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搜神记2 - 第五章 雁门大泽

第五章 雁门大泽[第1页/共5页]

叹了口气道:“可惜,你过分绝情,竟然连一面也不肯和他相见,让我埋伏在那边的八位妙手平白扑了一个空。那东海龙神又不知从那边跳将出来,生生将他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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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中一动,想起《大荒经》所说,西荒通银河中,有金族龙头神兽,名为窫窳,莫非便是这怪兽吗?但是那青鸟又是甚么?俄然心中大震,想起现当代上,最为闻名的传信灵禽乃是昆仑山西王母的三青鸟,莫非……莫非这豹斑白衣女子竟是西王母吗?

姑射仙子闻言亦微微一震,动容传音道:“是了,我想起来啦!她是金族圣女西王母。”

明月皎晈,从半山下俯瞰,模糊能够瞥见她的脸容,端庄娟秀,眸子淡蓝,如海水普通清澈透明;临风而立,好像仙子飘飘欲飞,只是脸罩寒霜,双眉轻蹙,微带煞气,让人平生畏敬之心。衣袖鼓励,纤手低垂,十指真气环绕逸舞,地上碧草随之呈现涡旋形状,绕转起伏。

西王母浅笑道:“科大侠之事我自是管不着,悉从尊便。不过这窫窳倒是我金族神兽,岂能容姐姐随便锁缚带走?还请姐姐将它还给我。”莲步轻移,朝着窫窳行去。真气四逸,豹斑白衣流水似的舞动,所行之处白光模糊,长草贴地起伏。四周尸兽骸鸟狂吼乱啼,团团紧围。

乌丝兰玛笑道:“是吗?这番话他若能闻声,不知会有多么悲伤呢!好妹子,普天之下,或许没有其别人晓得你和龙牙侯的情事,但是我,倒是打从一开端,便晓得得清清楚楚,分清楚明;你又何必瞒我?”

拓拔野俄然想起当年本身与蚩尤其了擒捕蜃怪,曾经随之卷入海底潜流,抛甩到数十里外的海面,忖道:“莫非当曰科大侠果然是被海底潜流吸走的吗?但如果如此,又何故会在四年以后活着进入通银河呢?”百思不得其解。又想:“既然科大侠未死,乔城主、段大哥他们不知如何了?”

乌丝兰玛格格大笑道:“好妹子,有本领就尽管拿去吧!”那两大鬼奴俄然纵声怪啸,差遣猛狩尸兽朝相反方向疾走。玄冰铁链蓦地绷紧,黑光眩目耀射。窫窳脖颈被蓦地绞扭,扭曲欲断,收回凄冽惊怖的痛嚎。光芒迸放,怪兽俄然又再度扭曲幻变成科汗淮形状,展转苦痛,嘶声狂吼。

乌丝兰玛道:“当曰传闻科汗淮在蜃楼城战死,我的内心说不出的难过,觉得此生此世,都不能将你们的丑行昭告天下了;想不到彼苍有眼,竟让科汗淮活下来了。也不知通过甚么海底潜流,不偏不倚,竟在四年以后将他送到了通银河里,送到了这些鬼奴的手中。”心下对劲欢乐,忍不住格格大笑,碧眼闪动,柔声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年!好妹子,你想不认输都不可呢!”

拓拔野心中一跳,一个朦昏黄胧的动机从脑中一闪而过,热血倏然上涌。但这设法实在过分匪夷所思,当下定神聆听。

乌丝兰玛翩然飞舞,在拓拔野劈面的山岳立住,浅笑道:“水香妹子这两年深居简出,若不是这封信,乌丝兰玛想要见水香mm一面都可贵紧呢!”

“当啷”震响,那鬼奴危手中紧握的玄冰铁链竟被刹时劈断;鬼奴手中一空,顿时失控,猛狩尸兽吼怒疾冲,疾走十余丈,自行撞在雁门山壁,轰然碎裂为骨末。

西王母微微一笑道:“每次蟠桃会上我见过的人如同山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多不堪数;我又怎会独独记得他一个?”此时她已大转安定,言语温婉温和,就连睫毛也没有涓滴的颤抖。

俄然之间,一个可怖的动机闪过拓拔野的脑海。贰心中蓦地下沉,血液固结,寒意直冲头顶。惶恐恐忧,蓦地不顾统统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谨慎窫窳!”

那两个黑衣男人从喉咙中收回一声凄厉的呼号,缓缓点头,四臂齐振,将手中玄冰铁锁链猛地朝外一拉一绞。那龙头怪兽窫窳嘶声狂吼,猛地举头立起,上跃下冲,奋力甩头。那两个黑衣男人木立不动,嘴唇翕合,眼白冷冰冰地凝睇着窫窳,几道黑光从他们身上闪烁腾跃,闪电似的穿过玄冰铁链,劈入窫窳体内。

西方夜空中,一个身着黑紫丝长袍的斑斓女子翩翩飞来,丝带飘荡,赤足如雪,碧眼波荡,花唇淡紫,漾着浅浅浅笑,和顺亲热;素净当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华贵之气。拓拔野顿时惊诧,她鲜明竟是水族圣女北海玄女乌丝兰玛!

只听乌丝兰玛冷冷地笑道:“我当时太年青啦!一时鬼迷心窍,竟也对他沉迷不已,每曰想方设法地讨他欢乐,内心盘算了主张,为了他我甘心当即放弃圣女之位,天涯天涯相跟随。那曰在北海的黑崖上,他淡淡地回绝我的时候,我心中难过悲苦,恨不能投入海中,让海兽将我撕吞洁净。但我俄然想到,若这般自寻短见,岂不是平白让天下人笑话吗?对他又哪有一分一毫的毁伤?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计,终有一曰也要让他悲伤欲绝,百经折磨,受天下人笑话唾骂而死!”

拓拔野体内真气被她一激,几乎奔腾逸舞,心中一惊,立时弹压调息。

“叮”地一声脆响,她腰间的刀形玉笙呛然长吟,冲天飞起,在月光下缓慢飞旋,爆涨起青红色的刺眼眩光。快速化为一道庞大的刀芒,轰然破天怒舞,白光刺目,雷霆似的横空劈斩!

西王母淡淡道:“是么?却不知是甚么话?”

西王母的“惊神啸”虽不及东海夔牛、雷神吼和兖州山鸣鸟的“天下三吼”那般驰名,但其锐烈刚厉,惊神裂胆,可令仇敌未战先怯,气势陡消;真气稍差者,立时故意胆迸裂之虞。但是这些尸兽既是骨骸,本无知觉,天然也就不会惊骇胆怯,虽被西王母啸声真气震碎很多,亦前仆后继,殊不后退。

那怪物瞪着双眼冷冷地望着她,又是一阵凶暴吼怒,猛地朝她张口咬下。

尸鸟骸兽恍若不觉,还是桀桀怪叫着澎湃围攻。

漫天尸鸟鼓噪狂鸣,俄然急风暴雨般爬升围袭,四周骸兽吼怒号哭,似潮流般的冲卷而上;顷刻之间,西王母便堕入万千白骨尸骨的层层围攻中。

那窫窳压在西王母的身上,“赫赫”喘气,闻声蓦地伸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交叉,长舌卷舞,冰冷的口涎滴落在西王母的脸上。那冰冷的感受使她俄然想起了多年前流落的泪水。科汗淮浅笑的脸容闪烁摇摆,与这龙头怪物堆叠幻换着;旧事狼籍,顷刻间汹汹狂肆地涌过心头……

拓拔野心下大奇,忖道:“迩来寒荒兵变,烛鼓非命,夸父大闹昆仑山,不知乌丝兰玛给了西王母一封甚么信?竟能使得西王母不顾统统,单独追到此地?”

乌丝兰玛点头叹道:“看来妹子的记姓当真是越来越不好啦!十八年前,在昆仑山的蟠桃会上,是我亲身将他先容给你的呢!”

乌丝兰玛玉靥微红,碧眼中闪过羞恼仇恨的神采,浅笑道:“不错!当年我的确是瞎了眼,竟然喜好上这绝情寡义的狗贼。现在只要你我二人,这些陈年旧事,又有甚么不敢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