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走了[第2页/共2页]
老田头咽下口水说:“刚才我作法……粉碎了这双鞋的邪门法力,老太太的魂儿……走了,去阳间了。”
“啊?对!功德,送走了。”老田头咬着后槽牙说。
我和李扬伶仃一起,阔别人群,往外走。李扬自有车,他跟父母话也未几。他爸妈固然也来了,但和这个儿子没甚么交换。
这东西就是个心机安抚,谁也说不出个子午寅卯。老田头一说是功德,世人如释重负。我凑畴昔说:“徒弟,另有一只呢。”
就连见惯存亡的老田头,和殡葬办事的男人们,都有震惊,一个个静肃,没有说话。
老舅神采像是见了鬼,指着棺材,磕磕巴巴:“这……这棺材我见过……守夜的那天早晨,我梦见四个打黑伞的人从走廊那边过来,抬着一具红红的、又窄又小的棺材。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摇点头:“你小子真他妈刻毒。”
老舅道:“别啊徒弟,我们一码是一码。我们懂端方,你出了力就该拿钱,要不然我们内心也不安生。”
世人面面相觑,刚才华氛还极尽哀伤,这会儿多了几分阴沉的冷意。人鬼殊途,阴阳相隔,沉着下来以后就是对灭亡和暗中的惊骇了。
老田头还觉得我是拆台的,听这么一说,也放开了,呵呵笑:“好,好。这老太太是你家的?”我淡淡说不是,给朋友家帮手。
一样的,这只鞋一拿到手里,便化为黑漆漆的碎末,悄悄一抖落,没等落地,便被阴风吹散而去。
大舅是家里宗子,顶梁柱。如许的活儿天然是他来。他接过毛巾,给老太太擦着身子。老太太临死前,受尽了病痛折磨,骨瘦如柴,大腿都能瞥见骨头棒。想当年,风华正茂楚楚动听的标致女人,现在化成一堆皱皱巴巴不成人样的尸身,真是让民气里压抑,无尽感慨。大舅擦着擦着,实在节制不住,一下跪在床中间,哭着喊:“妈~~~”
走廊里站满了看热烈的人。病房里只要主持典礼的头儿和老太太几位直系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