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发苏[第2页/共2页]

吴先生面上庞大，直起脊背，指着她那绣品道：“针法倒还行，只是不敷谙练......”顿了一顿又道：“你既有天赋，以往何必华侈？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过两三日，季飞云手臂上的抓痕就已经结痂。

三娘四娘爱热烈，又怕吴先生，就拖着海棠的衣角，躲在海棠前面，怯怯瞧着吴先生。

沈清梅被他逗笑了，拧了他一下，娇娇俏俏道：“管你不是甚么，我去看五郎。”说罢，将季嘉文悄悄甩脱。

海棠才反应过来，一针一针渐渐吞吞绣着，这绣得慢也就罢了，面子上那点子牡丹花儿开得也不甚美好......

这教女红的吴先生也是个有来头的，其母亲又是蜀地驰名的绣娘，本身也担当了一门高深绣艺，本也不必抛头露面来教人绣花，但因这吴先生暮年订了亲，男儿参军死在了疆场上，她脾气又硬，为人极其狷介孤傲，硬生生做了个望门寡，才被大师士族们请来讲课。

沈清梅点头笑道：“可大姐姐不是带着五郎么？她要和五郎一起玩儿，你们要上学呢。”

一家人高欢畅兴地给季飞云庆贺，春辉院厅中设了长案，季家人说多也未几，说少也很多，因着老夫人幼年时是个凶暴性子，这家里也没讲究过食不言寝不语，一家人都坐在长凳上打趣，老夫人坐在上首，亲亲热热抱着季飞云谈笑。

四娘要夺目些，又嘻嘻地缩着脖子笑，想了想又转着眸子子：“那大姐甚么时候来上学？我想和她一起上学了！她总陪着五郎，我们都见不着她了，母亲可不能偏疼。”

她被逗得咯咯笑，沈清梅也在一旁跟着笑，眼中很有欣喜。

沈清梅弯弯的两节眉毛悄悄一挑，有些责怪神采：“我能虐待了她不成？休说你守着，就是阿家那儿也守着呢，我就能不让她去上学替我带儿子，让她废了工夫了？”

季嘉文些许机器，没瞧出来沈清梅的小女儿神态，只是点头赞好，气得沈清梅一顿脚，低骂道：“除了你宝贝女儿，你这心就扑在了百姓百姓身上。”

海棠略微一笑，朝吴先生行了一个礼，吴先生眼皮耷了耷，有些不测海棠俄然会如许知礼，嘴皮子动了一下，又把不欢畅的话儿吞了归去，点了点头，指着摆好的绣架子。

四娘眼中精光，又直起脖子来问：“可真？”

海棠敛了裙子进了拢月院书屋中，屋中心立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三四十岁模样，头上点了两支碧玉簪子，身上着了百花六褶裙，襦裙内里套了个翠色半臂，脸上脂粉甚少，薄薄的两片唇紧紧抿着，眼睛匣得细细地盯着姗姗来迟的海棠。

如许一小我物，谁不给三分脸面？可海棠就是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幼年那会子偏就不受管束，恨极了拿着针线戳帕子，女先生碍着季家的面子，拿她一点体例也没有，天然也不大喜好她，不过这两个犟脾气硬生生凑一块儿，成了两块茅坑里的臭石头--谁也没奇怪过谁！

几位娘子都伸长了脖子朝海棠看，都是女娃娃，谁还不图个热烈？

海棠和季映兰都惊了一下，吴先生此人可向来没说过甚么夸人的话，今儿还夸了海棠两次！

沈清梅听他如许好声好气哄着，公然扑哧一声笑了，又伸着脖子看了眼季海棠，伸手将季嘉文朝屋中拉了拉，细声道：“我与她商讨过，只是她总推三阻四，只怕是心机不在那上面儿，深思着再磨两日，真不能和她来硬的。”

沈清梅揉了揉四娘的耳朵，揉得她像只小猫咪似的乖灵巧巧：“你不是上学么？如何还来找大姐姐玩儿？”

三娘年纪稍长，又是四娘一母所生，稍稍拉了拉四娘，替四娘圆场：“之前大姐姐有空，都是她给我们梳发的。”又摸了摸本身头上的纱绢小花儿：“这也是大姐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