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暗中涌动的阴谋[第1页/共2页]
杜陵抿了抿唇,直起家子来:“你说得对,我是该好好为本身筹算筹算,只不晓得你口中的人是谁?”
“哦,本来是你的嫁奁?”沐老太太抬了抬眼皮,眼里精光一闪:“这如果公中的铺子,老婆子半句话都不会说,反恰是公中的银子,早几天晚几天甚么相干?可这是你的嫁奁,交银子也是交到你手里,如何你的铺子晚交年租逃了年节银子,倒教老二老三家的补上不成?亏你一个侯夫人,还是个大师里出来的!你听过如许当嫂子的吗?”
秋痕敛眉,微微一笑:“奴婢对主子向来没有贰心,奴婢所做的统统,都只是为主子留一条后路罢了,当初您要投到德妃门下,那是没体例的事,毕竟老爷在京里就这么一条人脉,奴婢总不能让您一小我在宫里头碰,但奴婢也不能由着您瞎碰,狡兔另有三窟,奴婢如何能不为您筹算筹算呢!”
威远侯夫人神采甚是难堪,沐老太太几年不碰账簿,她内心早拿账簿子当本身顺手记账的玩意儿了,甚么东西都往上面记,反正也没人看得出,何况这年租又未曾缺少,早几天晚几天的,谁能那么在乎?可没想到沐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心血来潮,就拿捏住了她的错处!
威远侯夫人勉强笑了笑:“老太太,求您明鉴,这些都是媳妇的铺子,媳妇可没有逃那年节银子的意义,只是的的确确周转不开,这铺子的银子并没有少交,只是晚了些……”
一段话说的杜陵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她猛地站起家来抱住了秋痕:“秋痕,这么多年以来,只要你是至心替我筹算的!”
秋痕低头道:“就是承乾宫现在住在西偏殿的萧嫔主子。”
沐连氏出身宦门,端庄儿是个大师闺秀,虽说也故意机,可跟上头两个嫂子比起来,她还算是刻薄,何况她一向未曾生养,固然抱了庶出的两个孩子来当本身的骨肉,可内心头还是底气不敷,也不敢太霸道,反倒合了沐老太太的眼缘。
威远侯夫人一低头,正瞧见沐老夫人的手指指在她陪嫁的店铺上,不由得脸上一红,讳饰到:“老太太,这铺子是卖胭脂水粉的,您也晓得,论这些东西,旁的店铺如何及得上点妆阁?这年租交的少也是普通……”
秋痕笑着应了,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沐老太太理都不睬她,翻开一页指着此中一个店铺:“这铺子交的年租如何是如许的?”
她勉强笑了两声:“老太太,您是曲解了,这几个铺子交得晚也是没何如,有几个老主顾一贯是常日里拿了东西就走,到过年的时候才给店里结银子的,这些老主顾一来是常买东西,二来手笔又大,店里也不好改他们的端方……”
德妃垮台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全部宫里,毕竟德妃好歹也算是四妃之一,现在宫里真正算是在她头上的人只要皇后和太后罢了,现在顾家垮台了,对后宫形成的打击也相称大。
秋痕笑弯了眼,微微躬了躬身子:“主子,照理秋痕不该晓得这些,可秋痕不晓得,有人能晓得……现在前面有人首当其冲,主子当然能够无忧一阵子,但是来日方长,主子又能安稳到几时呢?现在现有一条明路摆在主子面前,就看主子肯不肯走了。”
秋痕笑了笑:“主子,事不宜迟,您还是紧着些吧,昔日里德妃娘娘给您做过很多主,万一里头有个把记仇的呢?”
“改不了店里的端方,就把我们威远侯府的端方视若无物,老迈媳妇,你可真是干得功德,当得好媳妇啊!”沐老太太蓦地神采一冷,斥责道。
此时的沐府里,沐老太太正斜倚在卧榻上,一手握着一串儿数珠,另一手正在翻着沐家的账簿。
这一本是最新的账簿,统共不过记了这大半个月的开支,沐老夫人很快翻完了,将账簿一合,抬眼看了一眼威远侯夫人:“这账簿题目如何这么大?”
听到威远侯府和端方两个字,威远侯夫人蓦地发觉她竟是触了沐老太太的逆鳞,忙赔笑道:“老太太,是媳妇讲错了,媳妇这就传话下去,教他们把端方改返来,今后务要在年前结银子,把年节银子交上,毫不会再漏交了。”
宫里头没有杜家的人脉,她又是外官之女,家里的权势都在边疆,这内无相外无将的,她还能有甚么期望?天然是只能求一个安稳了!
杜陵叹了口气,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覆巢之下无完卵,德妃娘娘出了事,本主又如何能跑得掉呢?”
这一段话完整打动了杜陵,她早就晓得本身家世不高,面貌又不是极美,在这粉黛成群的后宫里必定是不出众的一个,也向来没起过甚么争宠的心机,不过是为了自保才投奔了德妃,现在德妃垮台,她内心最怕的就是被人究查,能有小我护她一世安稳就是好的,她可不要去做甚么马前卒。
此话一出,妯娌三个神采全变了。
一丝踌躇和茫然闪过了秋痕的眼睛,但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主子,萧嫔主子现在虽不过五品嫔位,但她比您入宫晚,份位却已经比您高了,并且又有龙种傍身,住的又和您如许近,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了,您觉着呢?何况宫里头局势如许乱,您与其投那些羽翼饱满的主子,让人当马前卒使唤,还不如跟着萧嫔主子,固然高不成低不就,总能平生过得安稳。”
“啊?”威远侯夫人下认识地张嘴,继而忙笑道:“老太太,这账簿子是本年刚做的,统共不过大半个月,正月里过年龄情杂,忽略多些也是有的。”
“我是问你,这家店铺如何这个时候交年租?年都过完了,这租子才收上来?我们府里年节的开支一半由公中出,剩下一半从各房铺子的年租均派,这家店租子交得这么晚,岂不是逃过了这年节银子?一间铺子,一时周转不开也就罢了,这账簿上七八家都是如此,莫非全都周转不开了?我老婆子固然懒怠不想理事,也不至于看不出如许的把戏吧?你且看看,这都是哪房的铺子?总要给我一个说法才是!”沐老太太眼皮都没抬,不徐不缓地说着这些话,却让威远侯夫人盗汗涔涔。
“哎呦,我们这来的不巧了,本来大嫂在这儿跟老太太说话呢!”威远侯夫人正给沐老太太赔着不是,蓦地间听到身后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直起家子转头望去,正瞧见二房沐存勋家的沐王氏和三房沐存孝家的沐连氏并肩走了出去,神采不由得更丢脸起来。
“说你大嫂的铺子晚交年租,逃那年节银子的事儿呢。”沐老夫人垂着眼,淡淡道。
此时沐连氏见状,怕两个嫂子又闹起来,忙走到沐老太太身边坐下,一面给沐老太太捶腿一面笑道:“老太太跟嫂子说甚么私房话呢?也不让我们闻声。”
沐王氏瞧着自家大嫂在沐老太太跟前做小伏低的,还当是威远侯夫人寻来了甚么好玩意儿跟沐老太太献媚,她是出身将门,自小儿舞刀弄棒,性子也豪放,最厌威远侯夫人玩的些小手腕,不由得大声出言,希冀着给威远侯夫人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