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裴邵翊与沈芸番外[第2页/共3页]
毕竟她二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自是明白贰心中所想,不过是见惯了徐氏对姨娘们的打压,瞧不惯她的做派罢了。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炕桌上,她叹了口气。
沈芸“嗯”了一声,于管事便退了下去。
“胡说!”沈芸听她这般口无遮拦,便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先头那位宋夫人乃是难产而亡,怎就是被气死的!”宋晗在六年前娶了兵部侍郎岳清的长女,三年后果难产过世,当时沈芸也曾前去记念……见连嘉秀别了脸兀自生着气,她只能好言劝到,“宋将军现在乃中军都督,莫非还能像那些小子普通竟日里喜笑容开的那般轻浮?他本就年青,又身居高位,可不得端着些神采……”
这一晃,便是十年畴昔了……
“我怎能不这般想?”连嘉秀恨声道,“竟日里拉着一张脸,仿佛我欠了他甚么,说不准,他那原配就是让他给气死的!”
两个月后,弟弟返回都城,她也一同返回两年未归的家中。
她听了这话,心中苦笑……她又有多好?不过是个丧妇长女。心中焦炙,脸上却仍旧得强装笑容,现在这般落魄,就更不能在旁人面前暴露怯意。
但是表姐!我偏不信,我不信这世上没有一个一心一意的完人!”
连嘉秀进门时,是红着一双眼睛的。
直到过了好久,内里似是有人号召了一声。
待婢女出了阁房,沈芸倒垂垂放松下来,睡意却也有些泛了起来。她半躺在炕上,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些旧事。
这般想了一夜,待第二日裴劭翊醒来时,她便与他说了此事。
天气将明未明之时,沈芸只感觉身边一阵悉索之声响起。她侧脸瞧了一眼,便见帷帐挂起了一半,裴劭翊已坐在床榻边,正在穿鞋。
天涯仍旧一片暗沉,只稍稍透出些晨光,裴邵翊站在院中久久没有回声,直到沈芸蹙了眉头,他才淡淡的应了一声,“晓得了。”
只不想,在回城途中,竟遭了拦路劫贼。
十三年前那场宫变里,她的祖父母、父母皆亡故。整整两年时候,她都只能借居在娘舅家中,悲哀哀伤中还要为逃出都城的弟弟担忧。弟弟沈冲那会儿只得十岁,身边虽带着几个侍卫,却也让人非常担忧。
他二人结婚十载,却无子嗣。这件事已经成了沈芸的心头病,日日夜夜胶葛着她没法安然入眠。
想到此处,沈芸只感觉心中憋闷,伸了手便在面前的炕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连嘉秀起先并未回声,只呜呜的哭着,直过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哭泣,这才委曲道,“还不是那宋晗……”。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不肯意做正头太太呢?豪门妇也好过侯门妾啊。
连着几日,裴劭翊都在宫中当差,未有回府。现在他已是禁军统领,身上更担着镇抚司一职,虽需每日点卯,实则却也不需这般宿在宫中。
这阵子他细心想了想,感觉或许是那日醉酒以后说了甚么,惹得沈芸起了这类心机。许是因自个儿是庶出的身份,又自小瞧着周姨娘那般模样,便对妾室庶子有着莫名的冲突。沈芸提起这件事时,他自是不肯,可那日瞧着她哭的那般难受,他终是点了头。
伸向茶盏的手顿了一下,却只是一顷刻的停顿,她伸手端了茶盏只对那小丫环点了点头,“让他出去吧。”
沈芸听了,低头瞧了瞧,公然瞧见连嘉秀左手上有些红肿。倒是没有破皮,不过起了到檩子……
那一日,他与颍川候钟世源喝酒,少有的酣醉。
这般想着,她便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些旧事。
再则上面又无长辈管束,她便也乐得胡涂过着日子。
她正心神恍忽着,好一番深思才想明白这宋夫人是谁。那不就是她的表妹,现在嫁给宋晗做后妻的连嘉秀么。
他说完这话便睡死畴昔,她却如遭雷击普通,自床榻旁站了好久。
现在分府单过,不消服侍公婆。丈夫得天子重用,哪个见了她不得恭敬称一声裴夫人?!
只是她却又不明白,他如许做是给谁看呢?
这桩婚事既是临淮侯府先提了出来,那裴家自是没有不该的。
谁想着,这一去,便碰到了很多事,也碰到了那日救她于危难中的男人。
今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但是说了何事?”自炕上坐了起来,任凭走出去的紫苏给她清算有些狼藉的发髻,沈芸随口问道,便伸了手去端放在炕桌上的一盏热茶。
听表姐这般严厉的问道,连嘉秀倒是怔了怔,方才脸上的怒意垂垂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茫然。
结婚十载未有子嗣,丈夫身边却连个通房都无,更别说端庄的姨娘……说到底,这都是她的错。沈芸想着,心中便又有些自嘲。一向以来,她竟胡涂到觉得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件事。
沈芸恍忽间只听着有人在本身耳际满心焦心的唤着,便有些茫然的展开了眼。她方才不过感觉有些怠倦便想着歇一歇,没想到竟睡死了畴昔,裴邵翊回房她都半点没有发觉。
“表姐,这些话你也用不着劝我了。”连嘉秀嘴角扯了扯,苦笑了一下,那脸上的落寞神采那里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能有的。“我本日来不过是心中闷了气,找你说说罢了。你这些话,母亲不知对我说过多少遍了。
这诺大的府邸里,端庄主子就裴邵翊与沈芸二人。
想起母亲临终前让她照顾弟弟的峭壁留书,她心中万般考虑,只想着如果能结上一门有力的婚事,或许能保住弟弟的爵位。
作者有话要说:恩,明天或者后天贴最后一个番外
庶子又如何?
沈芸起了身,服侍着他穿了衣裳又替他束了发,直至用了早膳将他送出屋子。看着他踏着晨色走进院子,沈芸踌躇了下又将他喊住。
头两年,便是弟弟沈冲也有些瞧不畴昔,遣了弟妹前来支支吾吾的跟她提了此事。彼时她内心虽明白,却还是非常固执。全部心都被裴劭翊填满,自是盼望着他也能经心全意的待着本身。
只留她坐在沉寂的阁房当中,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回夫人,统统安妥。”于管事自裴府而来,行事做派便有些裴家的影子,“因我们府里没有旧例,便依了候府的旧例,用了二百两银子,花厅开了四桌……”
裴邵靖现在还扛不起事儿来,虽说有个爵位,到底不如天子近臣。且裴邵翊这些年与侯府之间倒也敦睦了很多,当年的肮脏事儿也再没人提起。
沈芸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半个时候,便闻声外屋想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再过半晌,便有小丫环撩了帘子出去,向她叨教,“大奶奶,于管事请见。”
“夫人。”府中管事的声音自帘外响起,打断了沈芸的思路。
“说是本日纳新之事。”小丫环抖了抖回道。
他自是明白晨间沈芸为何叮嘱他早归。
他一眼便瞧见了沈芸伏在炕桌处似是睡着了普通,一点声气也无。
裴邵翊低头瞧着沈芸,这些日子她身上薄弱了很多,面色更是有些泛白。他抬了手,少有的抚着她光亮的面庞,不假思考的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