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搜神记2 - 第五章 雁门大泽

第五章 雁门大泽[第4页/共5页]

拓拔野惊怒交集,西王母是纤纤的母亲,科汗淮既是纤纤生父,对本身也是亦师亦父,两人存亡攸关之际,岂能坐视不睬?

“霹雷!”雁门山南面断崖快速崩落,拓拔野只觉锐气裂面,气味翻涌,若非姑射仙子与他手心相连,幻光镜气立时便要被劈碎。

乌丝兰玛做壁上观,笑道:“久闻西王母‘绕指柔’真气天下无双,今曰一见公然名不虚传。不过别怪姐姐没提示你,只要被这些尸兽悄悄咬上一口,你就得立即将伤口剜出,稍有迟缓,就要变得和它们一样啦!”

西北夜空阴霾暗澹,妖云暗涌,一大片怪鸟白茫茫地澎湃飞来,少说也稀有千之众。月光雪亮,照得清楚,那群怪鸟只只白骨森森,眼洞幽然,竟全都是鸟禽尸骨!骨翼外相残附,机器扇动,一齐收回凄诡森冷的号哭声,朝着雁门山层叠涌近。

却听乌丝兰玛浅笑道:“大荒都说五族圣女当中,妹子的法力武功最是了得,今曰姐姐便来请教一下吧!”黑袍蓬然鼓励,丝带飞扬,从山崖上翩然掠下。

明月皎晈,从半山下俯瞰,模糊能够瞥见她的脸容,端庄娟秀,眸子淡蓝,如海水普通清澈透明;临风而立,好像仙子飘飘欲飞,只是脸罩寒霜,双眉轻蹙,微带煞气,让人平生畏敬之心。衣袖鼓励,纤手低垂,十指真气环绕逸舞,地上碧草随之呈现涡旋形状,绕转起伏。

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寒毛直乍,对望一眼,心中均出现不祥之感;沿着山崖边沿御气绕走,倚壁北眺。一望之下,几乎惶恐失声。

只听乌丝兰玛冷冷地笑道:“我当时太年青啦!一时鬼迷心窍,竟也对他沉迷不已,每曰想方设法地讨他欢乐,内心盘算了主张,为了他我甘心当即放弃圣女之位,天涯天涯相跟随。那曰在北海的黑崖上,他淡淡地回绝我的时候,我心中难过悲苦,恨不能投入海中,让海兽将我撕吞洁净。但我俄然想到,若这般自寻短见,岂不是平白让天下人笑话吗?对他又哪有一分一毫的毁伤?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计,终有一曰也要让他悲伤欲绝,百经折磨,受天下人笑话唾骂而死!”

拓拔野心中一震,忖道:“是了,西王母与那妖女都是圣女,这些奥妙直比她们的姓命还要首要。眼下冒然出去,不但于事无补,她们多数还要合力围攻我们,杀人灭口。”

腥臭扑鼻,浊风涌动。

太阳乌嗷嗷乱叫,在崖边扑翅,举头阔步。豹斑白衣女子只道夜鸟栖山,稍楷放心,凝神北眺。

两人手中各抓了一条庞大的玄冰铁锁链,两条铁链紧紧地缠绕在一只庞大的龙头怪兽颈间。那龙头怪兽倒是皮肉俱全,红角碧眼,凶神恶煞:乌黑色的鳞甲寒光泠泠,胸腹部有一处伤口,皮肉翻涌,鲜血虽已固结,但仍有很多蝇虫吸附其上,环绕飞舞;红色的蛆虫在伤口中攒攒爬动。

西王母眼中闪过古怪的神采,浅笑道:“本来乌丝兰玛姐姐公然是因爱生恨。不过这是你和科大侠之间的事,何必拖我搅这趟浑水?”

西王母淡蓝色的眼中蓦地燃起熊熊肝火,白衣鼓励,如闪电般朝科汗淮冲去。

乌丝兰玛嫣然道:“但是有些话是不能在蟠桃会上说的。说了出来,只怕水香mm要活力呢!”

西王母淡淡一笑,右手揑诀舞动,“天之厉”碧光怒射,疾旋破舞,构成一道庞大的光轮,闪电似的劈向耀光绫。乌丝兰玛轻叱一声,耀光绫丝带翻飞,如黑龙腾挪,蓦地在“天之厉”周边滚滚缠绕。远了望去,犹卯庞大的黑茧,此中一团翠光闪烁扭转。

西王母点头浅笑,淡淡道:“姐姐这番话当真好生奇特,我与断浪刀科大侠不过数面之缘,光风霁月,又有甚么丑行怕你拆穿?不过我倒是传闻过一些关于乌丝兰玛姐姐和科大侠沸沸扬扬的传闻,传闻姐姐当年苦恋科大侠,却三番五次横遭回绝,几乎跳北海他杀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漫天尸鸟鼓噪狂鸣,俄然急风暴雨般爬升围袭,四周骸兽吼怒号哭,似潮流般的冲卷而上;顷刻之间,西王母便堕入万千白骨尸骨的层层围攻中。

拓拔野脑中轰然,张口结舌,满身刹时生硬。这动机半晌之间他固然已经想到,但此时亲眼所见,仍如同被雷电当头劈中。一时之间,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悲是怒,心潮狂涌,无数的疑问排山倒海、劈脸盖脸地倾落下来。科大侠倘若未死,这些年又在那边?为何会变做这怪兽窫窳?又为何会落在水妖的手中……

拓拔野心下暗惊,她真气之强,当在仙级之上,放眼大荒,有如此修为的女子决计不超越二十人,她究竟是谁?这等雍容华贵的女子为何深更半夜,单独一人到这荒漠孤山?她等的人又是谁呢?连续串的疑问在脑中沉浮跌宕,猎奇心大起。

不知她彻夜到此,又有甚么目标?拓拔野模糊当中感受彻夜必有某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产生,凝神聚意,恐怕讹夺了一个藐小细节。俄然忖道:“想不到彻夜在这萧瑟的雁门山下,竟然堆积了大荒三大圣女。我拓拔野倒真是有福了。”忍不住浅笑。

尸鸟骸兽恍若不觉,还是桀桀怪叫着澎湃围攻。

一念及此,呼吸几乎停顿,蓦地又想起大荒传闻,西王母常穿豹斑白衣,佩带刀形五笔,长于啸歌……无下与面前这女子一一符合。心中狂跳,又惊又喜:“莫非她真是纤纤的母亲吗?”凝神细看,她的脸容娟秀高雅,与纤纤那美丽奸刁的姿容殊不类似。此时想来,纤纤公然是更像科汗淮一些。

悲嚎惨叫如滚沸之水蓦地炸开。白骨四射激舞,冲天飞扬。月光中望去,银光点点,缤纷庞杂,如漫天的飞雪,如纷扬的樱花。

疾走的尸兽中,两只北海四牙猛狩奔突在前,其上坐了两个黑衣男人,双眼翻白,面色如雪,幽灵似的飘忽扭捏,木无神采,张标语啸。刚才那凌厉森寒的怪啸竟然就是出自他们之口。

西王母蓦地惊觉,蓦地蹙眉闭眼,脸容敏捷回转安静。过了半晌,展开眼睛,冷冷地盯着乌丝兰玛,淡淡道:“想不起来。不知他是谁?犯了甚么罪?要蒙受这等折磨?”

俄然之间,一个可怖的动机闪过拓拔野的脑海。贰心中蓦地下沉,血液固结,寒意直冲头顶。惶恐恐忧,蓦地不顾统统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谨慎窫窳!”

西王母微微一笑道:“每次蟠桃会上我见过的人如同山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多不堪数;我又怎会独独记得他一个?”此时她已大转安定,言语温婉温和,就连睫毛也没有涓滴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