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言情小说 - 神算凰后 - 第四百二十九章 巧合

第四百二十九章 巧合[第1页/共1页]

司乔更加吃惊了,了尘道人,不就是潘仁仙的师父吗?德平长公主在白日里将锋芒直指向他,言及恰是了尘道人调拨得她犯下谋逆之事,且在这个过程中将无辜的莫府连累了出来。

阿公也曾在某一次讲完故事以后,她因着报应不爽而称大快民气之时,望着她感喟一声,言道:“阿乔啊,天道虽好,却不成科学,他只是拘囿着三界六道中庸庸碌碌之熙攘灵魂,大圣大才当不受其限,至于因果……亘古无始,因从何来?欲知宿世因,此生受者是,可宿世因何种下因?”

起先她不晓得如何答复,因她的确是这般以为,但是她又不能明白地说出来,她能感受获得,如果她照实说,穆飞羿会悲伤失落,彻夜的他,仿佛格外埠敏感脆弱。

凡人在危难之际,常常念叨“老天爷”,就连董威也会时不时来上几句,作为口头禅,但是那“老天爷”是谁,没有比穆飞羿再明白的了。

无聊时她曾不止一次缠着阿公为她讲些故事来听,阿公拗不过,便会天南地北,山里海上的,为她说一些花精树怪的传说,也不晓得是阿公扯谈的,还是真有其事,阿公常常说得绘声绘色,惹人入胜,她也声临其境,信觉得真。那些大同小异的故事里,莫不异化着善有恶报恶有恶报,因果相循,莫要欺心之理。

他们当时受村东的平话人张三通影响,也看过很多流俗的话本子,分歧以为,即便作歹者是爹娘亲朋,也要大义灭亲,毫不姑息。

但是当说出来以后,反而发明,她竟能接管如许的理念了,就像是真的说出本身的内心话普通——对于她来讲,面前的男人才是最首要的,亲人朋友才是不能割舍的,一个订交不深的外人,他的死活与己何干呢?

司乔蓦地复苏。

动机冒出,却又俄然有些不安,乃诚意底袭出些微的发急,是后代私交窜改了她的思惟么?她这个模样有何资格再揣想仗剑走天涯?

“他目标安在?”司乔问。

司乔微微地惊诧,随即忧色浮出心头,她点点头,“信赖,信赖。”

“我这般说,你信我否?”他屏住呼吸,脸畔相贴,静等她的覆信。

如果老天爷有效,如果老天爷能够决定他们的运气与去处,他便不至于如此艰巨地孜孜以求。

但是迷惑又众多开来,“不是你,还能有谁?”

她闭阖眼眸,忍住不适,环绕着他又道:“但我有些担忧,怕你真的杀了人,做了天道所不答应的事情,会遭到因果反噬。”

穆天珏自是被解除在外,他如果有这般本领,便不会在争夺储位的斗争中等闲落败了。

她本能地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不高兴。

但是这些话是他现现在尚没法对司乔言说的。

好久以后,司乔几近要重新睡着的时候,穆飞羿俄然如同梦话普通在她耳边轻喃,“阿乔,你是不是也同别人一样认定,四皇兄的死,是我所为?”

能够说,了尘道人自十七年前便在搅弄着京都的一潭浑水。

“他只是一个小卒子,受命行事罢了。”穆飞羿接下来的话更让人错愕,“真正的始作俑者,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了尘道人弄死四皇兄,将之栽赃到我的头上,也不过是他所作所为中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事,目标大抵也只是给我添堵,抑或是,诽谤你我的干系。”

天界中人?司乔惊诧。

“天道不允,因果反噬?”不料穆飞羿却嘲笑起来,在寂黑的夜里有些高耸,寒戾如冰,他仿佛也认识到了,又决计放柔了声音,“阿乔,你不晓得,天道这个东西,也并非无所不能,有些时候,好笑又可厌得很,不必理睬;而因果之理……亘古无始,因从何来?一时所见的因,或许只是现前的果罢了。”

“是天界中人。”穆飞羿道。

耳濡目染之际,她对此自是坚信不疑。

如此方是侠之本质,如此才气人报酬我,我为大家。

在如许浮生偷来的静夜里,靠在他臂弯,聆听他的心跳与彼其间绵长的呼吸,便是一种放心又泛动的享用。

冷静安插着统统,再拥着她,陪着她,去驱逐本属于她的,才气和位置,再一点一滴揭开他们所处天下的面纱。只但愿这一次,得偿所愿。也唯有这一次机遇了。

司乔有些惊诧,不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而是他所说的内容。

这些话在之前的她看来,即便是一个月之前,也的确不成思议,就算是方才乍一说出来时,她也感觉有些愿意,因为她本是个黑是黑,白是白,嫉恶如仇,爱恨清楚,将是非对错,公理公理,看得天经地义,比其他恩仇情仇都要重上几分的人。

而不知为何,她的虎口也模糊疼痛起来。余光扫畴昔,那圆卵在闪过亮光,有种炽热的感受,仿佛在奖惩她普通。

要么共生,要么同亡。

与心尖上的人儿在一起,即便不做那些令人羞怯的亲亲摸摸如此的事情,仅仅是相依相靠,便充足幸运了。

“若说得再详细一点,十有八九是了尘道人。”穆飞羿淡淡道。

“那不首要了。”终究她道,“归正他已经死了,我跟他又没有甚么干系,对我来讲,那并不首要。”

而成为行侠仗义,替天行道,降妖除魔,公判是非的大人物,是她自幼的胡想啊,是她常常和褚大宝一起眉飞色舞地胡想的事情。

穆飞弈却并不等她细想,而是抱紧了她,悄悄道:“不过阿乔,我想跟你说得并非这些,而是……四皇兄之死,与我毫无干系。你勿用白白担忧。”

司乔自是不明白他现在的表情,她被埋没在他度量的和顺与炙热当中。

这是偶合,还是怎地?

当时她因年幼,懵懵懂懂,并不睬解,只是记下了阿公所说之话,现在想来,竟与穆飞弈有异曲同工之意,且“亘古无始,因从何来”八个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