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一步偷天 - 第409章 中了他攻心之计

第409章 中了他攻心之计[第1页/共2页]

倒是薛采羽听得满面喜色,气道:“你这是诛心之说!”

“黄兄弟……”步安飒然一笑,眼睛微微眯起,眼底仿佛有一道精光闪过,竟吓得黄铎下认识今后退了半步。

殿内世人大多也有着一样疑问,很多人另有些将信将疑。

“此事乃曲阜孔灵所言,她提及此事,仿佛感觉莫名其妙,奇特之极,贫僧乍听之下也有同感。”广念卖足了关子,才缓缓道:“却说步执道初入七闽之时,于泉州府武荣县,与宋蔓秋宋女人同业,路遇避祸百姓,宋女民气长因而解囊互助,步执道却熟视无睹,只是偷摸往道旁扔些碎银。宋女人过后与孔灵提及此事,两人也是各执一词……”

不过广念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见他敏捷擦干眼角,朝着已经坐了下去的陈阙安道:“这位施主方才说,曾听宋家下人说过一桩旧事。贫僧倒也传闻过另一桩旧事……”

陈阙安进退两难,只好昂着头默不出声。

到了这等地步,陈阙安假定再出言辩驳,便等因而说开元寺普慈方丈,通天罗汉乃是眼瞎心盲之辈。他本身获咎了开元寺还是小事,如果是以使得开元寺与天姥书院反目成仇,他岂不成了书院的罪人?

步安听到这里,也不由有些惊诧,心说这么小的事情,竟然从宋蔓秋嘴里传到了孔灵这儿,又被孔灵说给了广念听,真是有够巧的。

世人约莫是听到了她的诘责,一下子完整静了下来,乃至于她略显有力的微小嗓音,也被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修为,即便缘法不是天耳通,在殿外广场上,也能听清大门敞开的殿内对话,何况另有张瞎子在,随时可觉得他们传话。

“怪不得,怪不得……”

此言一出,殿内几近乱成一片,或是惊奇、或是唾骂,又或是交头接耳的悉悉索索。

待到稍稍温馨些,步安正要开口,忽听得薛采羽喃喃道:“闽中拜月苛虐,至今一年不足,不知诸公都为此做过些甚么?”

薛采羽正说得动情,却被广念接连两句“怪不得”给打断了,不由得听了下来,一脸迷惑地看他。

众目睽睽之下,步安又一次出乎统统人料想,点头道:“一字不差,都是我说的。”

詹姓国士一双眼睛紧盯着步安,沉声问道:“你可有话说?”

“……便如薛女人所言,行医活人乃是小善,是故救人便是救人,害人便是害人,泾渭清楚;可要解七闽道拜月之患,乃是大善,绝无十全十美之法。我眼里只要小善,便看不见师伯说的那座桥……”

便在这时,费永年身边不远,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儒生,也颤颤巍巍地站起家来。步安认得此人,恰是客岁兰亭夏集上差一点将他逐出版院的詹师伯,天姥书院两位国士之一。另一名国士季师伯年纪稍轻一些,长得慈眉善目,此时也坐在人群当中。

“步公子孤身一人,即便故意杀贼,也要钱无钱要人无人,若不借嘉兴府之银粮,何故招揽人手?!若不以名利为饵,如何让人跟从他深切死地?!”

“小女子能医身材五脏,却难医民气,眼看宁阳县里百姓如行尸走肉,每一日都有人倒毙道旁无人理睬,直如阿鼻天国……闽中四府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薛采羽顿了顿又道:“你们说他搜刮闽地百姓,殊不知七司杀富济贫,开仓放粮,活人无算!步公子初见采羽之时,便称为名利而来,从未以积德自居,可若没有步公子,闽中拜月邪教不知何时方才肃除!薛家世代行医闽中,已有千年,小女子踏出七闽跟随公子,只因看得明白,行医不过是小善,而七司所为才是大善……”

陈阙安做了几十年的官,应变才气比之久居书院的费永年高超很多,即便广念与薛采羽入殿诘责,他也始终面不改色,此时更是微微一笑道:“老朽去岁岁末被囚禁于泉州府武荣县时,听宋家下人提及,中丞李岳南下路过宋府,曾以逐月之计考教步执道。当时步执道便于十步以内定下三计,计计不离民气,便连中丞大人都喟叹不已……剑州百姓十里相送,乃至薛女人眼下义愤填膺,殊不知,都是中了攻心之计。”

广念俄然搬出普慈方丈的名号,加上医圣先人薛采羽的证言,殿内世人即便没有表态,心目中的天平也已经方向了步安这边。

“步执道,你可认得此人?”詹师伯仿佛向来不苟谈笑,此时神情更是寂然,只见他手指处,一名身高体阔的中年男人缓缓起家,随后渐渐摘下头上斗笠,暴露一张红脸,恰是在七闽道上因为犯上与结党,被步安送了一句“义薄云天”,进而被逐出了七司的黄铎。

“阿弥陀佛,贫僧灵隐舍难……”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舍难大师,终究发声,“步执道以两百人,除拜月邪祟,定剑州延平,确有其事,宋公亲口所言。”

医圣薛攀先人、开元寺通天罗汉,眼下又加上灵隐寺舍难大师,不要说天姥书院找来的证人,即便是把全部天姥书院都压上,也没这三人加在一起,更加令人佩服。

“千真万确!”薛采羽老弊端又犯了,不等步安给他表示,便斩钉截铁道:“越州七司除魔安良,剑州百姓人尽皆知!”

广念也晓得本身插嘴的不是时候,一脸歉意的笑笑,接着道:“我从剑州府回了寺庙,方丈师伯说我下山见了一座桥,桥上有两人,我若要救了这个,便害死了阿谁。我感觉本身未曾瞧见那怪桥,给你这么一说,才晓得方丈师伯打得甚么机锋……”

“这便是积阴德了……”也不知那里有人轻声说了一句。

人群当中俄然站起一人,恰是天姥大儒吕飞扬,只见他眉头紧皱,神情有些痛苦,仿佛本来就对书院本日的安排非常不满,这时更是沉声问道:“这位女人,方才你一向说步安剿除拜月邪教,莫非剑州、延平两府的拜月邪教,乃是步安所除?”

“那为何天下间都传言是宋尹廷所为?”吕飞扬不解道。

薛采羽眼神扫视之下,几近无人与她对视,全都躲了畴昔。

“步公子越州捉鬼、魔窟救人、七闽道上剿除拜月邪教,哪一桩不是大善事?可天下又有几人晓得?便与他投银于道旁,如出一辙……”薛采羽点头叹道。

这一番辩词,竟连步安都感觉很有事理。固然陈阙安翻脸不认人,让他有些悲伤,但是人家也是天姥学子,现在书院要与杭州宋家争夺定鼎天下的机遇,陈阙安以书院为重,便只能舍弃他这个私交不错的“贤侄”了。

薛采羽言至此处,俄然拔高了嗓音,不解道:“诸公皆是天下豪杰,修为通天,可为何拜月邪教苛虐七闽,闽中百姓日盼夜盼,却盼不来你们脱手相救?!”

黄铎一时露怯,心下或许有些烦恼,幸亏他本来面色黑红,倒看不出有甚么窜改,这时调匀了气味,朗声说道:“诸公,步执道当初招兵买马、组建七司之时,便开宗明义,说是为民除害都是狗屁,他办团练,乃至南下七闽,都是为了名利二字!这些都是他在越州望江楼上亲口所言,黄或人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