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瞎掰[第1页/共1页]
周冉好笑地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从炕上站起来,朝朱槿笑道:“我们去正院给太婆存候。”
安六娘怔了半晌,见周冉态度平平疏离,内心便有些不得劲儿,面上却挤出几分笑意来,快步追上去,语气亲热地笑道:“二mm这是要去给老夫人存候?我跟mm一同去吧!我们来了这么几天,就头一天给老夫人请过安,这也是老夫人珍惜我们小辈,可我们小辈却不好不去。可我要去了吧,又怕扰了老夫人清净,倒是跟着二mm一起好。哎,传闻昨儿宫里节宴热烈得很,二mm同我说一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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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也有理。”绿云顺着朱槿的目光往门口处看了一眼,笑着应下了,“倒便宜了那婆子!”
“哎,你也别抱怨了,这倒是我的不是,没先问个清楚。”绿云松了口气,亦觉有理,遂拍着朱槿的手笑着赔罪道,“是我想叉了。你不晓得,昨儿我们往宫里去了一趟,府里一群人等着回事儿,我们女人从天不亮起就忙得不得了,也没来得及细问。既如此,倒不必轰动二女人了,让墨竹那丫头跟我走一趟就是,把事情说清楚,转头该措置的措置,该撵出去的就直接撵出去,也免得那些没端方的人惹我们活力!”
墨竹喜出望外,眼睛瞪得圆了一分,镇静地提着裙子转了半圈,行动不伦不类地朝周冉屈膝行了一礼,嘴里承诺一声,风普通闪了出去。
周冉说着,声音决计放低了些,语气也迟缓了几分。“那家人还觉得是遇见个疯子,便没放在心上,清算好东西就住了出来。没留意天就黑了,哎呦,那冷风吹得让人牙齿都颤抖,一家人刚进了屋,冷不丁闻声有人在哭,另有人在耳边念叨,没过一会儿,连灯也被风吹熄了。那家里也有个十五六岁的女人,穿了一身红裙子,拉着丫头的手一阵后怕,想着要出屋去找爹娘。脚还没动呢,俄然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两人才出了屋,劈面便见安六娘打扮得袅袅娜娜地走了上来。周冉客气地朝安六娘点了点头,脚步却不断,独自出了院门。
“懂懂懂!女人放心就是!”墨竹眨了眨眼睛,点头如蒜,满脸对劲地笑道,“女人不是说了,那兵法上如何说来的?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料,瞒天过海,死不认账!”
绿枝忙递了帕子畴昔,从周冉手里接过茶杯,行动利索地将案几清算洁净,重又换了个青釉白瓷梅斑纹的小茶杯上去。
周冉听着墨竹这乱七八糟胡拼乱凑的话,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上的茶杯一抖,茶水溅了一身。
见安六娘起了几分兴趣,周冉暗自好笑,放慢了声音持续道:“说是京郊野有一片荒地,一到了早晨就冷风飕飕的,还听得见哭声,连大夏天也是如此,四周的人家都没人敢去那片荒地。可巧有一家人从外埠来都城探亲,头一天没找着亲戚家,那家里的老爷感觉都城里的堆栈费银子,就带着一家人到京郊找了个住处。那处所到处安妥,竟比城里的堆栈还要精美,就是位置偏了些,正幸亏一片荒地上。背面有个庄稼人远远路过,也不知瞥见了甚么,吓得连滚带爬丢了锄头就跑。”
周冉边笑边叹,直笑得直不起腰来,手指导着墨竹,清了清嗓子,语气非常当真地赞道:“这话说得好!你这书是越读越有长进了,该奖!你先去,转头让你朱槿姐姐把前儿闻掌柜送出去的那套文房四宝拿给你!那但是好东西,值很多银子呢!”
“哎,不说你,连我也吓了一跳。”朱槿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你也晓得,墨竹那丫头性子直,一来了气就喊打喊杀的,可哪回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昨儿那丫头去了厨房一趟,也不知如何的就惹了一身火气,还是紫叶好说歹说把人给拉返来的。我们归去时,那丫头还是一肚子火呢,连我也劝不得,背面女人说了她两句,才好点。”
安六娘被周冉看得内心没底,难堪地理了理头饰,有些迷惑地笑道:“二mm在看甚么?但是我有哪儿不当?”
“也好,我这就叫墨竹跟你畴昔。”朱槿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在院子门口处谨慎翼翼地张望着的刘嬷嬷,心机微动,暗中拉了绿云一把,低声笑道,“那刘婆子倒是乖觉,许是昨儿闻声了风声,今儿一早就赶着把我们要的东西送了过来。你也晓得我们女人的性子,最不耐烦同这些人计算,才刚还赏了她一窜钱,让我们好声好气地送了她出去。依我说,这事儿是她媳妇儿怕事儿,胡乱攀咬人,跟她倒不相干,也不消都一竿子打死了。大女人向来暖和心善,我们女人又是个惫懒性子,都不爱不跟这些人计算。那刘婆子在府里也做了几年龄儿,给她留些面子,我们两边都便宜。”
“我是看安女人这身衣裳都雅。”周冉环顾了四周一圈,见桃林里树叶婆娑,人影寥寥,四下里寂静无声,只觉风吹得有几分风凉舒畅,心机微动,眉头轻扬,俄然莞尔一笑,眸子里溢出一丝光彩,面上也是一脸的赞叹,“一时想起昨儿薛家姐姐讲的故事来。”
周冉嗯了一声,懒懒地往炕上坐了,抬手点着墨竹笑道:“墨竹跟绿云畴昔一趟吧,就照你朱槿姐姐的话说。我先叮嘱你一句,你这脾气可得压住了,甭管人家如何说,你就咬死了她们身上的伤跟你没干系。死不认账,懂不懂?”
说到此,周冉俄然“哈”了一声,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安六娘。安六娘被周冉这突如其来的惊乍吓得“啊呀”一声叫了起来,面色发白地今后踉跄了一步,只感觉周冉的目光冷得很,仿佛真如那荒地里不洁净的东西普通,顿时吓出了一身盗汗。
“要说脱手,”朱槿顿了顿,朝院子门口处扫了一眼,嘲笑道,“那丫头顶多也就是一时气不平,上去捶两拳出个气,断不至于打得人鼻青脸肿的。你也不想想,我们能有多大的力量?那刘婆子跟她媳妇儿在外头做惯了活儿的,力量必然不小,倒被一个丫头打得鼻青脸肿了?这是哪门子的事理?依我看,别是下雨天打滑,又是黑灯瞎火的,在哪儿摔着磕着了,这会儿见大女人要审人,干脆找个借口往我们院子赖,倒是打的好算盘!”
朱槿不甚在乎地摇了点头,这才回身进屋,走至周冉跟前悄悄回了话。
周冉顿住脚步,脸上的笑意散了些,转头看向安六娘,目光不温不火地,带了几分核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