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时年纪小[第1页/共1页]
“那你还喊我寻姐姐?”顾寻又好气又好笑,“莫非我看上去比你老吗?”
顾寻一愣,“那是…我娘?”
顾寻眉眼弯弯,轻声笑道,“那小女人是我?”
易卿伸手拉住了顾寻的衣袖,轻声道,“你一哭我就慌了,我看你哭着跑了,就从速追,但是你底子不睬我,一溜烟地就跑进了一个院子里,当时候有个妇人在院子里晒书,你飞奔到她怀里,哭着说第一天穿新衣裳就被弄脏了。”
“嗯,还好吧?”易卿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是你二叔的儿子,可我不太喜好他,因为他太拘束,干甚么事情都要先去问问你二叔,唯恐担了任务。就不像你大哥那么有担负了。”
顾寻一笑,翻了个身,抬头躺在草地上,侧头去看一旁的易卿,“嗯,可不是。”
易卿顿时笑起来,“你说‘那你喊我三声寻姐姐,我就下去拉你。’我泡在水里没辙,只好硬着头皮喊你三声寻姐姐,你才下来拉我。”
顾寻抬头躺着,心中却跟着易卿的言语展开了当年的景象。
易卿懒懒地看着怀中的顾寻,轻嗅她的头发,道,“顾公子身材真是大好了,从那么高的树上,也敢就这么跳下来。”
“因为他们底子没有见过你,何谈认得?”易卿笑着侧头看向顾寻,“你老是呆在屋子里不出来,你姐姐也不让你和我们一块儿。”
易卿瞬时怔住了,然这游移只要一瞬,下一刻他已经迎着顾寻下落的方向上前,在离地数尺的处所将顾寻紧紧接在了怀中,两人摔在路旁的草地当中,滚出几步远,比及顾寻展开眼睛,她已安然地着陆――多亏了身下的易卿做肉垫。
顾寻做了个鬼脸,“听起来真欢乐,我都不晓得,我竟另有个姐姐。”
“嗯。”
顾寻入迷地听着易卿的言语,俄然又听得一个“二哥”出来,便猎奇地问,“我二哥?他...他是个如何的人?”
“这还不算完呢,”易卿也翻过身来,与顾寻面劈面地躺着,一面笑一面说道,“登陆的时候我一不谨慎,把岸边的污泥蹭到了你的花衣服上,你当时就急了,一把甩开我的手,两只小眼窝一下就噙满了泪花花。然后你看看我又看看衣服,转头就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抹眼泪。”
“哈哈哈…”顾寻一面笑一面拍着易卿的肩膀,“这不是你该死么!”
易卿眼中掠过一缕笑意,却摆出一副臭脸,嫌弃地望了望顾寻,“哼,你晓得你小时候有多霸道么。那年初夏,我一小我在你们家院子里玩,瞥见水里金鱼很多,就拿了一根竹竿去捅,一不谨慎就滑进了池子里,吓得哇哇大呼。”
“嗯?”顾寻微微颦眉,脸上却笑意不减,“我哭甚么?”
顾寻有些奇特,“我娘的屋里如何会有合适你穿的衣裳?”
顾寻颦眉一笑,“等等,我姐姐比你们小?”
“杨家和顾家是世交。”易卿轻声道。“以是我们很早就熟谙了。”
顾寻想了想,又摇了点头。
“我把事情说给伯母听,然后用力地报歉,伯母听完就笑了。她把我抱回房里,给我换了一身衣裳。”
顾寻一笑,“他叫甚么?”
“伯母给我换上的…实在,就是你平时的衣裳。”易卿伸手为顾寻拢了拢青丝,眼中还是淡淡笑容,“厥后我才晓得,本来你那件花衣裳...你就那么一件,才第一天穿就给我弄了个小泥指模上去。”
易卿抬头而笑,胸腔因为方才的腾跃而起伏,他将手枕在脑下,长叹一口气又闭起了眼睛。“畴前的事情,你一星半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易卿持续说道,“当时比大哥也退了国子监的学,随我们一同住在那边。我还记得第一天去你家的时候,我躲在娘的背面,她牵着我的手一一拜见顾老太爷和几位父执,厥后就跟着你大哥二哥一起去后院里玩。”
顾寻侧过身,笑得弯了腰,小声道,“别卖关子,快讲重点,我如何逼你喊我寻姐姐了?”
“顾念泽。”易卿轻声说,仿佛不太情愿提起这小我似的,“但是你姐姐顾念灵就全然分歧,就常常对我们几个颐指气使,大抵她在娘胎里就把你二哥的精力头全给吸走了。”
顾寻微微一怔,目光迷惑,“但是,你大哥和三弟却仿佛底子不熟谙我啊。”
顾寻想笑,声音却梗在喉咙里。
易卿点点头,“我当时觉得你哭得那么短长,是怕你娘会打你,就从速冲上去说是我弄脏的。你娘看我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也不像是欺负你的坏小子,就问你如何回事,可你当时候都哭岔气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顾寻悄悄点头。
“当时候你们一家上高低下,全都去了千花畔的宅子避暑。父执看我们登门拜访,便干脆说让两家人住到一块,全当小聚。我爹娘另有我们两兄弟便由此一起搬了畴昔。”易卿顿了顿,弥补道,“当时候三弟寄养在别处。”
“可不是?”易卿没好气地说,“我靠在岸边,却如何也上不去,就对你说‘来拉我一把好不好?’,成果你晓得你说甚么?”
“哦?那然后呢?”
“这你也记不得了?你姐姐顾念灵总逼着我们兄弟俩喊她灵姐姐,明显比我们小。”
易卿忍住笑意,白了顾寻一眼,持续说道,“我本来识些水性的,但是当时慌了,完整没了体例,在水里挣扎了半天,眼看就要沉下去了,俄然闻声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说‘喂,快握住竿子!’,我定神一看,一个穿戴花衣裳的小女人站在岸上,个头小小的,却握着我方才丢在岸上的竹竿向我伸过来,我伸手握住竿子,脚下蹬着水,垂垂就游回了岸。”
顾寻忍不住叹道,“好调皮的小丫头。”
易卿却忍不住笑起来,他瞥了顾寻一眼,辩白道,“是你让我喊的啊。有一年爹爹被削去了官职,带着我们一同去城郊闲居,就在…我想想,就在千花畔四周,你们家不是在那边另有一处大宅子吗,我们就是在那边熟谙的。”
“是吗…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