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梅岭镇[第1页/共1页]
金丹子难堪的笑了笑:“难说,当年银丹子是被老夫拐走的,她爹梅翁当时差点气吐了血。”
“重石哪儿才有?”
“哈哈哈,果然是金丹子,你如何弄成了这副怪模样?眼睛也瞎了,报应啊。”梅翁畅怀大笑。
进得镇来,沿着一条小溪前行,梅花树丛的掩映下有一座颇大的青砖布瓦翘檐的老宅院,廊下张灯结彩,门扉上贴着两个大红“喜”字,来宾们穿红戴绿进收支出,本来梅翁家里在办丧事。
“哦,怪不得这么有掌控呢,本来是你的岳父大人啊。”莫残恍然大悟道。
“这老东西好不要脸,年事这么大还娶这么多女人,真替银丹子害臊。”金丹子在车里嘀咕着。
“高朋从何而来,脱手如此豪阔,不知有何见教啊?”枯瘦老者见钱眼开,态度恭敬和客气。
“唉,人间上除了葛洪的那只飞云鼎,再没有任何一只炼丹炉能够熔化得了重石,以是还是即是没用。”金丹子解释说。
向路人探听后得知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庾岭北驿,距金丹子所说的梅岭镇不远了。
“真是陈腐,不去如何晓得。”金丹子气得不睬他了。
“你说有重石的人就住在梅岭么?”
“陈腐之极,谁说银丹子春秋差未几,奉告你,老夫当年恰好一个甲子六十岁,银丹子只得十六岁,你说梅翁现在有多大?”
“八十岁。”莫残掐指算了算。
金丹子神奥秘秘的一笑:“老夫晓得一小我家里藏有重石,并且充足我们来炼制一只小飞云鼎了,等船至九江登陆,然后陆路前去南安府大庾县。”
大门口有梅府的管家在收礼,一见递过来的银票不由得倒吸了口寒气,来宾们随礼都是几十文钱,最多不过一两碎银罢了,这俩外村夫一脱手竟然是一千两的银票。
“高朋,请跟我来。”管家仓猝起家,毕恭毕敬的领他俩来到了前厅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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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得殷勤,该去见见这老东西了。”金丹子在莫残的搀扶下走进了梅宅。
两人随即清算行装,向杜员外告别后,在荆州船埠搭乘了一艘客船沿江而下。金丹子途中奉告莫残,东晋葛洪的飞云鼎之以是人间罕见灵气浑厚,是因为增加了一种名曰“重石”的矿物,能使鼎炉烧至蓝色而不熔,普通的金铜铁炉见白即坍,炉毁丹废是炼丹人最头痛的事儿。
“金丹子,你之前来过这里?”莫残问道。
“甚么!”老者腾的站起来,惊奇的打量着他,“你是金丹子?”
“当然又是梅翁啦,瞧瞧人家八十老翁年年换新人,这已是娶第十八房小妾了。”那人啧啧笑着走开了。
客船停靠在了九江浔阳,莫残和金丹子下船买了辆马车然后直奔赣西南而去。
“江西南安府大庾县,那边的山溪卵石砂砾当中偶见沉淀下来的乌黑色硬质颗粒,这便是重石,不过寥若星斗般极其难觅,即便有钱都买不到。”
“不对,”莫残拍拍脑袋,“金丹子一百多岁,银丹子大抵也差未几,她的爹爹应当早就没啦。”
“‘阳月南飞雁,传闻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曰复返来?’唉,八十年后故地重游,却已是两眼空空甚么也看不见了。”马车内,金丹子兀自伤感不已。
“这户人家中有嫁娶之事么?”莫残拉住路人问道。
山峦间的梅花树越来越多,最后漫山遍野直至天涯,因为庾岭山区气温较为酷寒,固然花期时节已过但枝头仍然还留有个别的残花,红白相间装点着翠绿的山野,给人以苦楚孤寂得志的感受。
“既然梅翁家里有重石,你和银丹子之前就向来没有效它练过甚么吗?”莫残不解的问道。
“恰是小婿。”
“那不即是白说。”
“嗯,他原名梅久霖,当年是梅岭镇的一户式微财主,也是个康熙年间的举人,尤痴南宋陆游的‘钗头凤’词,以是改称‘梅放翁’,久而久之乡里人便尊其为‘梅翁’了,他便是银丹子的爹。”
数曰后,山势垂垂高企,门路两侧茂林修竹,溪水潺潺鸟语花香,风景非常的娟秀。
“你觉得古往今来的炼丹士谁不想要这类东西啊,正因为重石实在罕见,以是他们也只能在金铜或是铁炉里炼制一些稀松平常的丹药了。我们此次就是要以重石与精铁打造一只与葛洪一样的飞云鼎,必须能够烧至蓝色而不熔坍,如许今后再用其炼制丹药器皿物件便都是极品了。”
堂中太师椅上坐着一名须发皆白并生有两道长长命眉的清癯老者,皮枯骨干满脸的皱纹,身穿戴一件大红新郎号衣正在打着打盹。四周墙壁上挂满了书画,都是南宋大墨客陆游的名句,正面是一幅陆放翁的《沈园折梅图》,楹联为其闻名的《梅花绝句》:闻道梅花坼晨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前一放翁。
“对了。”
乘船途中的几天里,金丹子给莫残讲授了炼丹术的过程以及方法,这些都是他数十年炼丹实际经历的总结,比起《周易参同契》书中笼统的先容但是要合用很多了,令莫残受益匪浅。
“你在干吗?”金丹子问。
“那我们也能够多弄点‘重石’来嘛。”莫残建议道。
“小婿金丹子拜见岳父大人。”金丹子仿佛极不甘心的开口说道。
管家手持银票在老者中间私语了几句然后分开了。
“人家在办丧事,我们总不能空动手来吧。”
莫残想了想:“金丹子,你这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吧,现在东西在不在,乃至人是否还活着都两说着呢。”
“是啊,每年北雁南归到这里便不再过岭,山岭之上多生梅花,是以本地人也叫‘梅岭’。脚下的石砌驿道北接大庾县城,南达广东南雄,梅岭镇也是赣粤两地的要隘关隘,我们恰是要去那边。”
莫残跳上车解开承担,从纸袋里抽出一张银票,然后背上了承担和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