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雨欲来 （上）[第2页/共2页]

宁嫔笑道：“是鲜花汁子调的香，平常见不得的，容嫔姊姊喜好，我送姊姊一些。姊姊说这香好，可惜我宫里的宫人笨手笨脚的，薰出来的衣服上一股炭气。”

萧绎搂了一把思卿的肩，往懋德殿去见左卫统领程瀛洲去了。

思卿打了个哈欠道：“我又不是皇后，咸宁宫的事，我担甚么任务？”

衡王用力摇点头，独自往樱桃斜街听曲儿解闷去了。

衡王点头，小二又道：“明天有位女人托柜上转交给订这个雅间的肖爷一封信。”说完递上信，回身退了出去。

小宫女跪地叩首不止，一时舞乐皆住，都往宁嫔这边看来。

思卿笑笑说：“不谈这些。你看这万家灯火，倒是让我想起两句诗来：‘片片随风整复斜，飘来老鬓觉添华。江山不夜月千里，六合忘我玉万家。’这一年又快畴昔了，老鬓添华，老是被羁缚在这无穷无尽的琐事里……”

宁嫔何氏有孕，一时风头大盛。太皇太后孝满以后萧绎数度提出立皇贵妃为后，皆遭宗亲反对。抚州案发，固然迟迟拿不到叶端明贪墨的证据，但是风言风语不竭，萧绎再度提及立皇贵妃为后，端王等果断不肯松口。此番宁嫔怀娠，一时候流言纷繁，皆揣测宁嫔将继她的表姊为后，位列中宫。

萧绎替思卿紧了紧披风，道：“上面冷，我们下去罢，听听菱蓁有甚么事。”

萧绎转了话题问：“你父……叶端明有真肉痛？”

衡王赶紧翻开信，却见上书：京华一梦，有幸识君，足慰平生。流派有变，仓促西去，不能面辞。此身飘零，还君明珠，将来难期。

菱蓁怯怯得指一指高高的殿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萧鉴看到思卿衣袖裙裾在晚风里轻曳，月华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周身都镀上了银色的光晕，小巧剔透，仿佛谪仙。

萧绎道：“还不是为了吴天德的事——他上表去官了。”

萧绎复问：“嘉国公可晓得？”

席上的氛围一时冷下来，萧绎又不来，宴席草草而散。容嫔与思卿一道走，附耳对思卿道：“何必与宁嫔计算，转头她又不晓得如何没头没脑地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