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1页/共2页]
今夏扑畴昔想去拉他,却已是来不及,水面上漂泊着长发,层层叠叠,没入水中的高庆踪迹难寻。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仅剩下的锦衣卫见连高庆都被扯入水中,镇静道,“这是水鬼索命,必然是了!”
今夏这才搁下刀来,沉声道:“你若害了他们性命,我自是不能饶你。另有那船夫,是无辜百姓,你切莫伤了他。”
“堂主,兄弟们找着那几位官爷了。”
手上虽持着短刀,但谢霄何尝作过这等事,他原就对女子下不了手,更何况是要对今夏挥刀。等了半晌,中间的沙修竹叹口气道:“冲犯了。”
今夏吃力地摆摆右手,要他们快走。
替她清算安妥,上官曦看她面色发白,不放心道。
“别扯,差事砸了我喝西北风去啊。你快点!我本身砍的话,刀口深浅有异,会被陆大人看出马脚来……”
“天然当真,我骗你何为。”谢霄没好气道,“你啊,口口声声哥哥哥哥地叫,骨子里还是个官差。”
“那是。”
“如此甚好,劳烦上官堂主。”陆绎点头,目光却仍盯在今夏身上。
“说!是不是?”今夏厉声问道。
“用这个药。”他简短道,然后回身出去。
上官曦赶快用本身的披风将今夏的半边胳膊遮了,责怪道:“大人,还未包扎安妥呢。”
谢霄无法照实道:“没有,我就小小惩戒了他们一下,都在岸上躺着呢,一个都没死。”
话虽这么说,上官曦还是踌躇了一下,把小瓷瓶翻开来嗅了嗅,然后皱紧眉头。
高庆赶过来,见状,攥紧刀柄,运足了劲道砍向水面,正值他挥砍之际,一只惨白的手破水而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手擒住他持刀的手腕,瞬息间一拉一拽,他随即跌入水中。
沙修竹这一脱手,今夏反倒定了心神――水中是人,而非鬼!
上官曦点点头,转头看了今夏一眼,目光中很有深意。今夏也悄悄松了口气,原担忧谢霄动手没轻没重,眼下看来还好,只是不知断了肋骨的那位是谁?
外间船头放风的人不免心焦,再次催促道:“少帮主,我们得快点!”
听了这话,谢霄反倒笑起来:“他可不是无辜百姓,我实话跟你说吧,他压根就是我的人。”
第四十五章
“……卑职该死。”
“本来就凿出缝来,用蜡封上,用刀悄悄一划就行。”
陆绎冷冷道:“先去包扎伤口吧……有劳上官堂主。”
“船漏水如何回事?”
“好兄弟……”
她正自惊奇,忽得听船舱内传来闷响,转头看去,沙修竹手脚虽有枷锁,头却未曾上木枷,竟用头将那锦衣卫撞晕了畴昔。若在常日里,他决然没有这般轻易到手,只是当下那锦衣卫被水鬼骇得慌了神,压根想到还要防备他。
“你这伤口深,光外敷恐怕不可,还得请大夫开上几贴药喝着。”
半边袖子又是血又是水,湿漉漉的殷红一片,若要往下脱,湿布粘着伤处,疼得今夏呲牙咧嘴。上官曦只得拿了剪刀,将衣袖齐肩剪下,再替她清理伤口。
“姐姐,不要紧。”因为血淌得有点多,今夏连嘴唇都泛白,勉强笑了笑,“丢了人犯,我身上有怀疑,陆大人原就该查个明白。”
“那些头发?”
“多谢。”她吃疼抱臂道,“你们快走吧!”
今夏紧咬牙关,紧紧握住刀柄,紧盯住水面,那只手若敢再伸上来,管他是人是鬼,非得剁下来看看不成……
谢霄应了,使刀劈开沙修竹的桎梏,架起他来,又朝今夏道:“待会儿就会有条打渔船路过此地,你尽管上船去,他会带你到安然地点。”
“大人,袁捕快如何说也是女人家,这个……”上官曦手按在披风上,涓滴不肯让今夏的胳膊暴露来。
对于陆绎的心机,今夏向来是猜不透的,加上伤口实在疼得短长,叹口气道:“算了,管它是甚么,先用了再说。”
她也知情,说不定就是她筹划了这趟劫囚,今夏一点都不惊奇,低着头轻声道:“他说没死人,是真的么?”
今夏与上官曦面面相觑,然后今夏朝那瓷瓶挑了挑眉毛,轻声细语地问道:“……这不会是让伤口腐败的药吧?”
“丫头,你……”
“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今夏撑着精力,低首看本身身上的衣裳,摸上去滑溜溜的,不由恋慕道,“姐姐你的衣裳真都雅,等我回了都城,也要让我娘照着这个式样给我做一身。”
半晌以后,他终究松开她的手,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上官曦。
“哥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今夏喊住他,皱眉道,“……你砍我一刀。”
“哥哥你退开,我把这劳什子劈开来。”
明晓得他是谢霄派来的,今夏只能佯假装不知情,扶着左臂,艰巨唤道:“这位大哥,拯救啊!船要沉了。”
“此话当真?”
“你这破差事砸了就砸了,有甚了不起。”谢霄气恼道。
“这如何好劳烦你……”
上官曦温婉一笑,伸脱手来扶过今夏,带着她进到饭庄内里的小间。
船尾却再无动静,连同水面上漂泊的头发也消逝地无影无踪。
低垂的视线下,陆绎的瞳人收缩,他伸手取过油灯,靠近今夏,一手持起她的手腕,将她臂上伤口仔细心细查验了一遍……
船头处,水声高文,自水中跃上来四条人影。此中一人身材魁伟丰富,大踏步抢入船舱中,先把那名晕厥的锦衣卫拎起来交给外头的人,紧接着搀扶起沙修竹道:“我来迟了,叫哥哥受了好些苦。”
谢霄没多想,打断她冲口而出:“差事砸了我养你!”
他夺过谢霄的短刀,闪电般一划,今夏左臂自上而下被划出一道口儿,敏捷涌出鲜血。
“让我看看伤口。”陆绎冷冷道。
“有三位官爷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又呛了水,并无大碍。但有一名伤得重些,肋骨断了两、三根的模样,幸亏并无性命之忧。”被上官曦唤作董叔的中年人禀道。
上官曦在旁拱手道:“陆大人,这四周我帮兄弟甚是熟谙,不如让他们先去寻那几位官爷,万一他们也受了伤,时候越长越伤害。”
说话间,她本身把披风揭到一旁,暴露一弯乌黑的臂膀,可瞥见伤口从上臂一向延长到小臂,血还在淌。
谢霄一行人走后,公然顿时有一条渔船划过来,船夫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
“砍胳膊就好了,别伤着我经脉啊。”今夏也是无可何如,“快点!莫害我在陆大人那边交不得差,砸了我的饭碗。”
这刀是沙修竹所砍,用得是谢霄的短刀,不管从劲道还是位置,今夏都自认毫无马脚,可她偷眼瞥去,陆绎的面庞倒是愈发冷峻。
“是真的,待会你就晓得。”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陆绎不发话,今夏不敢点头,更是一步也不敢挪。
闻言,今夏怔在本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船行至渡口,今夏踉跄登陆,世人见她看她衣裳半湿,左臂浸在血水里,都骇了一跳。不待她开口表白,早有人去通报,陆绎与上官曦仓促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