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奔信之途[第1页/共2页]
拿上信,慕容晨阳谨慎万分地将其藏于袖间,与李昂疾步迈出了庄院。刚一出门,外头的阳光晃得人眼晕,可慕容晨阳却直觉有几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好似暗处藏着数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佯装不经意地转头张望,只见几个黑影在不远处的树后一闪而过,恰是那群阴魂不散的黑衣人。李昂也灵敏地发觉到非常,抬高声音叮嘱:“看来我们一出门就被盯上了,接下来可得步步谨慎。”他边说,边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心也提了起来,悄悄思忖这一起怕是艰险重重。
邻近红叶斋,日头垂垂西斜,余晖给街道染上一层诡异的橙红色。黑衣人俄然加快脚步,如玄色的潮流般将他俩围在一处空旷街角。慕容晨阳下认识地握紧匕首,心跳缓慢爬升,仿佛要突破胸膛,她清楚这信意义不凡,毫不能有失,惊骇与决然在心中翻搅。李昂长剑出鞘,身姿健旺地护在她身前,剑刃反射着寒光,蓄势待发,他想着哪怕拼了性命,也不能让这些人夺走函件。但是,黑衣人只是筑起一道紧密的人墙,反对他们前行的门路,并未亮出兵器展开厮杀。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开口,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出,透着彻骨的寒意:“二位,别再往前走了,把信留下,本日便可安然拜别。如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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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大步上前,伸出有力的手稳稳扶住阿福,看着阿福这副模样,心疼又无法,语气不容置疑:“你瞧瞧你这一身的伤,出去不是羊入虎口?别犯胡涂了,送信这事儿我和晨阳替你跑一趟,毫不让你绝望。”阿福见拗不过,只能喘着粗气交底:“这信要送到城中红叶斋,交给红叶先生。他是慕容老爷的故交,在江湖上人脉极广,心机又周到,只要他能帮手调查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衣人身份。这一起上,千万要谨慎。”
屋子的另一侧,挂着一幅气势澎湃的泼墨山川图,实则是一道暗门的假装。暗门裂缝细如发丝,若不靠近细心打量,很难发觉此中端倪。图下有个小小的火盆,盆里炭火微红,偶尔蹿起几燃烧星,为室内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暖意,也烧掉一些阅后即毁的谍报残页。
白日里,来往的客商模样的人最多。他们进店,先是佯装遴选书画古玩,眼神却不时瞟向柜台角落的一尊小玉貔貅。如果手中把玩着物件,不经意间碰倒了貔貅,伴计便知来者有谍报要递。这时,伴计会递上一盏茶,茶杯的手柄刻着纤细纹路,来客依着纹路扭转茶杯,再将茶杯轻放在特定位置,暗号对上,就能趁着俯身放杯时,把藏在袖间的谍报塞进桌下暗格。
阿福从昏倒中悠悠转醒,暗淡的屋舍里,独一几缕微光从窗棂裂缝挤出去,洒在他蜡黄且尽是汗水的脸上。干裂的嘴唇艰巨开合,收回微小得好似随时会被风掐灭的声音:“信……信还安然吧?”慕容晨阳赶快凑到床边,握住阿福的手,那手冰冷又颤抖,她轻声安抚:“阿福,你放心,信好好的,在我这儿呢。你现在重伤在身,别的都别想,尽管放心养着。”阿福听闻,眼中的焦炙却未减半分,那眼眸里好似燃着两簇孔殷的小火苗,仍挣扎着想坐起家来:“不可啊,这信担搁不得,我必须得去送,此事关乎严峻,关乎老爷的安危啊!”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满身的力量,胸口也跟着狠恶起伏。
踏入红叶斋阁房,一股沉檀香气幽幽缭绕,暖黄的烛光在角落里摇摆,遣散着些许暗处的阴霾。室内空间不算豪阔,却被安插得精美隐蔽。四周墙壁皆嵌着高大的檀木书架,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卷宗,有些册页已然泛黄起皱,透着光阴摩挲的陈迹,仿佛每一本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江湖秘辛。书架旁还错落安排着几个青花瓷瓶,瓶身绘着淡雅的山川图,为这尽是奥妙的屋子添了几分文人雅趣。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广大的梨木桌,桌面擦拭得亮光鉴人,上头摊着几张未写完的宣纸,中间的砚台里墨汁未干,镇纸下压着几张薄如蝉翼的纸条,模糊透出几行草率小字。
慕容晨阳柳眉倒竖,怒喝出声:“休想!不查出你们到底甚么来头,我怎会罢休!这信我死也不会交出去。”她内心又气又急,悄悄发誓定要揪出幕后黑手。李昂也拥戴道:“有本领就脱手,这般藏头露尾地拦着算甚么豪杰!”黑衣人不为所动,两边对峙不下,氛围严峻得好似能扑灭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打更声,“咚——咚——”,这声响仿佛突破了某种奥妙的均衡,黑衣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身形一晃,竟让出一条路来。
一起前行,黑衣人始终不远不近地追在前面,好像驱不散的鬼怪。进了热烈集市,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议价声交叉成一片喧哗,好似一锅沸腾的热粥。各种味道稠浊在一块儿,脂粉香、食品香、汗臭味直往鼻子里钻。慕容晨阳心机一动,想着借此人潮摆脱追踪,因而拉着李昂在人群里七拐八绕。她满心严峻,眼睛不时偷瞄四周,每一次转头,都能瞧见黑衣人默契地变更位置,紧舒展住他俩的行迹,她内心更加慌乱,好似堕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李昂成心摸索,在街角处俄然愣住脚步,“唰”地一声抽出佩剑,冷眼回望畴昔。现在,贰心跳沉稳却又高度防备,想着若黑衣人脱手,定要先护住慕容晨阳。黑衣人也随之立足,却并不打击,只是沉默对峙,眼神冰冷又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像是在无声地说“别再往前”。
李昂与慕容晨阳哪会放过这机遇,立即拔腿冲向红叶斋。待扣响门环,转头再看,黑衣人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慕容晨阳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半晌后,门“吱呀”一声缓缓翻开,一个清癯矍铄、身着素袍的老者现身,恰是红叶先生。见他俩神采镇静,忙将二人引入屋内。屋内满盈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莫名心安。听完后果结果,红叶先生轻抚髯毛,面露深思之色:“怪哉,他们这般行事,似是受命行事,只阻不杀,背后定有蹊跷之人拿捏着标准,看来这事儿远比设想中庞大。”说罢,展开函件,目光愈发通俗,慕容晨阳和李昂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满心等候能从函件里找到破局之法,又忐忑不安怕线索难寻。
红叶斋的伴计们,各个身怀绝技,行事低调隐蔽。每日凌晨,天还蒙着层灰纱,送菜的老农便会闲逛悠挑着菜担来到后门。菜担里藏着玄机,青菜底下压着中空的竹筒,筒内塞着卷得紧实的纸条,那便是各地分舵送来的急件。伴计接过菜担,不露声色地将竹筒抽出,藏进袖笼,再佯装帮老农把菜搬进厨房,行云流水间,谍报悄悄交代。
到了傍晚,信鸽咕咕归巢。鸽舍里的小伴计谙练地从鸽腿上解下绑着的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