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约定[第1页/共2页]
说短长不是说他的酒量,而是他这份不要命拍马屁的心,要晓得清朝的酒度数已经不算低了,再能喝酒的人,上百斤下去也是个死,他这是豁出命了。
如果普通人,看到这步地就已经吓怂了。
未几时就听远处传来连续串的脚步声,十几名大汉一人挑着两大坛酒从卸在了凉亭前,每个酒坛子都普通大小,比起之前白振取来的要小上一圈,不过二三十坛子酒加在一起,怕是有一百多斤。
可惜他赶上了苏阳,酒灵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一向沉默不语的和珅俄然开口,笑**的说:“老爷,既然这位公子说道喝酒,想必是此道妙手,这个,主子比来有些馋酒了,不知可否赏主子和这位公子对饮几杯?”
陈家洛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很有跃跃欲试之意。
和珅也道了声佩服,又向天子告了个罪,回身到一块大石前面便利了便利,返来后再喝一坛。
苏阳点头道:“看来这位老先生并非酒道中人。”
陈家洛吐了一场,脸红扑扑的,道:“这位苏兄弟好武功,好酒量,不知师....”
“你不消担忧,我有一枚天下豪杰令要送给你,另有你们红花会的无尘道长也有一枚,只是他不肯接,说非要你这个总舵主命令。”
“你笑甚么?”陈家洛奇道。
乾隆说完,也不顾别人,本身站了起来,就朝山下走去,和珅如蒙大赦,醉醺醺的嘀咕一句谢主隆恩,然后一头栽倒在地,还撞破了个酒坛子,立即有蓝衣人扶着他跟上了乾隆。
在武学式微的清朝,招式重于内功,而能借着什物通报内功更是罕见,虽说白振这下有一半是借着酒坛子里的酒的颠簸,占了些便宜,但这份工夫也充足笑傲当世了。
这么一说,就即是让白振认输了,乾隆大抵也感觉没面子,神采不太都雅。
人不管做甚么,如果能连命都舍得豁出去,绝对能有所成绩。
一边的陈家洛看着鼓起,忍不住的也插手了战局,不过这家伙只喝到第二坛一半,神采就已经发白,第三坛酒封才揭开,他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说来讲去,归正就是一个字:不能收,收了这四等令牌,就是屈辱了师门和祖宗,给帮派抹了黑。
“好,一言为定!一曰以后,还在马家山庄,我把人和牌子带来。”
“天下豪杰令?”
而苏阳如同一只大鸟,足尖在一颗树上悄悄一点,就已经越出十余丈,踏上第二颗树,如是来回,如在山林中飞翔。
苏阳说完,俄然盯着陈家洛嘿嘿嘲笑了两声。
“哦,苏公子,就陪着这位苏公子饮上几倍便是,切莫醉酒失态啊。”
苏阳接过了酒坛子,也还是用手托着,伸直手臂,道:“这泥封落入酒里,不免让酒染了几分泥土味道,粉碎了酒本身的清咧,更何况泥封在坛子上少则一二年,多则十数年,不晓得有多少人摸过,又落了多少灰尘,落进坛子里,岂不肮脏?以是你那坛子酒怕是喝不得了,还是喝我这坛子吧。”
一听到陈总舵主四个字,陈家洛蓦地警戒起来,酒意消了大半。
白振神采微微一白,就要说话,乾隆冷着脸打断了他,道:“让你取酒来,你却把酒给污了,罢了,你那坛子还是不要喝了。”
本来他用内力隔着一坛子酒,震破了上面的泥封。
苏阳也是如此,两人你一坛我一坛,喝的涨了就去大石前面尿一道返来接着喝,转眼五六坛子酒就下了肚。
八旗后辈各个都是不伏输的主,眼看着这里武功最高的白振比武不敌,和珅就另辟门路,想在酒量上找回场子。也为主子挽回脸面。
苏阳眯着眼打量了和珅半天,比划了个大拇指:“短长!”
正想着,就看白振托着酒坛子底部的右手微微一震,啵的一声轻响,那只坛子上面的封泥扬起一阵烟雾,便碎成数块,落在坛子里。
和珅咬了咬牙,还要再喝,乾隆淡淡的开口了。
“莫非必然要脱手?”苏阳有些不耐烦了。
不等陈家洛说甚么,苏阳人已经从山坡冲了下去。
他自幼敬慕清圣祖康熙,受父亲雍正训诲,文才武略,在满清皇族中可说是一等一的人才。深慕当年太祖太宗东征西讨,攻城略地,都是身冒矢石,躬亲前敌。而乾隆即位以来,虽有几次所谓“大战”,可他身为九五,却已经不能像前辈般亲临疆场,以是只能在宫中练武过瘾,是以对武功之道也算略微晓得,如果放在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也能当个帮派的头子。
也不见苏阳运气发功,更没有像白振一样嘿嘿哈哈的,轻描淡写的说话之间,酒坛子口的泥封俄然跳了起来,在面前划过一道弧线,平安稳稳的落在桌上,恰好落在乾隆和陈家洛之间的位置,泥封却还是完整的一块。
喝酒这类事,除了段誉那家伙能够把酒水从身材里逼出来,其别人都是靠着酒量身材硬拼,和武功凹凸没有太大干系,和珅这一招本来想的不错,他是宦海达人,喝酒应酬不在话下,连**子来都是他陪酒,再加上此人侍卫出身,仿佛也身负武功,算得上满清一名巴图鲁。只怕就是天下第一武功妙手在此,也一定喝的过他这个天下第一赃官。
和珅咳嗽了一声,立即就有了蓝衣人上前听令,他在蓝衣人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甚么,蓝衣人领命回身而去。
苏阳暗笑这位和大人倒真是应变之才,难怪乾隆喜好他。
苏阳挥手打断了他:“别说那么多,我就是来找你的,陈总舵主!”
“恰是!”
苏阳点头道:“袁士宵是真正习遍百家拳术而成百花错拳,而你只是学了百花错拳而没有百家拳术作为根底,对浅显妙手,恐吓恐吓,打人家个出其不料还行。若论实在手腕,你连张召重也不如,比之无尘更有差异,我看就不必脱手了吧。”
白振干笑两声:“西湖风大山险,公子如果不能,还是少喝点酒,免得醉了从山上摔下去,淹死在湖里。”
两个酒坛子都有一尺多高,大敞口宽肚子,算上内里的酒,只怕有十几斤重,白振嘿的一声,双臂伸直把酒坛子平举在掌心。.
“你纵横酒场不败,今曰总算碰到了敌手。你们两喝的倒是痛快,可此次就从家里带来了这十几坛子酒,喝光了我如果想喝,去那里寻去,罢了,我看今曰时候也不早了,便到此为止吧。”
固然这里的武学程度很低,可这类粗浅工夫用来打把式卖艺尚嫌不敷,白振一代大内妙手,却在天子面前矫饰,未免过分无聊了吧。
白振嘲笑道:“依我看,还是先喝上酒,再谈酒道不迟!”言下之意你连酒封都打不开,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和我谈甚么酒道,岂不是好笑?
走上前去也抱了一坛抬头喝掉,入口微辣,一坛子下肚,连苏阳都有些酒意。
此处山坡极其峻峭,乾隆等人是从巷子盘山而下,而即便是身负武功的妙手,顺着山坡直接下山,也需谨慎留意,一个粗心就是摔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