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贵气凌人 - 第五十七章 质问

第五十七章 质问[第1页/共2页]

周冉惊奇地张了张口,眉间带着几分不测,迷惑地皱起了眉头:“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用的是景泰钱庄的银子。我想着景泰钱庄的老掌柜是念着父亲的恩典才在临终前送了个印章过来,这银子我却不该拿,干脆用来周济贫弱更好。这事儿我早前就同太婆提过,还想着二叔必然晓得。如何二叔这会儿倒问起来了?”

现在南边的几大钱庄,没有一个是官办的,启事无他,一是因为朝廷国库银子少,底气不敷;二是各地贩子们对官办的钱庄始终不大放心,若万一哪天朝廷缺银子,直接把钱庄里的银子征用了,那可就哭都没处所哭!

周冉神采涨红了些,仿佛也动了气,不等周广南出声,人已经愤怒地站了起来,一脸气闷地朝周广南扬声道:“二叔担忧赵叔行事有差,导致圣上问罪,我却不敢让赵叔背上如许的罪名!那银子是很多,这一个多月还不至于都散了出去。二叔不放心,就派人把剩下的银子取返来就是,我也不要它,连印鉴都一并给二叔,也免得那些小人诽谤辟谣坏了周家的名声!”

周冉顿了顿,略想了想,眉头蹙起,又迷惑地补了一句,“父亲那些旧部,除了赵叔几个,别的我也不认得。还是前年我跟赵叔他们回南边祭祖,有一家祖孙找上来,说是当年父亲部下一个将士的老母遗孤,我看他们不幸,就让人给了她们几十两银子安家。背面也有几家人找上来,都是孤儿寡母的,我就让人一人给了十两银子……”

“你另有理了?”周广南蹙着眉斥了一句,声音却比先前要和缓了些,也少了几分峻厉和阴寒。“你这性子也不知像了谁!这是关着家属的大事儿,外头的传言也不能一点不管!既然说清楚了,这事儿就临时作罢。只是赵勇毕竟是外人,就是为了避嫌,你也不该事事都让他插手。大哥当年也不是这么用人的。”

“好端端的,二老爷如何让女人去书房?”魏嬷嬷拧着眉头,神采带着七分迷惑三分不附和,“想是那婆子听错了话。那前院书房哪是我们女人能去的处所?”

想着,周冉眼里浮出一丝笑意来,神采平高山朝墨竹叮咛道:“你去把景泰钱庄阿谁玉印拿出来。”

“二叔经验得是,我晓得轻重了。”周冉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心头却尽是讽刺,这银子可真是个好东西。老爷子说得对,有了银子才气养兵,养了兵才有底气占山头争大位。上辈子,用这笔银子养成的兵最后不就打到了越地吗?看来这辈子她这位二叔还是想打景泰钱庄的主张。

周广南抬眼看了周冉一眼,眉间的阴霾跟不悦一闪而过,一开口,声音便不自发地带了几分峻厉,沉声问道:“我听你祖母说,你让赵勇拿着银子到南边周济贫弱去了?”

“混闹!”周广南俄然扬起一掌拍在桌案上,啪的一下,惊得周冉猛地住了口,似有些猜疑不解地看向周广南。

绿枝闻言“哎呀”一声,拍着脑门解释道:“不是前院书房,是内院阿谁小书房。”说着又忍不住迷惑起来,满脸古怪不解地看向周冉,“那婆子还在外头候着呢,女人要不亲身问一问?”

周广南面带厉声,眉间带着股哑忍的不虞,见周冉不说话,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劈脸盖脸就训了下来:“你既然拿到了玉印,那存在景泰钱庄的银子必然很多。这上百万的银子,你就交给赵勇一小我去措置?你可晓得他取了多少银子?都用在哪儿了?他打着周家的名号,行事稍有差池,坏的就是周家的名声!你让他去周济贫弱也就罢了,还由着他通同军中将士拉拢民气,这是大忌!是欺君灭族的极刑!”

不过也好,有个景泰钱庄在前头挡着,别的事儿他也临时留意不到,即便只能拖上几个月,对她也极其无益。既然如此,那玉印她就风雅点送给他!至于他拿到手的东西究竟能有多少分量,那就不好说了。

“许是二叔有甚么要紧事儿呢。”周冉内心约莫有些数,脸上的笑意散了些,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微的讽刺,从炕上坐直了身子,神采安静地朝绿枝叮咛道:“让那婆子去回话吧,就说我随后就畴昔。”说着又朝魏嬷嬷和朱槿安抚似的笑了笑,让几个丫头奉侍着换了衣裳,一起往南边周广南和林夫人的院子去了。

周广南目光沉沉地盯着周冉的,却并不睬会周冉的迷惑,直盯着周冉看了好半晌,才出声喝问道:“除开那些贫弱之人,你是不是还让人布施了你父亲那些旧部?你从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周冉略显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周广南这突如其来的诘责吓着了普通,很久才回过神来,带沉迷惑回道:“银子是让赵叔去找景泰钱庄的大店主那儿取的,我问了问,倒是很多。至于周济了哪些人,这我却没细心问过。赵叔办事向来稳妥,我一个闺阁女子也不能往外头去安排这些事儿,干脆就不问。”

周广南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目光在周冉脸上扫了一圈,眉头微皱,表示周冉近前,“坐吧。”

周广南越说越气,痛心疾首地盯着周冉,眼里又是绝望痛心又是阴沉气愤。

周家现在这座宅院是在旧宅邸上扩建的,本来就不小,再加上周冉院子外头的那片桃林,占地极阔。现在向老夫人住着正院,二老爷周广南跟林夫人便住了南院。周冉带着朱槿,从桃园到南院,一向走了两刻多钟才进到院门。

周冉在内心嗤笑一声,迎着周广南的厉声厉色,神采带着几分不忿,蹙着眉辩道:“赵叔不是爱追求的人!我信得过他!我不晓得二叔这话是从哪儿传闻的。但打着周家名头,让周家名声受累的话却有些言过实在了。赵叔是得了我的叮咛才去的南边,就算是在外头办事,那也是以父亲――已故镇北将军、护国公的名义。都说人死如灯灭,父亲当年不测战亡,到现在都十几年了,那些人却还拿父亲说事儿?恐怕安的也不是甚么美意!就是圣上,也不能猜忌到如许的境地!何至于此就到欺君灭族的大罪了?”

待进了拱门,周冉才松开眉头,扬起嘴角,轻声笑了出来,她这位二叔恐怕是派人到南边去细细查了,晓得她手上的玉印不是商户存钱取钱的印鉴而是入股景泰钱庄的店主的印章,值的可不止一百万两银子。

门口的丫头婆子见状,忙笑着迎上来问安请好,领着周冉两人从回廊上穿过,绕过一处假山,往周广南的小书房去了。

也怪不得别人想打景泰钱庄的主张,那但是数不尽的财路!

周冉扬了扬眉,顺手将里头的玉印取出来递给了目瞪口呆的魏嬷嬷,笑道:“还请嬷嬷去南院走一趟,把这玉印交到二叔手里。”

十年前的战乱导致南边生灵涂炭、满目萧瑟,新帝即位后便下旨免了南边五年的赋税,鼓励南边各地的百姓重新开荒造田、落户安家,连带着对商户也宽大了很多。因南边水土恼人,本来商户钱庄的根柢也在,这么一来倒规复得极快。可如此一来,十年下来,南边倒是繁华热烈了,朝廷在南边却有些插不上手,在商事上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