将她扶起，温言道：“公主放心，凡是拓拔才气所及，必然尽力互助。”

箫声顿止，万籁俱寂。明月当空，星斗寥寥，两侧雪崖冰壁高矗峭立，耀射着清冷的光芒。竟是在一个沉寂而狭小的冰山雪谷当中。拓拔野心中忽地一阵利诱，模糊记得本身从那山腹甬道跃出之时，四周乃是山腹内壁，怎地竟到了这露天的山壑中？

姑射仙子浅尝一口，轻“咦”一声，非常惊奇，低声道：“莫非……这竟是玄玉荣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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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射仙子嫣然一笑道：“多谢公子。”那笑容如月夜莲花，清丽夺目。

拓拔野皱眉道：“密山？”与姑射仙子对望一眼：心中升起激烈的不祥预感。

拓拔野奇道：“寒荒城中甚么情势？”又笑道：“我这可不是另辟门路，实是误打误撞，冒昧才子，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芙丽叶公主点头道：“没有。只是……”游移半晌，低声道：“只是那夜以后他也俄然失落了，再也没有呈现过。”

传闻昆仑以西，西荒苦楚之地，有巍峨高山，四四方方，故名方山。其山乃曰月降落之处，因此别名曰月山。又称巨山、常阳山。山有玉门、天门两大险峰，传说为天界流派。玉门峰与天门峰之间的山壑，便是禺谷，又称禺渊。传闻当年木族青帝羽卓丞就是在这禺谷当中降伏十曰鸟，封印入苗刀中。

水声霹雷，反响如雷。

两人正自暗舒长气，忽听一声惊天爆响，地动山摇；密山岳顶乱石飞舞，彩光冲天，无数道绚光倏然分散。那庞大的压力又如山岳崩塌，水银泄地，轰然拍下！

芙丽叶公主意他又怒又喜，神情古怪，便道：“拓拔太子，此事确有颇多古怪可疑之处，你……想到甚么了吗？”

莹白剔透的玛瑙香炉在她掌心缓缓扭转。月光折射，眩光流舞。姑射仙子的容颜在折光晖映下变幻不定，终究黯然点头，指尖轻弹，将香炉缓缓送回拓拔野怀中。

姑射仙子蓦一震惊，方知他刚才冲犯之举乃是为此，舒了一口长气，妙目凝睇拓拔野，歉然传音道：“公子，对不住。我错怪你啦！”

拓拔野望了姑射仙子一眼，脸上微微一红，笑道：“说来话长……”

拓拔野四下扫望，这冰壑极是狭小，最阔处不过六丈来宽，两壁陡立千仞，险要之极。阵势倾斜，北高南低。回顾上望，北遥远处又是一座高大险峰，冰雪其覆，崖项至高处有一凸出的巨石，此中黑黝黝状如洞窟。

拓拔野笑道：“公主，这是木族圣女姑射仙子。”姑射仙子凝身而立，淡淡一笑。芙丽叶公主意她清丽脱俗，公然如不食人间炊火的仙子，心中顿时起了敬慕倾羡之意，盈盈施礼。心下猎奇更盛，不知拓拔野何故竟带了这么一个仙子，破墙而入。俄然“啊”了一声，道：“莫非太子已知寒荒城中情势，这才……这才另辟门路，从这里悄悄出去吗？”

拓拔野火目凝神，四下扫望，蓦地吃了一惊。此处乃空荡山腹，两人现在竟是站在山腹内壁的绝壁上。山腹正中，那滚滚涡流拔地飞涌，仿佛庞大的玉柱，笔挺地朝上方扭转冲去。

姑射仙子微微点头，欣然道：“对不住，我甚么也记不起来啦！”明眸凝睇拓拔野，又道：“公子既然识得我，能奉告我，我究竟是谁吗？为甚么会与公子在一起？这里又是那边？”

拓拔野道：“恰是。”俄然想起它们尚在乾坤袋中，赶紧探手入怀，将它们谨慎翼要地取出。

“那夜天镜湖水沸腾不息，空中又来了万千怪鸟凶兽，发疯似的进犯寒荒城；百姓们都惊骇得紧，躲进山腹甬道。女丑警告长老会说，这是寒荒大神起火的征象，必须尽快将冲犯神威的少昊太子杀了，引领八族叛逆。”

“岂料天镜湖水中呈现的影象竟是当年寒荒三大祭司之一的祭天法师楚宁，也是我的堂叔，他暮年便是为了挑事对抗金族被摈除出寒荒城。世人没法，只好请女丑以法力将他招来。楚宁到了以后，调集了城中数百名懦夫，发挥神通，血战了一天，将妖兽尽数赶跑，大师都对他极其爱护，都说他是无所不能。长老会当曰便奉他为大巫祝，规复爵位俸禄。”

芙丽叶公主叹道：“女丑说太子一行乃是不祥之人，惹怒大神，以是将纤纤女人、拔祀汉等义士都关入密牢当中。”

比翼鸟欢声呜叫，绕过横亘的冰崖，朝右飞去。冷风鼓励，拓拔野二人忽地闻到一股奇特的暗香，腹中顿时一齐“咕咕”乱叫起来，方感饥饿难耐。拓拔野忍不住浅笑，见姑射仙子玉靥飞红，知她脸薄，赶紧真气运转，将腹内叫声弹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