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愁肠已断无由醉(一)[第2页/共2页]
门路两旁新栽种的丹桂树暗香绕梁,藏在衰草中的枯井里堆满了梧桐树的落叶,偶有乌鹊撩枝飞过。幽闭萧瑟的秋之冷气自袖口如烟雾般漫入赵一礼的袖口,他忍住冲口而出的喷嚏,谨慎谨慎地体贴道:“皇上,气候凉了,您又喝了酒,风大了,谨慎冻着。依主子看还是早点回元新宫的好。”
神智不清的李承勋卤莽地抢过赵一礼手里的红叶,口齿不清得问道:“你看甚么呢,啊?”他将叶子对准稀微的月光,眯着眼睛,歪着身子,细心瞧了一会儿道:“哦,仿佛是半阙词。”
两人红叶传书来往几今后,一日,李承勋放红叶之时,偶见身穿宫装的少女在四周拾取红枫叶,细问之下恰是与他连日来唱和之人,是尚服局里一名身份寒微的宫女,名叫谢流红。李承勋大喜,两日以后,晋封秀士。一月以内,连升数级,册封为谢昭容,居绮罗殿。一时之间,宫内宫外,传为嘉话。(未完待续。)
从明天早晨返来,李承勋好似丢了三魂失了五魄,像个傀儡似的任由赵一礼奉侍,一脸板滞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直到天亮。凌晨起来,既不洗漱也不用饭,更不见任何人。丞相遣人来刺探,只回说病了,不能上朝了。
作为一代帝王,喜怒不形于色的崇高涵养,使得李承勋必须学会用喜怒无常来禁止心中最纯真的豪情,埋没心底最竭诚的热忱。厚厚的心墙以外是无穷的奥秘冷酷,淡薄无情。而内里,活动的,恰是他面对一片红叶,几句伤情而留下的两行无言的清泪。
赵一礼强忍着疼痛,腾出一只手,扶定李承勋的胳膊,额间因疼痛起了一层精密的汗珠。他喘了口气,颤抖的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赵一礼吓得俯身跪倒在冰冷的石子路上,双手伏地叫道:“主子该死,主子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