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红楼之凤栖梧 - 第三十二回 出家

第三十二回 出家[第1页/共2页]

一时侯他父子二人等去了,方欲过贾母这边来时,就有芳官等三个的乳母走来,回说:“芳官自前日蒙太太的恩情赏了出去,她就疯了似的,茶也不吃,饭也不消,勾引上藕官蕊官,三小我寻死觅活,只要剪了头发做尼姑去。我只当是小孩子家一时出去不惯也是有的,不过隔两日就好了。谁知越闹越凶,吵架着也不怕。实在没法,以是来求太太,或者就依她们做尼姑去,或教诲她们一顿,赐给别人作女儿去罢,我们也没这福。”王夫人听了道:“胡说!那边由得她们起来,佛门也是等闲人出来的!每人打一顿给她们,看还闹不闹了!”当下因八月十五日各庙内上供去,皆有各庙内的尼姑来送供尖之例,王夫人曾于十五日就留下水月庵的智通与地藏庵的圆心住两日,至本日未回,听得此信,巴不得又拐两个女孩子去作活使唤,因都向王夫人道:“我们府上到底是善人家。因太太好善,以是感到得这些小女人们皆如此。虽说佛门等闲难入,也要晓得佛法划一。我佛立愿,原是统统众生不管鸡犬皆要度她,无法诱人不醒。若果有善根能觉悟,便能够超脱循环。以是经上现有虎狼蛇虫得道者就很多。现在这两三个女人既然无父无母,故乡又远,她们既经了这繁华,又想从小儿命苦入了这风风行次,将来晓得毕生如何样,以是苦海转头,削发修修来世,也是她们的高意。太太倒不要限了善念。”想那智通与圆心虽身为削发人,却仍贪于财物,没回过节都要过府来讨要香油钱,现在白得了这两个小丫头归去给本身做做粗活也是好的,遂说出些善念的话来拐那几个孩子畴昔。

叹哉!惜哉!RS

王夫人原是个好善的,先听彼等之语不肯听其自在者,因思芳官等不过皆系小后代,一时不遂心,故有此意,但恐将来熬不得清净,反致开罪。今听这两个拐子的话大近道理,且克日家中多故,迎春那边说是身子不爽,已经躺下多日,正要派人畴昔看看。王夫民气境正烦,那边着意在这些小事上。既听此言,便笑答道:“你两个既这等说,你们就带了作门徒去如何?”两个姑子听了,念一声佛道:“善哉!善哉!若如此,但是你白叟家阴德不小。”说毕,便顿首拜谢。王夫人道:“既如许,你们问她们去。若果然心,即上来当着我拜了师父去罢。”这三个女人听了出去,公然将她三人带来。王夫人问之再三,她三人已是立定主张,遂与两个姑子叩了头,又拜辞了王夫人。王夫人见她们意皆定夺,知不成强了,反倒悲伤不幸,忙命人取了些东西来赏了他们,又送了两个姑子些礼品。今后芳官跟了水月庵的智通,蕊官藕官二人跟了地藏庵的圆心,各自削发去了。芳官走时颠末园子,忍不住转头四顾,那夏婆子一把揪过来掐了两把骂道:“贱蹄子,看甚么呢?还觉得你是爷儿身边的副蜜斯哪,好不好的打你一顿出去。还打量着谁来救你呢,做梦去吧。今儿小爷已经跟着老爷出去了,你飞出眸子子去也瞧不见了。今后好生跟着你徒弟学佛,别总狐媚子似的想男人。”芳官突逢大变,早已没了昔日的聪明,被掐了两下也不知躲闪喊叫,只冷静的低头滴了两滴眼泪,断交的跟着智通出了贾府。

(上一回说王夫人撵了芳官等人出去,宝玉返来大哭。)

至天亮时,就有王夫人房里小丫头立等叫开前角门传王夫人的话:“‘立即叫起宝玉,快洗脸,换了衣裳快来,因今儿有人请老爷,老爷因喜好他前儿作得诗好,故此要带他们去。’这都是太太的话,一句别错了。你们快飞跑奉告他去,立即叫他快来,老爷在上屋里还等他吃面茶呢。环哥儿已来了。快跑,快跑。再着一小我去叫兰哥儿,也要这等说。”内里的婆子听一句,应一句,一面扣扭子,一面开门。一面早有两三小我一行扣衣,一行分头去了。晴雯听得叩院门,便知有事,忙一面命人问时,本身已起来了。听得这话,促人来舀了面汤,催宝玉起来盥漱。晴雯自去取衣。因思跟贾政出门,便不肯拿出非常超卓的新奇衣履来。只拿那二等成色的来。宝玉此时亦没法,只得忙忙的前来。公然贾政在那边吃茶,非常高兴。宝玉忙行了省晨之礼。贾环贾兰二人也都见过宝玉。贾政命坐吃茶,向环兰二人道:“宝玉读书不如你两个,论题联和诗这类聪明,你们皆不及他。本日此去,未免强你们做诗,宝玉须听便助他们两个。”王夫人等自来未曾闻声这等考语,真是不测之喜。贾环只与贾兰只恭敬的应了一声,并无其他言语,想他们二人也晓得这时候不是本身出风头的时候,哪怕那宝玉并没甚么踏实的才学在腹中,仰仗的只不过是几分小聪明罢了。

麝月道:“能够是太太只嫌她们生的太好了,未免轻浮些。在太太是深知如许美人似的人必不温馨,以是恨嫌她,像我们这粗粗笨笨的倒好。”宝玉道:“这也罢了。我们擅自顽话如何也晓得了?又没外人走风的,这可奇特。”晴雯听了嗔道:“你有甚忌讳的,一时欢畅了,你就不管有人无人了。我也曾使过眼色,也曾递过暗号,倒被那别人已晓得了,你反不觉。”宝玉道:“如何大家的不是太太都晓得,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的来?前些日子太太还看你不扎眼呢,此次也未曾说你一句。”晴雯听了这话,心内抖了一下,却仍愤怒的讽道:“可不是呢。若论我的长相脾气也不是好的,如何太太竟忘了?想是另有别的事,等完了再发放我们,也未可知。”宝玉知他说错了话,忙陪笑道:“哪能呢,你是甚么样我又不说不晓得,再说你从小儿在老太太屋里过来的,固然生得比人强,但也没甚毛病去处,想着我娘也顾及老太太不想薄待了你。麝月又是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都是颠末熏陶教诲的,焉得另有孟浪该罚之处!四儿是我误了她,还是那年我和你拌嘴的那日起,叫上来作些粗活,未免夺占了职位,故有本日。只是芳官尚小,过于聪明些,未免倚强赛过了人,惹人厌,若因她脾气利落,吵嘴锋芒些,究竟也未曾获咎谁。想是她过于生得好了,反被这好所误。”说毕,复又哭起来。晴雯麝月细揣此话,好似宝玉有思疑她们两个暗中告发之意,竟不好再劝,因叹道:“天晓得罢了。此时也查不出人来了,白哭一会子也无益。倒是养着精力,等老太太喜好时,回明白了再要她是正理。”宝玉嘲笑道:“你们不必虚宽我的心。她自幼上来娇生惯养,何尝受过一日委曲。之是她又没有亲爹亲娘,凭阿谁乳母还是个坏了心肝的,归去还不知如何折磨她呢!”说着又更加悲伤起来。麝月笑道:“但是你‘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我们偶尔说一句略毛病些的话,就说是倒霉之谈,你现在好好的咒她,是该的了!她便比别人娇些,也不至如许起来,再说了她乳母好歹也要进院子里来回话吧,她若欺负了芳官,放着我们也是不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