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余皇后 - 第141章 哑药(四)

第141章 哑药(四)[第1页/共2页]

甘从修依言答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锦乐微倾身子,仿佛胸有成竹:“皇兄,既然事情是在锦乐宫产生的,那就交给皇妹才措置吧?你意下如何?”

我惊到没法矜持,周氏如何会服用哑药?!

我深吸一口气,趁他还没开口问我如何回事,先将心底的猜想写了出来。

“卑职甘从修拜见殿下!”他微微抬眉,见我也在殿中,赶紧道:“拜见皇后殿下!”

鲁太医见乔序有所迷惑,持续低头解释道:“回陛下的话,恰是如此,长公主殿下说,只要在夜里才气掩人耳目,白日过分招摇,恐引不便。”

锦乐眉心一跳,莞尔复言:“皇兄放心,不会再有其别人晓得了。”

乔序面不改色,冷静表示锦乐将药方呈来,拿在手中细心瞧着。锦乐在中间小觑着他的神采,适时道:“皇兄,要不要把这些方剂拿给夏太医瞧瞧?”

鲁太医赶紧从药箱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两张药方,分外恭谨道:“回陛下的话,这恰是这两天微臣给周氏新开的药方,微臣敢以性命包管,这内里绝无导致嗓子废弛的药材!还请陛下过目!”

乔序松了口气,道:“如果鲁太医给周氏配的药真的到了皇后碗里,那么周氏喝的又是谁的药呢?”

我被如许沉着又疏离的声音吓了一跳,沉默半晌,还是缓缓摊开他的手掌,写道:“因为中午那碗药安排太久变馊了,她说那些药材药性太烈,夜晚服用倒霉于就寝,以是就新加了几味中药出来,口感确切比中午那碗好很多。”

乔序点头了然,双眸规复安静:“鲁太医,那你最后一次给周氏评脉是在甚么时候?”

“夜里?”

锦乐双手接过,揽入袖中,恭谨回应:“是,那就不看了。”

锦乐已端坐在凳子上,鲁太医正在为她细心措置伤口。她看了甘从修一眼,用浅浅愠怒的语气道:“筵席结束后,本宫接到皇嫂聘请,来殿中拿皇嫂写好的《关雎》,作为给敦睦的周岁贺礼。谁知周妈妈这个不会服侍的奴婢,不但不谨慎用烛台烫伤了本宫,还把皇嫂的一幅好字给毁了,如何留得?你把她带下去关上天牢,等明天本宫再好好鞠问她!”

乔序闻声转首,一双灿烂的星眸闪着动听的光辉,如同轻扬羽帐缓缓落在我身上,拂走我心中激烈的不安。

就在我利诱不解时,她俄然从广大的广袖中取出一根短笛,靠近唇畔吹了几声。很快,仿佛有谁踩着房上砖瓦缓慢挪动,再以一个完美的翻身落于窗前,直接破窗而入。

“前天早晨我在偏殿歇息时,蓉儿为我端来一碗汤药,说是医女苏幕遮新配的,那汤药的味道和鲁太医方才描述的一模一样……”

锦乐俯身从他手中接过,再转呈给我和乔序,道:“皇兄、皇嫂,鲁太医每次诊完脉,都会派人评脉案拿给我过目,也确切如他所说,这些脉案均无非常。”

“另有,”锦乐悄悄蹙眉,“瑞秋比来也太不当值了,甚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宫里送,要不是看在周妈妈是她姨母的份上,本宫才不会让她近身服侍,就把她们姑侄二人一同关出来吧。”

乔序抬抬手:“好了,起来回话。朕问你,这几日瑞秋可有定时来拿药?”

乔序仓促扫视一眼,拧眉沉吟:“那这么说来,她是在这两天里服用的哑药了?鲁太医,你可有她的药方?”

鲁太医诚惶诚恐,声音瑟瑟颤栗:“陛下容禀!微臣并非每天都为周氏评脉,而是遵循长公主殿下的叮咛,每隔两天为她诊脉一次,并且都是在夜里。”

一贯平静自如的乔序也不由眉梢上挑,惊诧问道:“常日不是你在替她评脉么?如何连她服了哑药都不晓得?”

乔序比我还要敏感,仿佛已经有了眉目:“然后呢?”

锦乐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却惶惑不肯信赖:“皇嫂的意义是……本该给周氏的药被您喝下了,那您的药……”

就在他们兄妹俩打趣时,孙文英俄然从殿外冲出去,冒莽撞失道:“陛下……陛下恕罪……老奴迫不得已跑来禀报……宫里的动静……”

更让我惊骇的是,锦乐竟然回身走到桌案前,抓起烛台就往本身乌黑的手背上倾倒!火红滚烫的蜡油滴在她白净细嫩的肌肤上,刹时烫起几颗鼓鼓的水泡,又红又肿,实在不堪入目!可她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朝乔序微微一笑:“还请皇兄躲避一下。”

闻声锦乐这句话,甘从修这才带着周氏退下了。乔序从幔帐前面绕出来,打趣道:“他仿佛很体贴你?如何,你不筹算招一名面首?”

“安婕妤……小产了!”

他停顿半晌,又道:“不对,这风声已经泄漏了。”

鲁太医细心回想着当晚的颠末,缓缓道:“因为微臣少拿了一味藏红花,以是就与夏太医一道去了配药房,临走前特地向瑞秋打了个暗号,奉告她药放在了哪儿。那药清爽甘冽,闻之有淡淡的苦栀子味,她嗅觉活络,必然不难发明。”

如何回事?如何和我前天早晨喝到的药一模一样?!

她说完,我不由再一次被她周到如麻的心机佩服!锦乐真是聪慧无双,倘若她是个男儿,恐怕连乔序都一定是她的敌手!幸亏她并非男儿,不会对乔序的皇位形成威胁,反而成了他最为得力的助手,试问,有甚么人能比本身的骨肉嫡亲更值得信赖呢?

乔序将那两张药方半数,递给锦乐:“不消了,这件事情晓得的人越少越好。”

锦乐唇畔带笑,温声道:“你放心,小伤罢了,下去吧。”

乔序正襟端坐,神情寂静厉穆,不怒自威的气势迫使鲁太医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他看着他,半晌才道:“朕晓得你是锦乐的亲信,不然她不会把周氏交给你,推己及人,朕也信你一回,信赖你毫不会做出叛变主子的事情,偷偷给周氏下哑药。”

鲁太医从速回道:“回陛下的话,是在您临幸锦乐宫的前一天早晨。”

等等!那汤药清爽甘冽?闻之有苦栀子味?

乔序话音刚落,鲁太医如释重负,从速叩首不止:“微臣谢陛下信赖!谢陛下信赖!”

锦乐挥挥手,命他带人下去。甘从修走到周氏身边,将她一把提起,却在回身那刻停下脚步,低眉轻声问道:“殿下的手可有要紧?气候酷热,倘若发炎可不好了。”

他想了想,从身边的木制药箱顶层拿出一本脉案,恭谨地举过甚顶,道:“启禀陛下,这是微臣给周氏诊脉的脉案,包含最后一次诊脉记实在内,均无非常,还请陛下过目。”

夏太医?!

鲁太医依言起家,道:“回陛下的话,都是定时过来的,没甚么非常。不过前天早晨夏太医来了以后,见瑞秋女人拿着竹篮来医馆,仿佛猎奇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甚么。”

乔序仿佛明白她想干甚么,起家一言不发,当即躲进中间厚重的幔帐中。可我却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为何要伤害本身,更不明白乔序为何听任她如许伤害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