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太爷1[第2页/共2页]

“南边。”

“有合适的人吗？”李文才问道。

“哦？”李文才俄然展开眼睛，身材直了直，盯着宋铭。

白七儿听完没有说话，还是转动手里的核桃，来回踱着步。

“也不是没有体例。”宋铭凑到李文才耳边，悄悄的说。

十来岁时两个姐姐接踵出嫁，为了让我老太爷能吃口饱饭，有衣遮寒，由大姐婆家出面，托族人保举，送他到中河府同兴镖局分号学徒，那年是庚子年，他十二岁。

“七爷，眼下这娘们儿，送与不送，咱都得死！”王文喜说完看看白七儿，见他没有打断，方才持续说下去。

“老爷，您听我说，让绿林中人传传票，再加上您的面子呢，我感觉，白七儿也在找台阶下，几千大洋办了这事儿，大事小，小事了，可不亏。”宋铭还是说得不紧不慢，这个主张他也是思忖了几番才说出来。

“老爷，合适吗，万一有漏？”一贯谨慎的宋铭对李文才这个行动仿佛很吃惊。

“自打南边闹腾，朝廷越来越倚仗新军，赵帅公事也越来越繁忙，一定真想，或真有精力跟几个小蟊贼过不去，只是太心疼三蜜斯了。”

“如果咱花这个钱呢？”宋铭这时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李文才，“再找几个替罪羊顶了白七儿罪名，不是皆大欢乐吗？”

“反动党但是杀头的活动，朝廷查得紧，”白七儿说完停下步子，看看王文喜，“再者，就算我们畴昔，人家能跟咱这一帮土包子尿一壶？”

白七儿沉默了，他晓得王文喜说的是实话，就明天这活动，赵玉章毫不会善罢甘休，中河府怕是今后没有白七儿这名号了。

“是啊，有甚么好主张吗？”李文才慵懒的闭上眼睛，本来也没希冀有更好的主张，就当断条财路吧，白七儿与赵玉章之间做挑选，一点儿都不难，除非李文才脑袋让驴踢了。

绑回窝子，更是让白七儿悔怨地直想撞墙，一来，赵大蜜斯一上来就自报家门，那“赵玉章”三个字，愣是吓的白七儿把刚脱下的裤子提上，宁肯对着母牛发情，也毫不敢碰人家半根儿汗毛。再看带的东西，除了金银珠宝，另有见都没见过的瓷器、玉器，名流书画，哪是平常人家有的，这更让白七儿不疑，面前就是赵大蜜斯，如假包换。

我的故乡在沧海市中河县，诗经村镇小东村，我老太爷，取名金宝，出世于清光绪十四年，也就是1888年，家里独子，上面两个姐姐，五六岁时父母接踵归天，靠两个姐姐给富人家打草、拾柴、干点零活，勉强有口饭吃。

那是1910年夏季，赵玉章的三女儿赵佳玲自都城回中河府给赵母孙太夫人拜寿，一起经保定、文安、任丘都没事儿，恰好刚进中河府，在卧佛堂空中上被匪贼头子白七儿绑了票。

“说下去！”李文才又躺了下去，只是此次眼睛睁着。

第二天，白七儿的绑票信就钉在了中河府的大门上，红缨，亮刀，白纸，黑字儿，“三日内五万现大洋赎金赎人，不然撕票”，落款儿白七儿。

“我老太爷，我老太爷，我说你咋甚么便宜都沾，老太爷另有分的！”我揉揉眼睛，不让他瞥见我的泪水，倒满酒，一脸不屑地说道。

这下白七儿可犯了难，那赵玉章是谁，当年在山东一下枪毙两千匪贼，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把他闺女绑了，本身这点儿产业还不敷人家塞牙缝的。送归去，必死无疑，可不送，纸里包不住火，中河府巴掌大点儿处所，人家找上门那一天，也是必死无疑，“就没我白七儿一条活路了吗？”白七揉动手里的铁核桃，在屋里来回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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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门路？”

按说当时赵玉章已做到新军统带，军机处咨事，在清廷但是北洋系炙手可热的人物，赵佳玲回籍拜寿各地应是明保暗护，不会出任何不对的。恰好咱这赵大蜜斯不按通例出牌，带着侍从、保镳，一起游山玩水，中河知府就算想抓赵大蜜斯的影子，也抓不着。

“要多少？”约么一刻钟后，白七儿长叹一口气问王文喜。

“老爷，事情不好办啊。”师爷宋铭给李文才续上烟丝，又把火点着，俩人同事六七年，李文才想甚么，宋铭清楚的很。

赵玉章的故乡也在中河县，并且和我老太爷是一个村，本来不沾亲，不带故，人家就算再如何荫福家里，也毫不会轮到我老太爷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穷小子身上。可命里必定两小我要碰到，真是躲都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