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兵不厌诈(三)[第1页/共2页]
偌大的南梁国中,能得萧铣信赖者少之又少,其中能有真本领的,提及来也就岑文本一个,事到现在,他也只能是将与中华帝国构和的重担交托给岑文本了的。
“嘶……弃城,快,全军向北撤!”
“混蛋,滚,给我滚!”
就在高拙刚回过神来,正自揣摩着是否该着人给屯驻于许昌的卢明达送去封垂危信之际,却听一声惊呼俄然响了起来。
一听报马此言,卢明达的睡意顿时便被惊骇所代替,一把揪住那名报马的胸怀,双目圆睁地便狂嚷了一通,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回大帅的话,小的实不知高将军所部之环境,程贼骑军突至,我守桥军队尚来不及集结,便被敌骑军一击而溃,刘将军战死,部众丧尽,小的搏命逃出重围,也就只幸运得生,实不知敌从何而来……”
秦琼本觉得此番还须得在襄城打上一场攻城战的,却没想到高拙竟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逃了,闻讯之下,还真就不免为之一愣的,可也没如何在乎,略一沉吟,便即连下了两道号令,旋即,便听号角声震天响中,六万雄师蓦地开端了加快,以急行军之姿势,一起向许昌方向急进……
江陵离樊城实在太近了些,一旦汉水天险被冲破,从襄阳到江陵也不过就四百里地罢了,以华军强大的骑军而论,只消三五日便可兵临城下,正因为此,萧铣这才会起了迁都之心机,此际见得岑文本如此极力反对,萧铣的眉头自不免便皱紧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兵不厌诈(三)
“回将军的话,贼军约一万三千骑,已绕我襄城而过,现在正向许昌赶去。”
一听那名校尉报出的这么个数量级,高拙的眸子子当场便瞪得几乎掉出了眼眶,倒吸了口冷气之余,一时候都不知该做何反应才是了的。
“甚么?怎会如此?高拙那蠢蛋安在?”
见得高拙暴怒如此,城头轮值的一名无上军校尉自是不敢粗心了去,赶快战战兢兢地给出了个解释。
“敌袭,敌袭……”
“嗯……罢了,如果不迁都,那华朝的前提……”
华军马队大队都已去得没了踪迹,守城主将高拙方才仓促领着多量亲卫赶到城头,待得见城外底子没见半个敌军,顿时便气炸了肺,鼻歪眼斜地便吼怒了一嗓子。
高拙逃窜的号令下得虽快,可惜却瞒不过华军哨探们的侦稽,本着除恶务尽之原则,前锋大将万云飞在命令所部一千骑军前去追杀的同时,又着人将动静禀报到了主将秦琼处。
“一万三千骑?嘶……”
见得卢明达大怒如此,前来禀事的报马顿时便慌了神,不幸他不过只是个幸运逃生的小卒子罢了,能逃返来报信,都已算是极其不易了的,又哪能够会晓得旁的动静。
城头守军们的慌乱明显有着瞎担忧之怀疑,高速冲来的华军骑军底子就未曾在城下逗留,跟着程咬金一声令下,一万五千骑兵马不断蹄地便从城外掠过,一起烟尘滚滚地直奔双洎河方向冲了去,当即便令城头的守军们再度看傻了眼。
“也罢,此事便交由爱卿出面打理好了,朕只当作果,非论过程,但消不算过分之前提,临时允之也就是了。”
襄城,位于伏牛山脉尾端,西高而东低,为许昌之西面樊篱,境内靠西北虽颇多低矮之丘陵,其他大部分地区却都是平原,地盘肥饶,良田很多,向来便是颍川郡之粮仓,只可惜近年来中原大战不竭,屡遭劫夺之下,昔日繁华富庶的襄城早已残败不堪,城中百姓更是十不存一,男女长幼加在一起,也就跟城中的三千驻军大抵相称罢了。
萧铣此言一出,岑文本顿时便大松了口气,唯恐萧铣再有甚旁的设法,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拖延,紧着便表态了一番……
襄城守军实在是太松弛了些,乃至于竟未曾发觉到西面丘陵间鲜明正有一大拨骑军正自狂飙而来,直到隆隆的马蹄声渐近之际,城头的守军们方才发觉到了不妙。
“爱卿何出此言?”
岑文本对萧铣夙来忠心耿耿,这一见萧铣始终不肯放弃迁都之筹算,不由地便急了起来,话天然也就说得重了些。
“报,禀大帅,贼军程咬金所部一万三千马队俄然呈现在颍河渡口,我军措不及防之下,渡口已失,三座浮桥皆落入敌手,现在程贼所部正全速向我许昌城赶来,离此不敷六里了!”
“绕城而过!”
萧铣虽是个爱猜忌之人,可并非痴顽之辈,细细地想了想以后,也感觉迁都之举确有不当之处,遂撤销了此意,只是还是担忧己方挡不住华军之守势,也就起了临时媾和之心机,题目是一想到中华帝国所提出的那些刻薄前提,他又不免心生疑虑。
“谢陛下隆恩,微臣必极力而为,断不敢有负陛下之重托。”
许昌城的城守府中,夙来好享用的卢明达昨夜又是一夜的狂乱,直睡到了巳时过半,方才打着哈欠从房里行了出来,正自筹算着人传膳呢,冷不丁却见一名报马急三火四地冲了过来,一个单膝点地,已是满脸惶急之色地禀报了一通。
若不是李密的严令,早在南梁军董景珍所部全军毁灭之际,卢明达便筹算全军撤回陈郡的,何如李密不准,硬是三令五申地强压卢明达屯驻颍川,说是要他管束汝州之华军,对此,卢明达本来是筹算方命的,只是一想到华军这一年多来,始终未曾在河南空中上用兵,此番又在筹办南下攻打南梁,应当是不会兵出颍川才是,也就勉强答允了李密的严令,却未曾想华军竟然调转枪头来攻打本身了,这下子题目明显就大条了,卢明达可不以本技艺中的四万兵马能挡得住华军的强大兵锋,题目是在程咬金所部的一万三千骑军面前,根基上都是步军的无上军便是想撤都难,一个不下心之下,就会被华军骑军一冲而溃,到当时,只怕他卢明达可真就要叫每天不灵、叫地地不该了。
“报,禀大将军,襄城守军弃城而逃,万将军已着一千骑军前去追杀,请大将军明示去处!”
“如何回事?何人乱发警讯,嗯?”
“轰、轰……”
望着那漫山遍野而来的多量骑军,城头守军们全都被震得个目瞪口呆不已,好一阵的死寂以后,终究有人沉不住气地狂吼了一嗓子,顷刻间,全部城头顿时便乱成了一团,号角声震天狂响不已。
“陛下明鉴,自古以来可有出亡之天子乎?陛下乃社稷之主心骨也,陛下坐镇江陵,则军心稳,陛下如果拜别,火线必溃无疑也,微臣恳请陛下三思。”
在岑文本看来,只要萧铣不生出迁都的蠢动机,在媾和前提上稍有让步都是可行的,摆布不过就是还价还价罢了,岑文本自忖并不输于人。
高拙循声顺着那名怪叫不已的兵士所指之方向望了畴昔,入眼便见丘陵间一队队华军兵士正自迤逦而来,光是已露面的先头军队就不在两万之下,后续较着另有着源源不竭的兵马,足可见此番华军来势之不善,就凭部下这三千步兵要想守住残破的襄城,底子没涓滴的能够,此时再不走,一旦被围上了,那就想走都无路了,一念及此,高拙哪还顾得上去理睬卢明达所部主力的死活,怪叫了一声,便领着亲卫队往城下疾走了去,城头守军们见状,又有谁肯留下来送命的,哗啦啦地便全都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