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居心否侧[第1页/共1页]

谨嫔一怔，漫不经心肠答复：“太子返来让臣妾好生惊奇。至于绝望还说不上。”

聂无双极力睁大眼睛，这才看清楚竟是杨直。

“是，不会再分开了。”聂无双流着泪的眼看着他：“不会再分开了。”

“我没有恨你。”聂无双哀哀地说，冰冷的手相握，看着他的眼睛：“我如果恨你，现在如何还会在你的身边？你忘了，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

她说着嘲笑着回身，聂无双俄然地伸手，冷冷拦住她的来路。

一起凤撵奔驰，统统的宫人都小跑跟着，皇后的凤撵驶得缓慢，似身后有甚么猛兽在追逐。聂无双抱着三皇子。太子与至公主都紧紧偎依在她的身边。夜并不冷，他们娇小的身躯靠着她，令聂无双又喜又是忧。

她看着前面劈面扑来的黑夜，心头沉甸甸的……

“是甚么？皇后娘娘的嘉奖臣妾但是不敢当啊。”黑夜中，谨嫔精美的脸孔在宫灯下若隐若现，看不清楚。她晓得聂无双毫不会说甚么好话，因而也就懒洋洋听着。

“娘娘？！”暗影深处忽地有人低呼一声，声音熟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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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他们性命无忧，忧的是此后的路又该如何走？

聂无双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几年的后宫姐妹，谨嫔晓得本宫最佩服你甚么吗？”

谨嫔下了凤撵，一扫，眼底涌过怨毒，但是她收了面上的惊奇与不甘，上前拜见了聂无双，笑道：“臣妾这里恭喜皇后娘娘与皇贵妃娘娘了。”

谨嫔听了仍然不恼，哈哈一笑，看向聂无双：“多谢多谢，臣妾比皇后娘娘早入宫几年，虽资质痴顽，但是也明白这争与不争的事理。争得过，一世繁华，千万人都在脚下，争不过，生不如死，人不如猪狗！”

千言万语，此时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聂无双赶紧命宫人抱了三位皇子公主，亲身扶了杨直分开了这阴沉之地。

“娘娘！您如何来了？”杨直扑上前，聂无双看着他黑瘦了很多，所幸身上并无伤处，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聂无双看着她的眼睛：“太子返来你很绝望吧？”

“娘娘……”杨直忍不住泪流满面，聂无双看着他的眼泪，亦是忍不住泪水纷繁。

聂无双终究在一处阴暗的房间中看到了缩成一团的三位皇子与公主。他们怯怯地哭，聂无双心中顿时揪成一团，赶紧上前。

“本宫最佩服谨嫔这类誓不罢休的干劲。明知前面是死路，还一如既往。这岂不是令人敬佩？”聂无双嘲笑说道。

她看着聂无双低声一笑：“皇后娘娘，臣妾这点心得，想必娘娘是最明白的，不然的话，一介小小的采女，如何能坐上这皇后的位置？”

“放了他吧。欧阳宁罪不至死。”聂无双低声道：“你如果不放心，不给他任何实权，让他做我的贴身保护。”

……

雅贵嫔亦是上前接过三皇子，痛哭流涕。东宫门前夕风凛冽，妇孺的哭声跟着风飘得很远很远。聂无双站在风中，看着他们捧首痛哭，心中亦是一团烦乱。正要说话，远远闻声车辙滚滚而来。等那凤驾停下，聂无双美眸中不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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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聂无双的面色，带了三分当真渐渐说道：“臣妾与皇后娘娘把话敞开来讲吧。本日皇后娘娘如果肯让步，今后的繁华繁华天然是唾手可得。如果娘娘执迷不悟，誓死推不成器的人上位，臣妾但是不敢包管甚么哦。”

她一双杏眼幽幽地看着敬皇贵妃怀中的太子，笑意更加冷：“太子殿下这一个多月不见，公然是瘦多了呢，可要好好保重才是啊。”

谨嫔也不恼，笑道：“看来有些人是不识时务啊。臣妾美意过来瞧瞧，如何就被敬皇贵妃给骂了呢。实在是令臣妾悲伤。”

来的人恰是谨嫔，甚么时候她也能乘了凤撵了，固然规制不如皇后与皇贵妃，但是倒是照着一品皇妃的标准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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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不达眼底，聂无双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隧道：“谨嫔操心了。”

谨嫔咯咯一笑：“皇后娘娘叫错了，谨嫔只是当初的谨嫔，现在臣妾但是赵国夫人。这但是睿王殿下亲封的。”

牢房中一时沉寂下来。身边已无别人，除了昏倒不醒的欧阳宁，就只要两人就着一盏泛黄刺鼻的油灯在对视着。视野交汇，两人皆是一震。

谨嫔愣住脚步，看着面前的聂无双，冷酷问道：“皇后娘娘有何见教？”

“我不想你最后众叛亲离！”

“你不会再分开了，是吗？”他问。

到了东宫，敬皇贵妃早早就接到了动静，心急如焚地在宫门口等着。但见聂无双的明黄的凤撵远远而来，再也顾不得仪态，仓促上前，抱着至公主与太子大哭。

萧凤青的手微微一颤，他终究紧紧搂住她。眼中的热泪滚落，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在这凉薄的人间中，似只剩下最后一方安然的此岸，最后一个能够依托的肩膀。

聂无双还辩驳，敬皇贵妃就怒道：“无耻之极！谨嫔就是谨嫔，封一个赵国夫人你就成了夫人不成？应国后宫中从未有夫人这一名份！你又算是哪门子的夫人？”

“好。”萧凤青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痕：“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