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功夫[第1页/共1页]
墨竹咽了口口水，神情古怪地瞥了紫叶一眼，吸了口气，又渐渐吐了口气，手指导着紫叶，眉头拧成一团，转了转眸子子，语气不如何确信地问道：“我们女人也能算……妙手？”一句话问完，墨竹自个儿先摇了点头，朝一旁对峙的周冉和赵毅努了努嘴，拉着紫叶阐发道，“你没听赵大哥说？人家赵大哥只用一分的力。我们女人那点工夫，也就比我好点。嗯，经验三两个贩子恶棍也许能行，真要跟那甚么妙手打，那不是得被打得……”墨竹猛地呛了一声，咳得涨红了脸，将嘴边那句“鼻青脸肿”生生给咽了归去。
赵毅微微动了脱手指，微微偏了头，躲开周冉的谛视，沉声道：“时候不早了，女人也该归去了。”
周冉想得出了神，连赵毅走近了都没能发觉到。
赵毅低头看向周冉，神采还是沉寂，半点不带喘气，视野在周冉白净莹润的手上逗留了半晌，脸上紧绷着嗯了一声，视线下埋没的眸子却亮得仿佛能浸出一层光来，握着剑柄的手心滚烫而炽热，垂垂溢出了一层汗。
赵毅惊诧地看着周冉伎俩纯熟地舞着棍子，一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很久才不成置信地看向周冉，黑黝黝的眸子中模糊约约泛着一丝跳动的火焰。
（工夫神马的，大师应当都会点滴……咳咳，就算现在不会，那小时候打斗，掐胳膊、扯头发、咬人……总会点吧？周冉这工夫，约莫……也就比那好一点。）
“不该甚么？”周冉打断了赵毅的话，目光灿然地盯着赵毅，不急不慢地反问起来，“不该舞刀弄枪？还是不该找你练工夫？阿毅这是嫌弃我技艺差了？还是嫌我是个女子？跟你这妙手过招美满是自不量力？”
说着，周冉挑眉一笑，转过身顺手从墨竹手里抽过一根四五尺长的棍子，右手手腕一动，握着那三指粗的棍子，行动利落地在半空中划了一圈儿。四下的氛围微微震惊，鲜明有声。不过眨眼间，那棍子一头已经紧紧地握在周冉手里，另一端与赵毅手里的剑只是半寸之距。
“今儿我先陪你过一圈，也算是给你磨磨剑。”周冉顿了顿，眼底流光四溢，眸子莹然敞亮，眉间笑意散开，脸上刹时多了一抹亮色，如淡然悠远的山川画俄然晕开了一层温和迷离的色采，灿艳光辉而不失悠然淡雅。“只是我这三脚猫的工夫也不经打，嗯，你就先用三分力，如何？”说动手腕一转，转刹时就将那棍子矗在了地上。
说着也不辩白，渐渐今后退了一步，扬手将拭剑的帕子扔到一旁的石凳上，右手略略抬起，肩膀微沉，浑身的气势蓦地一变，刹时凌厉了起来。看向周冉的目光也如深潭普通，幽深暗淡，一片沉寂，不见一丝颠簸。
紫叶好笑地掐了墨竹一把，同朱槿对视一眼，几人都抿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温馨地往远处退开了些，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猎奇又镇静地盯着林子里窜动的剑影和棍影，偶尔还能听到棍子划破氛围的“呼呼”声。
直到赵毅黑黝黝的眸子看过来，低声唤了声“女人”，周冉才猛地从长远的影象中醒过神来，抬手指着赵毅手上亮堂堂的剑笑道：“好一段日子不见你使剑了，倒想起你小时候练工夫的事儿来，这么一晃都十年了。平常见你拿剑当棍子用倒不觉甚么，今儿这么一亮剑，还真是气势实足！”
周冉好笑地歪着头寻着赵毅的目光，手指指了指头顶上升得正高的太阳，又往四下艳阳高照明丽苍翠的林子四周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赵毅紧绷的脸上，语气渐渐悠悠地笑道：“这会儿日头恰好，外头景色也都雅，正该四周逛逛呢，你偏找这么个借口。哎，晓得你嫌我扰了你清净，我这就走！一会儿你也早些归去吧。”
赵毅眼底还没歇下去的火光突然一亮，却在转刹时又藏匿得干清干净。阿爹说得对，阿冉……女人，是他的主子，他要一向守着她护着她，他不能期望太多……
直过了一刻多钟，林子里声音俄然一滞，墨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林子里停下了行动的两人。目睹赵毅俯身拾剑，周冉则握着稳稳地握着棍子，墨竹眨巴着眼睛咽了口口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女人没受伤，先前那剑光闪得，她魂都快吓没了！
赵毅被周冉这轻巧淡然的语气问得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出话来，脖子微不成见地红了一圈，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紧抿着嘴，目光庞大地看了眼周冉，蹙着眉沉声道：“我没那么想！”
“阿毅，你不消让我。”周冉脸上浸了一层薄汗，微微喘着气，丢了木棍，笑着伸手畴昔，本来想拍赵毅的肩膀是那手伸到半空中，周冉猛地发觉到现在赵毅已经比她高出了太多，愣了一瞬，转而点头一笑，胳膊顺势往下拍了拍赵毅的手臂，语气欢畅中又藏着些滑头和打趣，“只是你这工夫嘛，确切好了很多。嗯，收放自如，洁净利落，秦老头看了准要偷着乐一阵。”
“女人甚么时候――”赵毅的话问到一半，想起小时候周冉握着根小木棍眼睛灿然莹亮地跟在他背面乱舞的景象，又猛地顿住了话头，看着笑意盈盈的周冉，无法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扬了又扬，忙低了头将面上的欢乐敛了下去，闷声道：“我力量大，用一分力就行。女人从小力量就小，本来也不该……”
赵毅生硬着身子嗯了一声，视野落在周冉的肩上，手指用力握着剑，沉默了半晌，见周冉还没走远，握着剑的手猛地收紧，俄然抬眼看向周冉，目光刚好撞进周冉带着笑意的眸子里。
墨竹惊得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一旁的紫叶眼疾手快一把拽了开去，低声叮嘱道：“噤声！你忘了女人的话？女人早说了，妙手过招，一招就能见高低。你咋咋呼呼的，让女人分了神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