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工作交接[第2页/共2页]

她戳了戳老马，老马一个激灵很快醒过来，恍恍忽惚地问：“我又打呼噜了？”

下午，老马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进门就要抱孙子，被张仙女赶去洗手。老马只得先洗手，张仙女就在一旁一件件一桩桩地叮咛——

登登看到爷爷奶奶笑得高兴，也跟动手舞足蹈起来。

“外婆和妈妈说过，我晓得。我之前好讨厌你。”

“馏馒头，夹咸菜，门口的青菜薅一把下挂面，或者在镇上多买点包子冻冰箱，放心，饿不着。”

晚餐，有老马看孩子，张仙女大展技艺，做了六菜一汤，把老马常日喜好的红烧肉，小酥肉都安排上了，六点多，上班上学的都返来了，萱萱最欢畅，围着爷爷问东问西，问的都是奇奇特怪的题目，比如羊拉的屎为甚么是圆球球，马是站着睡觉还是卧倒睡觉，蒜苗和蒜苔是甚么干系，张仙女看着这孩子和爷爷这么亲，忍不住有点妒忌呢！为了欢迎父亲，马骋开了一瓶酒，父子俩小酌，盛饭的时候，晓苒怕公公不风俗，特地换了一个大的珐琅碗，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安！奶奶。”

她心头一酸，低声说：“现在不是没我嘛？”

萱萱俄然在怀中昂首，微微仰脸，说：“阿谁，我已经不怪你了，我早都不怪你了。”

“你没来过这里吗？这家公园在我们两家中间，离你也近。这里但是遛娃胜地，每天早上，有一群奶奶帮在这里堆积，我们是一个community，你今后要常来。”

白月娣谦恭地笑笑，规矩互夸：“你这小孙女长得才灵巧呢！我这个皮得很，难带。”

“甚么kang?”周岚夹带了一个英文单词，张仙女没听懂，白月娣更是一头雾水。

张仙女闷声“嗯”了一声，沉默了几秒，还想问点闲话，老马已经扯起了鼾。老马向来是个内心不搁事的人，挨着枕头就睡，鼾声震天响，仿佛一个小型吹奏会，长叹短叹，到了酣处，口哨，蛙鸣，摩托启动声，齐齐迸发，轮番上阵，身材就像一个庞大的风箱，从孔洞里收回荒腔走板的共鸣。两人固然豪情好，但分房睡已十来年了，张仙女实在受不得他的鼾声，现在冷不丁睡在一起，听着久违的变奏曲，更是苦不堪言。

张仙女后知后觉，迟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小声嘀咕：“你多虑了，都是一个小区的。”

说话间，张仙女从厕所出来了。

早晨该睡觉的时候，晓苒拿了一个荞麦皮的枕头给老马，说：“我怕您不风俗软枕头。”

周岚看顾逗弄着两个孩子，与白月娣神态自如地谈天：“你家这个胖乎乎的，真敬爱！”

老马不甚在乎，全当耳旁风，乐呵呵地逗弄孙子了。

她嘴唇颤抖，想说甚么，却不知从何提及，只是衰弱地叫了声：“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