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处置[第2页/共2页]
“甚好,甚好!”顾顺章嘉许的对天子点点头,笑容中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奥秘:“皇上运筹帷幄、措置得体,乃是真正的帝王风采!”
“王兄啊――”圣上老泪滚落,扶着高平的手挣扎起家:“林三,王兄现在那里,朕要去看他!太医,快传太医,必然要治好王兄的腿――”
“也唯有如此了。”天子慎重点头:“那便在我大华境内甄选十位品德品德俱佳的青年豪杰,报于那高丽公主,由她本身挑选,朕再赐封功名利禄。顾师觉得如何?!”
“因为王爷被挟制,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哪知那叫做赵武的家将,竟似丧芥蒂狂似的,扑灭了身上的火药。千钧一发之际,是王爷部下一名叫做齐跃的谋士忠心护主,王爷这才幸免大难,只是王爷的一双腿――”
徐渭还待再言,天子怒瞪了他一眼,老徐便完整的哑了火。
帝师这么一警告,皇上也沉着了下来,他闭上双眼,双手扁在背后,沉默很久,方才缓缓开口:“既是如此,依众卿观点,朕该若那边治王兄?”
“回禀皇上,诸位大人,下官奉皇上调派,协同林三林大人,调查王府失火及诚王爷失落的案情。”陈必清抱着拳,额头汗珠滚滚,声音都带些颤抖:“林大人资质聪慧,在搜索王府之时,于后院湖中发明一处地下――地下秘宫!”
“真的很不测――我在那些人阵中,竟然发明了诚王爷的身影。因为思疑王爷能够遭贼人绑票,我城防官兵搏命抢救,捐躯了五百兄弟,眼看就要到手之际,却异变突生――”
“是。微臣觉得,以王爷犯下的罪恶,皇上从重措置,那是大义灭亲,为天下百姓做出表率,百姓定然更加敬爱皇上,正所谓君臣一心,大事可成。若从轻发落,那也是皇上仁爱厚重,以德动人,教养百姓,可谓天下之仪表,万民感念皇上恩德,必定束缚自律,我大华蒸蒸曰上,指曰可待。”
“微臣觉得,皇上气度广漠、仁爱恩德,胸中储藏之聪明,非是我等臣子所能揣测。只如果皇上的主张,那定然贤明之至,我等只需深切贯穿,用心体察,纵是学上一辈子,也难了解其万一。”于文正神态严厉,说话声音极大,震得林晚荣耳膜嗡嗡作响。
老爷子眼睑低垂,淡道:“甚么听不懂的话――你如果再打些哑谜,朕便让你连轮椅都坐不成!”
林晚荣点头感喟一声:“水火无情,那火药扑灭,王爷双腿自膝而下都被炸得没了――”
天子哼了一声,也不叫世人平身,阴沉着脸道:“陈爱卿,你说的但是实话?这些,当真是在王兄府中发明的?!”
“臣反对!”徐渭急道:“陈大人这是姑息放纵!诚王心胸谋逆,天怒人怨,若不严惩,如何对天下万民交代。”
这话题谁敢接上?诸位大人仓猝缩回了脑袋,深怕被皇上点中了。
待世人神情安静了下来,老天子虎目一扫,声音抖地沉重:“今曰调集诸卿朝议,便是因为我朝中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虽是初春季气,陈大人后背却被汗水渗入,此事连累之大前所未有,稍一不慎,就要有无数的人头落地。他字斟句酌,不敢妄说了一个字。
老天子神采寂然,面庞仿佛刹时衰老了十岁,眼角泪珠隐现:“自父皇传位于朕,至今二十余载。朕即位以来,适应天意,治国兴邦,北战胡人,南平番夷,可谓到处殚精竭虑,未曾一曰安睡。便不算泰初贤明,却自认也算不得昏君。为何偏有人要与朕难堪,还是朕的亲兄弟――”他擦了擦眼角泪珠,有力叹道:“诸位爱卿,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为甚么?!”
叫于文正的这位,恰是方才推举林三和亲的那位文华阁学士,他的马屁工夫,连林大人也甚是佩服,瞧他站在陈必清身后,职位看来应当不低。
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那赵武说――‘王爷,不成啊。士可杀,不成辱,以您崇高的血缘,怎可卑膝投降?赵武鄙人,愿陪您同赴大难!齐跃,你这杂碎,为何要陷王爷于不义?王爷,世人皆可降,唯独您降不得啊!’――唉,这些话是甚么意义,我真的听不懂!”
这于老兄说了半天,马屁拍了一堆,却即是甚么都没说。江山代有秀士出,听这于老兄一番话,林大人自愧弗如。
帝师顾顺章缓缓起家,抱拳道:“为江山社稷着想,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勿要过于伤悲。诚王违逆,事已产生,多说已是无益,须得尽快措置,安抚朝中民气,方可让火线将士后顾无忧,与那突厥决一死战,扬我大华万世之威。”
皇上又点了陈必清名字。陈御史见皇上仿佛不肯对诚王用重刑,心下揣摩了一会儿,便谨慎翼翼道:“以诚王之罪恶,便是杀头也不为过。唯吾皇心存仁厚,善待兄弟,不肯手足相残,臣感激打动,但这大罪又非治不成。臣思来想去,寻着一个变通之法,既然王爷双腿已残,已是废人,那不如革去他封号,将他发落边陲,由军士监督其言其行,并着他永久不得回京,终老偏僻之地。此举既奖惩了他的罪恶,又彰显皇上仁爱之心,天下万民敬佩,岂不分身其美。”
“是,是,小子知错了。”这顾老头深不成测,林晚荣也不敢轻视,仓猝打了个哈哈接道:“眼看我们就要救出王爷,俄然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从王爷身后忽地窜出一人,只见他身高五尺,腰围一丈,黑须浓眉,模样甚是彪悍,厥后得知,此人竟是王爷野生的武将,姓赵名武。他身绑火药,挟制了王爷,口口声声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说到这里,便愣住言语,向天子看了一眼。
“顾师,这是为何?朕莫非连亲生的兄弟都见不得了吗?”天子虽失了身形,却不敢对顾师无礼。
天子哼了一声,怒道:“王兄乃是朕的亲兄弟,便如朕的双手双足,人之一世,岂可自断手足?于文正,你来讲说。”
天子叹了声,目光如电,抖地射在陈必清身上:“陈爱卿,你是监察御史,此案又由你与林三侦办,究竟出了何事?你速速道来。”
此事如果林三禀来,世人或多或少都要持些保存定见,只是此次倒是御史陈必清大人亲眼所见,林三在中间一句话都没说。那这事就是铁板上钉钉没的跑了,望着圣上时而潮红时而惨白的神采,无一人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