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绝了她的念头[第2页/共2页]
云狐累得直摆手:“无碍,只是我几乎被人跟踪。云狐幸不辱命,账目手札,都给小娘子带返来了。”
雪存乜她一眼,打趣道:“你呀,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好乱来。清河崔氏祖上曾为魏臣,崔公又是当世大儒,我都在悄悄担忧,或许他早就看破不说破了。”
雪存故作嗔态,抬手捏了捏灵鹭饱满的脸颊肉:“灵鹭!”
元有容驳道:“你已到出嫁之年了,先将你的婚事商定,余下再议吧,娘现在只要这一桩苦衷。”
耿媪将花束先笼统插进正堂一只登时影青瓷瓶中。
母亲特有的暖和气味劈面而来。
这桩孽缘还是去岁的事了,当时元有容还没抱病,雪存还在洛阳做元慕白。
送元有容回她所住的浣花堂东屋已近傍晚。
随元有容进屋的另有一阵芳香,雪存侧目看去,恰是耿媪手上那一大束色彩各别的鲜花。
“你实话奉告娘,这段光阴你在忙着做何事?我虽足不出户,却也知大才子崔翰竟破格收你为徒之事。你现在长大了,苦衷不肯与娘说,做甚么事也总瞒着我,可我还是但愿我们母女二人莫要离心。”
兰陵一事还要从她的买卖提及。
她为这副夸下海口的“真迹”,熬了很多夜,眼下都熬出两条浅浅的黑翳。
雪存莫名心虚:“娘,下着雨呢,您怎的亲身来啦?”
耿媪头发半白,身形矮小枯瘦,面庞却格外亲热慈爱,特别笑起来时。
云狐本日伶仃外出,任务沉重,不但要扮上男装替她去白玉楼应酬,还要盘点程姨从洛阳寄来的多少账目和手札。眼下宵禁将至,云狐却迟迟未归,雪存和灵鹭不免担忧。
这世上喜好元慕白者,远赛过喜好高雪存之人。
雪存点头:“今后不必破钞,女儿家练习插花所用到的花草,不至于用特供皇室的品级。由奢入俭难,长此以往,我真怕你的小金库空了。”
高雪存在外人面前能有多小家子气,元慕白就能有多志对劲满,风骚俶傥。
雪存一阵后怕。
“小娘子,夫人晓得你比来和八娘一起练习插花,特地命人从元慕白的铺子买了些鲜花返来,好叫你们练得纵情。你放心,八娘院中夫人也叫人送去了一份。”
雪存回到西屋,一沾榻便瘫软在榻上,直不起家。
而带她做买卖的程姨是高昴旧识。程姨是商户女,早些年世道不承平,她在三都行商途中路遇劫匪,幸得高昴从天而降相救整整三回,今后视高昴为恩公。
雪存苦笑:“越不想要甚么,偏就来甚么。罢了,一日不见她,她一日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有透露之险。魏王府,我会抽暇去一趟,亲身绝了她的动机。”
现在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公府眼皮子底下,光是乱来老夫人一个不敷,还要如本日般,时不时应对元有容的疑问。
花商身份所赚,加上每月商会贡献她的那些油水外快,雪存现在的财力称句巨富都是理所该当,洛阳乃至有儿歌,有道是“傅粉元郎,富甲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