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6章 不破不立[第1页/共1页]
荀彧想了想，点头附和。这个计划是天子已经和刘晔筹议好的，现在只是告诉他一下，并且安排得的确很安妥，他没有反对的来由。“王宏、宋翼虽是太傅旧人，但忠于朝廷，可使其转任凉州，为陛下良辅，也免得寒了老臣之心。”
天子看得清楚，笑道：“令君，我筹算请你复任尚书令，转钟元常为左冯翊，刘子初为右扶风，帮手你措置关中事件，子扬随我出征，襄助军务，你看如何？”
荀彧又道：“马腾、韩遂与孙策勾连太深，不宜轻举妄动，不过阎行、马超都还是朝廷的将领，既然山东战事已毕，陛下可下诏召他们回京，插手凉州战事，看他们如何措置。如果他们心中另有朝廷，情愿返来，那就委以重担，孙策善用兵，阎行、马超多次建功，是可贵的将才，可助陛下一臂之力。如果不肯返来，那就借机减少马腾、韩遂的兵权，分而治之。”
看看一脸对劲的刘晔，再看看一样高兴的天子，荀彧非常无语，只能一甩袖子。“刘子扬，你将来也难逃史官春秋之笔。”
干系到天子的安然，荀彧也不敢粗心。“这件事的确不能怠慢，我去想体例。南阳甲胄还好办，只要找到合适的人总能买获得，就算买不到，费点事，打造几套百炼甲也行，金丝锦甲却有点难，我已经让尚方研讨了好久，就是达不到结果。”
“是的，此举的确与礼法分歧。不过现在是乱世，存亡之际，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来，如果另有将来的话，有史臣记录此事，但愿他们能谅解我等为扶危济困的权宜之际，笔下包涵。”
“春秋之笔太远，临时顾不上，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西凉的朔风和箭矢。令君，你能不能想体例搞几套南阳甲胄，特别是那甚么金丝锦甲？陛下出征，纵使慎重，不会亲临战阵，但箭矢无眼，万一被流矢所中，有上好的甲胄护体，总能多一分安然。”
天子说道：“甲胄的事渐渐想体例，大不了我谨慎些便是了。令君，不管是闭关自守，还是安定凉州，韩遂、马腾都没法忽视，明天我们就议议这件事。”
“刘子扬，你干的功德！”
“那当然有干系。”天子不容置疑的说道：“先帝只要后代三人，我兄长不幸为奸臣所害，姊姊已然成年，随时能够出嫁，我为挽救大汉天下，也很难久居长安，朝廷里的事能够交给令君，宫里的事却交给谁？嫂嫂在宫中多年，熟知礼节，由她来主事，我放心。”
荀彧无语，盯着天子看了半天。“陛下，你但是离经叛道，会惹人非议的，将来史乘……”
唐氏红着脸，低着头，悄悄地应了一声，起家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刘晔拱动手，快步走了出去，和天子互换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荀彧如梦初醒，顿时大怒。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天子说道：“为了大汉的存亡，为了我嫂嫂今后的几十年事月，我信赖我亡兄会支撑我这么做的。令君，这是圣旨，你想抗旨吗？”
“谢弘农王夫人。”
荀彧沉默半晌，一声长叹，回身向唐氏拜了一拜。“委曲夫人了。”
“这……”荀彧岂能听不出天子的言外之意，吓到手一抖，差点打翻了手中的果浆。他赶紧放下杯子，向后退了一步，拜倒在地。“陛下，此举与礼法分歧，千万不成。”
“错了？”荀彧踌躇了半晌，抬开端，迷惑地看着天子。“那臣该如何称呼？”
天子略作思考，便同意了荀彧的定见。王宏、宋翼都是王允的同郡，他并不筹算清理王允，如果王允一死就把这两个同时罢免闲置，不免会惹人非议，何况这两小我任职期内尽忠职守，并无结党之嫌，也有必然的才调，将他们安排到凉州去，能够加强朝廷对凉州的节制。
“只要能挽救大汉，我粉身碎骨都不怕，还怕人非议？”天子微微一笑，嘴角轻挑，看似玩皮，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刚毅。“至于史乘如何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大汉另有汗青，就算我是昏君又何妨。这些日子读孝桓帝起居注，我感慨颇多。令君，不破不立，群鼠猖獗，大汉这个器已经快崩溃了，我们还能瞻前顾后，自缚手脚吗？”
天子拍了鼓掌，唐氏带着两个宫女，端着一些酒浆走了出去。进了门，唐氏的一双眼睛就落在荀彧的身上，半晌也舍不得分开。荀彧宽裕之极，低着头，不敢迎视。天子看得清楚，眼中暴露促狭的笑意。唐氏入坐，宫女将酒浆摆在案上，退了出去。唐氏提起浆瓶，倒了两杯用泉水浸过的果浆，一杯推到天子面前，一杯推到荀彧面前。荀彧低头接过，握在手心，浅浅的啜了一口。
荀彧哭笑不得。“陛下，这……”
“错了。”天子轻声说道。
“陛下，这和大汉有甚么干系？”
荀彧心中微动，重新打量着刘晔和天子。从天子的态度中，他能看得出天子对刘晔的信赖。天子在南山避暑，刘晔陪侍，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了天子亲信，连这么荒唐的打算都能获得天子的承认。
“立后也没用，皇后年幼，如何能当大事，如果交给后家，只怕外戚之祸又起。想来想去，还是交给嫂嫂合适。”天子伸手安住荀彧的肩膀，笑盈盈地说道：“只要如此，我才气放心的将长安交给令君。令君，为了大汉，委曲一下吧。”
荀彧叩首道：“陛下，是臣忽视，未能为陛下及时立后……”
刘晔赶紧拱手见礼。“令君莫活力，这也是不得己的事。朝中虽有很多老臣，但陛下最信赖的还是令君。但是令君年青，若无特别干系，只怕朝臣不平。说实话，本来是想让你女儿进宫的，但是传闻你女儿已经许给了陈太丘的孙子陈群，而陈群又应孙策辟除，做了他的主簿，这事就不太好办了。再加上外戚之祸殷鉴不远，以是嘛，哈哈，哈哈……”
“是啊，叫弘农王夫人，对我亡兄不敬，他无过被废，是奸佞所为，这帝号应当保存。叫太后，仿佛也不当。”天子似笑非笑地看了荀彧一眼，又道：“我能够称她为嫂嫂，你又不能称为她mm，不如临时就称为夫人吧。令君，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