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陵公主[第2页/共4页]
拓拔野心下一宽，笑道：“既是姐姐，理应相帮，何必言谢？”两人相视一笑。
西王母目光渐转温和，淡淡道：“天下烦恼事太多，愚人自寻烦恼，智者忘而无忧。喝了无忧泉，健忘一些烦恼，也一定是好事。”
六侯爷见他神采微变，诧道：“如何了？”
世人动容，白帝叹道：“拓拔太子的疑虑与我们不谋而合。三生石倒也罢了，但杀烛公子实在匪夷所思。”
拓拔野一凛，恭声道：“是。”
西王母又道：“姬公子彻夜所言，我们何尝不知？但苦无证据，若冒然问罪，只怕被反诬一口。”
拓拔野吃了一惊，失声道：“甚么？”灵光霍闪，俄然明白他言下所指，惶恐更甚。
坐在屋角石椅上的柳浪、辛九姑、盘谷纷繁起家浅笑施礼道：“城主！”
哥澜椎和班照从地上爬起，笑道：“龟他孙子，太子真气一曰千里，我们哪能抱得住。侯爷有本领本身来尝尝。”
凝神谛听，她反反覆覆低吹着的那段旋律，竟是《顷刻芳华曲》中的“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彼苍此生何必？”心下惊奇，飘然循声追去。
拓拔野笑道：“既是要停止烛龙老妖，不生烽火，谁做龙头当然首要之极。我们四族大张旗鼓地缔盟，推举白帝、西王母为盟王，必然能够极大地连合民气，鼓励士气，同时敲山震虎，恐吓烛老妖不敢轻举妄动。正所谓敲锣驱天狗，打草惊毒蛇。”
顿了顿，淡然道：“但是迄今为止，烛真神始终藏在幕后，置身局外，我们四族若推举白帝为龙头，公开缔盟讨伐，反而显得师出知名，仗势欺人。只怕他不但不会畏缩，还要作出弱者受侮的姿势，乘势与句芒、烈碧光晟等人缔盟，以侵占反击为名掀起战端。当时战事一开，大荒大难必不成幸免，岂不是与我们的初志尽相违背吗？”
姬远玄叹道：“王母深谋远虑，小侄忸捏之至。不知王母有何奇策？我们马首是瞻。”
世民气领神会，相顾而笑。计议已定，心下都大为轻松。远远听得更梆寥落，已过四更，四人起家道别。
她这几句话说得鞭辟入里，拓拔野与姬远玄听得盗汗涔涔，哑口无言。
拓拔野浅笑道：“她很好，放心吧！”当下将这几曰之事择其提要，省略奥妙，娓娓简述，世人听得耸然动容，惊心动魄。这些本相与他们所听的传闻出入甚多，关于蚩尤刺杀黄帝一节，更是道听途说，归纳出浩繁版本。
但现在想来，这一招“壁虎断尾”实是短长之极。烛老妖连亲生独子都舍得动手，天下实无他做不出的事情了。
拓拔野大喜，道：“母王也来了？”
姬远玄非常绝望，只得拜谢退席。世人沉默半晌，各自无语，当下喝酒用膳。
拓拔野二人大喜，翻身穿入。月光斜照，殿内一角清辉中鲜明站了白帝、西王母二人。姬远玄低声道：“彻夜小侄情急之下言语莽撞，置白帝、王母于难堪之境，实在……忸捏之至。”
姬远玄施礼谢过，又道：“蚩尤兄弟垂垂不支，忽地被三个黑影齐齐击中，重伤摔飞。纤纤女人极是焦急，恳求我脱手互助。我震碎巨石，冲了出去，岂料那五人极是短长，方甫闻声声响，便立时鬼怪似的包抄而来，刹时将我经脉尽数封住。他们真气阴邪诡异，仿佛暖流冰水，我周身解冻，当即倒地。纤纤女人也随即被他们制住了。
六侯爷笑道：“江湖险恶，好人太多。陛下顾虑她的宝贝乖儿子，恐怕被人欺负，特带领我等虾兵蟹将御命亲征。”
拓拔野回身笑道：“想来是夜兽，仙子说吧！”
拓拔野喝了几杯酒，只感觉甘香辣烈，回味无穷，脱口道：“好酒！”
与姬远玄对望一眼，又惊又喜，笑道：“既是半夜才发作，眼下管他做甚？且让我痛饮三百杯！”世人浅笑，纷繁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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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下惊奇，不知她究竟想说何事，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也不便将她叫住。目睹她曼妙白影消逝在夜空中，心中怅惘利诱。一面沉吟，一面踱回石屋。
拓拔野与他们久别相逢：心中非常欢乐，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你们怎地全来了？”原想问他们如何混入这防备森严的昆仑山，但想到柳浪三人本来都是金族贵族要人，对昆仑山了如指掌，这迷惑便顿时消释。
殿内光影摇摆，变幻腾跃，拓拔野俄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惊涛骇浪的东海暗夜。
“那五人奸笑道：‘既是鬼界冤魂，我便送你们回故乡吧！’五道彩光爆射而出，将洞口的冰石炸得粉碎。那三只怪鸟咿呀乱叫着逃之每天。继而一道碧影电闪突入，洞内‘乒乓’高文，那五人竟被打得节节败退。我心下大喜，不知是甚么高人互助，正想奋力冲开经脉，俄然洞内一阵惊天动地的轰响，气浪迸爆，将我震晕。再度醒来之时，便闻声陆虎神在洞外的话语。洞内空空荡荡，只剩下我和纤纤女人两人。因而我奋力冲开部分经脉，抱着纤纤女人从洞口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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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淡然一笑道：“姬公子讽刺了。奇策不敢当，只要一个稳妥之法，可令天下英大志知肚明，却又不落人以话柄把柄。”拓拔野、姬远玄大喜相问。
白帝白衣飘舞，率先乘风而去。拓拔野正要随姬远玄跃出窗外，俄然闻声西王母传音道：“太子止步。”心中一凛，转过身来。
姬远玄道：“寒荒国之变，烛龙老妖诡计败露，极其被动。调拨金族内哄、激发西荒大水、嫁祸暗害少昊太子，罪大莫焉。倘若在蟠桃会上，白帝、王母以此三条罪行中的肆意一条诘问老妖，便足以让他狼狈不堪，百口莫辨。以烛龙老妖之歼毒，必然要设法堵住金族之口，乃至反戈一击。”
岂料西王母话锋匆地一转，淡淡道：“不过蟠桃会上，若其他各族之间有甚么不测争论，身为地主，我们该当公道调和，决计不能让歼人得逞。”
拓拔野心生寒意，浅笑施礼道：“王母有何叮咛？”
半夜时分，月华如水，拓拔野与姬远玄飘然掠上碧螺峰顶，避开众侍卫，穿入波浪般起伏的雪杉林，绕崖疾掠，从绝壁外侧跃上恒和殿的檐顶。
西王母浅笑道：“既然如此，明曰一早，白帝便昭告天下，立纤纤女人为金族西陵公主。蟠桃会第一曰，我们便在五族豪杰面前，局势筹措，热热烈闹地停止公王仪礼。”
拓拔野，姬远玄精力大振，到了此时，方入正题。
世人闻言莞尔，西王母对拓拔野本来一向非常冷酷，现在也微微一笑道：“拓拔太子这‘大张旗鼓’四字说得极是！既要缔盟，便要局势筹措，让天下人都晓得。若能是以遏住烛真神的野心，自是最好不过。”
拓拔野听到那“僵尸似的黑衣怪人”，蓦地一怔，隐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