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闺中之愿[第1页/共2页]
话虽如此,一句“我们”却让她不由红了脸颊,幸而月色昏黄,袁珝也不大瞧得见。既他瞧不见,内心又不免失落,一时又是无话。四周寂寂无声,唯有秋虫喓喓深草里,仿若秋雨之声,入耳成愁。
许令荃也是心潮起伏,并不避过他目光,伸过手来,将他手悄悄~握住,袁珝只觉她手一片温软,只是微微发颤。他翻过手掌,用他的大手将她小手笼在掌中。
满朝哄然,皆言:“我大显刚与白国联婚,缔结两国之好,如何俄然会举兵向我?”
天子点头,命徐积为主帅。徐积立即点兵遣将,率雄师拔营出京。
亭内石桌上铺了毯子,上头摆了生果糕点,点了香炉,卷烟在月光下袅袅荡荡,颇添几分意境。袁珝方要坐下,许令荃仓猝禁止道:“五哥,入春季气凉了。”当即有仆婢上前来往石凳上铺了坐垫。两人坐下观月,一时无话。
许令荃道:“当年举国交战,白国借机想兼并我朝东部至东北部:上阳、青崖、达州三地,被我大伯父所败,徐闻当时亦有出战,固然大哥,但还算有实战经历,我们且再等等看。”
袁珝恍然大悟,点头道:“恰是。”
陆雨道:“我那里是惊骇,只是战区百姓要刻苦了。”
许令荃昂首微浅笑道:“五哥,幼年之时我们两个在宫中碰上,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反倒生分了。”
许令荃松了口气,明丽一笑,道:“五哥自与别人分歧,不枉我敬五哥一场。”
陆雨脸面飞红,嗔道:“不叫就不叫,何必又来讽刺我?”
许令荃望他一眼,只觉脸颊微烫,一时不知从何提及,轻声问道:“我这些年一向来往东宫,五哥是否也感觉我是攀龙附凤,想要嫁给太子?”
袁珝更加愁眉不展,叹了口气,道:“可不是。白国此次来势汹汹,领军的乃赫赫驰名的大将高瓦列,率军二十万,一举就夺了青崖城,现在正在达州城外鏖战,如果达州也失守,便一马平地,利攻倒霉守了。”
陆雨握住他手,道:“我并不是叫你贪恐怕死,我只是担忧你。”
袁珝点头,闷闷不乐。许令荃道:“陛下当年西征赤乌国,固然胜利,但也损兵折将,经这几年养息方有规复。朝中可用之将,莫不大哥,或者为避权斗退隐。”
袁珝摆摆手,叹道:“没想到皇兄也是脾气中人。听你所言他伉俪之事,不要说你,连我也觉恋慕,只是源本承贵,身不由己。”
那一夜我瞥见姐夫站在廊下抽泣,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哭的,更何况那男人身为当朝太子,高贵不凡。厥后姐姐坏了身子,加上程儿短命,东宫再无所出。皇上好几次严命要东宫进新人,乃至要将我入东宫封侧妃,太子都回绝了,所进新人也多数搁置一旁。
袁珝惊奇道:“你晓得?”
袁珝回到王府,泱泱亦在,问道:“五哥,我出宫时看城中很多将士走来走去,是真要兵戈了?”
袁珝道:“我向父皇请命出征,父皇没有承诺。”
许令荃昂首望了望天,微浅笑道:“本日月色清澈,不忍孤负,特来一观。”又一摆手,道,“五哥,请。”将袁珝让进集英亭中。
泱泱面上一红,扭过身去,道:“我那里晓得!”
徐积道:“刘大人所虑恰是。青崖驻军一万,达州不敷一万,白国却发兵二十万,差异太过,还请陛下立即出兵援助。”
许令荃道:“五哥怎忘了?那日王公公要你将展月带回王府,我也在场。”
徐积道:“臣鄙人,暮年曾跟从许公与高瓦列之父瓦列西有过交兵,对白国用兵习性略知一二。”
袁珝道:“时候不早,也该歇了。”遂立起家来。
天子道:“别忙。不不对了一个青崖就自乱阵脚。”
六月下旬,接连几场暴雨,气候俄然转凉,一入七月便有了秋高之势。雨后新晴,滚滚闷雷已远,廖王立在书房前,看着已然发不出势的秋阳,慷然一笑,道:“老天爷,我袁高尧从不负天下,你也该当帮我一次了。”
袁珝知其美意相慰,只含笑点头,不再言语。晚间用饭,伉俪相对,陆雨道:“许妃一人用饭,未免孤傲,莫若把她也一起叫来吧?”
袁珝亦道:“儿臣也愿往。”
次日入宫向天子告别。五今后,带着袁秀回廖地,泱泱还是在广慈宫伴随太后。
袁珝道:“这倒未见得。我并无此想。”
袁珝因婚事乃属威胁,之前对她微有怨气,结婚将近四月,却从未踏足过她房间,现在听她辨白,又觉汗颜。再看许令荃脸上笑意昏黄,眼中倒是泪光楚楚,月色之下,姗姗动听,不由盯住她又多看两眼。
陆雨只得作罢。吃了饭,袁珝只觉沉闷,令陆雨早歇,本身出了正院,见一轮明月高挂东枝,想起前年因月之牵引,得见陆雨在花圃湖上舞剑之仙姿,不由立足弄月,又想如此好月色,不如去邀了陆雨在花圃中摆了茶果来看,正要回身去请,忽听有人唤一声:“五哥。”
袁珝循名誉去,只见许令荃从集英亭中走出来,行到跟前,俯身道安。袁珝道:“许妃在此处何为?”
许令荃又是一笑,低头感喟一声,方又道:“五哥,我自小拿你当我亲兄长普通恭敬。现在嫁作你妇,所谓伉俪之道贵在坦诚,本日有些话我也想奉告五哥。”
袁珝道:“天下养我,我也该当以身养天下,岂能贪恐怕死?”
袁珝最怕因为许令荃之事,与陆雨生分了,现在顽笑依如平常,便大手一挥,令侍婢道:“去瞧瞧许妃可用饭了?”
天子因有前朝破亡之前车之鉴,为制止拥兵自重,各地驻兵未几,养了三十万精锐以修建长城为名,俱在京中。而白国子民身强体壮,向来勇猛,浅显百姓便能单身与黑熊雪狼斗争,更何况兵士。马上命兵部调取二十万军队,前去达州。徐积领命,道:“臣愿为前锋,亲率部援助。”
泱泱拉了她手道:“姐姐放心,你我身在京中,京中三十万驻军,去了二十万另有十万,另另有守城禁卫军,充足保我等安然。”
光阴匆促,又一年秋猎,满京贵族束装待发。天子刚出宫门,忽有奏报,言白国举兵犯境。
袁珝道:“能够责人之心责己,莫以己之心度人、以己所不欲施人。”
许令荃欣喜道:“我说这些话之前心中甚为忐忑。没想到五哥不但不见怪我,反替我担忧。”
袁珝略微难堪,方又坐下了道:“幼年无知,天南地北瞎聊,大了,总要避嫌。”
一会儿侍婢返来,道:“许妃说已经用过饭了,让王爷和陆妃自用就是。”
陆雨道:“我晓得你胸有弘愿,但我不想你身入险境。我想圣上也是这个意义,是以才没有承诺你。”
陆雨不无忧心,感慨道:“昨日友,本日敌,实难预感。只是白国向来放肆,凶悍喜斗,此次举兵又始料未及。”
泱泱又略坐了坐,才回宫去。陆雨叹道:“若为本日观来,泱泱当初没有嫁去白国倒是一件功德。”又见丈夫返来一向神采郁郁,便道:“你是为战事担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