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癔症[第2页/共2页]

她摸了摸后脑勺，设想不出这里曾接受过伤，完整没有后遗症啊。倒是脖子那边，她记得那条黑乎乎的印痕。

“香云……”

“如何老是决堤……”她小声咕哝，仿佛很不满。

她目光游走，飘在他面前的奏折上，诧异地指着上面道：“咦？黄河又决堤啦？”

“定是陛下返来了！”没等镜面前的女子反应，香云便先欢乐了起来，总算有救了。

那里敢不该呢？当日目睹那统统的人或被放出宫或被封了口，就连她身边最靠近的宫女也无缘无端的消逝了，若不是他们这些还对她的病情有些帮忙，恐怕……打住打住，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每当看到她这副懵懂痴钝的模样，贰心中便如针刺普通的疼。但只要一想到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他又对残暴的运气恨不起来。

为首的太医拱手回禀：“古往今来, 患癔症者不在少数, 但真正病愈的少之又少。何况……”许太医踌躇地昂首, 看了一样君王的面庞，道，“何况她当日求断念切，能挽回一条性命已经是幸之又幸了，现在虽记不起前尘旧事, 但好歹身材无虞啊。”照他看来, 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女子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她眉尖一蹙，不明以是，他们不是在说黄河吗？

朱照业缓缓地放松脸部肌肉，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道：“措置完了，就早点儿返来陪你。”

挥笔的手一顿，他转头道：“我说过啊，又不记得了？你是摔了一跤把后脑勺磕了，醒来就不熟谙人了。”

这“宅子”里的人不会辩驳他的话，这屋子里的统统都普通得找不出涓滴线索，这就是她住过的屋子，她能闻到衣橱里属于她的气味。再看这里的安排，无一分歧乎她的情意，就连摆在案桌上的一本书，顺手翻开也是她爱看的。

流光不如何信他的话，因为她见到这男人的第一眼便感觉他有些让人揣摩不透，她风俗性地防备他、质疑他说过的话。但大要上她又顺服得不得了，因为她晓得这整座大宅子都是他的，服侍她的人也全都听令于他，聪明的她应当要假装一下，比如现在。

未央宫的正殿, 太医们昂首而立, 不敢直视君王的眼睛。

“娘亲……”她低声呢喃，仿佛在脑海中也有人如许唤过她呢。是谁呢？她如何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她只问过：“我是谁？”

他和顺一笑，低头吻她的唇角：“是啊，笨手笨脚，一不留意就会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