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贵气凌人 - 第六十一章 闹事(上)

第六十一章 闹事(上)[第1页/共2页]

“太太,可要去叫门?”跟在廖氏身后的成婆子眯着眼睛上前问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迷惑。

宋文熠见状,内心又急又躁,抓耳捞腮地在外头屋子转了半圈,最翻开帘子奔了出去。

杨大太太说着,又多了分底气,嗓门也大了起来:“各位老街坊邻居都来听听,他周家家大业大的,竟昧了知己妄图我们小门小户的家底!哎呦,这天底下另有没有国法……”

墨竹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回过味儿来,好半天赋咽了口口水,动了动眸子子,又诧异又崇拜地看向周冉:“唉唉唉,女人说得是!女人放心,放心……”

秦夫人偏头望着宋文熠的背影,眉头皱起来就没松过,好半天赋苦闷地叹了口气,内心对周冉更加不喜,盘算了主张不结这门亲。

廖老爷子还来不及劝,儿子儿媳就跑得没了影,只得暴躁不安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扬声叮咛在外头树荫下乘凉的老于头从速去找廖复兴。

“嗯,这回有点长进了。”周冉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脸上笑意清浅,点着墨竹夸道,“没直接喊打喊杀的。看来那佛经还管了些用。”

一屋子的丫头嬷嬷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游移起来。

墨竹被周冉这莫名其妙的夸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内心有些摸不准,瞄着周冉的神采,苦笑道:“女人快别夸我了,那佛经,我抄到手痛了一天!”顿了顿,又摸着鼻子游移着问道,“女人,那我还去不去大门口?”

薛老夫人见状,内心约莫有些数,遂朝几人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丫头捧了凉茶上来,这才让人退了出去。

周府大门口,杨大太太越嚷越委曲,一边哀嚎一边抬手拿帕子抹着底子没有的眼泪,嘴里的话也骂得有些不好听了:

人一走,墨竹神采就耷拉了下来,眼里冒着火气,顿脚骂道:“说我们贪廖家的东西?我呸!甚么东西!我这就跟那倒置吵嘴的疯婆子实际去!”

周冉好笑地嗔了墨竹一眼,将手里的茶杯搁置在一旁,起家朝两人点头道:“罢了,这会儿无事,干脆我也跟着你们去瞧瞧。你们先去小厨房里切两节葱往帕子上抹点儿汁儿,那帕子谨慎藏着,一会儿可有大用呢!”

薛老夫人看宋文熠急得一脸涨红,头上尽是汗,气儿都还没喘匀就吃紧忙忙奔了过来,心头亦是一叹,笑问道:“五郎过来,是为了冉丫头的事儿?”

这边老于头在街上遍寻不见廖复兴,另一头廖家大太太杨氏已经奔到了周府大门前,在门口处顿住脚步,望着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一时又有些游移起来。

那媳妇得了赏,连连伸谢,随后才叩首退了出去。

周家地点的巷子里,本来就住了十几家人,大多都是周家的家奴。再远一些,就是一条胡同口,钱良跟刘安几人就住在那胡同口里。这会儿天热,手边又没甚么事儿,大师伙儿都躲在屋里乘凉,闻声有人哀嚎,一时猎奇,都纷繁凑上去瞧热烈。

林夫人正皱着眉经验一脸不忿的周悠,闻声回话,神采顿时就沉了下来,沉吟半晌,扭头朝孙嬷嬷使了个眼色。

周冉微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渐渐呷了口茶,略回味半晌,方朝朱槿眨了眨眼睛:“她既然敢来喊冤,你们先听听她喊了甚么,我们也有很多冤要诉呢,跟着喊就是。声音也不消多大,把那阵仗拿出来就成!关头是要哭得心伤,哭得让人感同身受!可明白了?”

朱槿又是感喟又是点头,哭笑不得地哎了一声,拉着满脸镇静的墨竹,公然往厨房去寻了两节葱白,同墨竹两个一人一根,谨慎地往帕子上抹了些葱汁儿,随后净了手,将帕子拢在袖口里,跟着周冉一道出了桃园。

见秦夫人眉头紧拧,似有些不附和,宋文熠忙又催促道:“母亲先前不是怕我跟着娘舅在虎帐里待久了不肯回都城,迟误了婚事。不如您这会儿就早点去周家提亲下聘,等两家结了亲,母亲也能放心。”

与宋文熠一样暴躁不安的,另有廖家老爷子廖程远,只是启事却有些分歧。今儿一早,廖家大太太杨氏也不知从哪儿听了闲话,说外甥女周冉不是大姑奶奶亲生的,竟还不要脸霸着他们廖家的嫁奁,当即就带着厨房的婆子,挽上袖子往周府说理去了。紧接着廖大老爷廖复兴也气冲冲地冲出了廖家。

“周家这是欺我们廖家没人……我们姑奶奶嫁到周家,好日子都没过几天。现在人都去了十几年了,那周家竟然跟王八羔子一样昧了知己……”

宋文熠一口气奔到薛老夫人院子里,烦躁地挥手挡开了迎上来的丫头,气闷又烦躁地拎着扇子狠狠往案几上一扔,朝一脸惊奇的薛老夫人施礼道:“我来给祖母存候――你们都下去!”背面这话倒是在赶人了。

孙嬷嬷会心,忙叫上回话的婆子,仓促忙忙出了南院。

一瞧不要紧,再一听杨大太太的叫唤,一群婆子媳妇顿时就有些傻眼了。有那机警的婆子,赶快就换了衣裳,从角门处进到周府里,孔殷火燎地往林夫人处报了信。

孙嬷嬷带着个婆子从侧门出来,见到这恶妻骂街的阵仗,也被唬了一跳,内心鄙夷,面上却勉强陪着笑意上前劝道:“舅太太明天如何得空来串门了?哎,这日头毒,舅太太快请进府里喝口茶,歇一歇。就是有甚么委曲,舅太太一会儿同我们夫人说说就是,何必在这儿受热,倒伤了自个儿身子。”RS

“廖家大太太在门口这么吵嚷,到底有些欠都雅。”周冉轻哼了一声,丢了手里的账册,抬眼看向朱槿,“你跟墨竹两个去看看。若她是来走亲戚的,就客客气气地迎出去。如果来肇事的――”

桃园里也得了信,周冉听着外头媳妇的回话,脸上看不出半点气恼,只笑着让墨竹给那媳妇拿了一串赏钱。

宋文熠“嗯”了一声,被薛老夫人盯着,脸上更添了一层热度,一双眸子极其敞亮,透着股刚毅之色。

“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人之命,这一娶一嫁都得慎重,哪儿能草草了事?”秦夫人蹙着眉,语气较着有几分不虞,不等宋文熠开口回嘴,摆手决然道,“别的事儿母亲都依你,这事儿却不能依!你别忘了,你是威远候府的嫡子,今后要担当这侯府的爵位,你这媳妇儿也是半点草率不得,得好生挑细心了!再说,你才十七,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秦夫人说着,也不管宋文熠如何,直接喊累了,要往阁房去安息,半句也不肯多听,明显是下了狠心,不想听儿子的分辩。

宋文熠张口要辩,冷不丁地听到秦夫人说到周冉身上去,这份暴躁就更甚了一分,想起才刚那两个婆子说的闲话来,又猛地认识到这话不好跟秦夫人说,本来到了嘴边的话赶快咽了归去,改口道:“是儿子鲁莽了。只是儿子传闻母亲要为我相看婚事,这才急了些。”

“亏你还晓得自个儿错了!”秦夫人恨恨地瞪了宋文熠一眼。见宋文熠急得脸红脖子粗,额头上还浸着一层汗,衣衿亦被汗水浸湿了,明显是刚才出去时跑得太急,秦夫人一时又忍不住心疼抱怨,“你看看你,平常都好好的。为了这么个事就急成如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