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凉生襟袖[第2页/共2页]

“我只要一颗心，不能劈成两半。”他寡淡的说，“我虽对不起她，但不以为她是我的任务。”蓝笙蹙眉看着他，他突尔一欠嘴角，“你忘了，我向来无情。脸上一套，肚子里一套，不是一向如此么！”

只是不甘心，他爱得不比他少，却换不回她的一丝交谊么？他蒙受如许的屈辱，总有讨还的时候。他狠狠揪起拳头，锋棱抵在篾席上。凛冽的痛，像他现在千疮百孔的心。

这是个相互制约的局面，仍旧做他的大将军多数督，他就不能和布暖在一起。可如果哪天他引咎，那就是个犯官。无权无势，沈容与还剩下甚么？莫说以他蓝笙的手腕，就是个浅显官员发发难，都够他喝一壶的。

内里乌沉沉的，屋里更加暗淡。连案头插的虞美人也像感染了病气，歪头耷脑的直要枯萎下去。

“目下和我说这个晚了。”蓝笙一口回绝，“全长安都晓得的婚事，说没就没了，人言籍籍你晓得么？我比不得你，你连收回去的帖子都能忏悔，我却要对得起我家郡主千岁。阵容闹得如许大了，她是凤子龙孙，平生没别的，唯独好面子，我不能给她争光。再说我对暖儿的心不比你少一分，没有你，她一定不会爱我。你来劝我，我倒要反过来劝你一句。你是铁石心肠么？知闲到现在还在痴痴等你，你何尝替她想过？你美意义看着她为你荒废芳华么？你每日见到她，知己得安么？我瞧你还是收收心，把重视力放到她身上是端庄。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三年能够蹉跎？你对暖儿有任务，对她竟半点也没有？”

容与听他提起贺兰颇忌讳，“人都不在了，你这么挤兑他干甚么！他是好人，不过为情所困。做人能有他这份敢爱敢恨的勇气，那才是不枉此生！”

他笑了笑，“你这是贼喊捉贼么？本来好好的，为甚么没了，你内心最清楚。不是你闯进郡主府里抢人，不是你把她奉上马车颠簸几十里，她会小产？抑或是你忌恨，私底下一向觉得孩子是我的，想尽体例除之而后快……那碗药不是你让她喝的么？这和你亲手灌下去有甚么不同？说到底，究竟孩子是喝药前就没了，还是被你那一碗药成果了性命，现在也说不清了。”

他摸了摸眉毛，“因为我爱她，正如她爱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