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三手神仙[第1页/共2页]
忙将那人翻转过来,倒是一名老者,垂眉短须,双目紧闭。一探脉搏,如有若无。不由暗想:“这老贼有勇有谋,一招‘声东击西’用得但是炉火纯青。却不知是如何进到屋来,我可明显闩好了门。”想到此处,便再去看那门,只见那门闩从中折为两截,断处整齐不齐,本来是被人用深厚内力使巧劲震断。不过看这断口,便知已是樯橹之末。这时只听那老者‘噗嗤’一声,口中喷出一道黑血来。明显中毒已深,如再不救治,只怕他是真要去见鬼面无常了。
冷凌秋吓一大跳,满身绷直,手脚颤抖,背心一股盗汗顺留而下,定睛望着那道黑影,那边还敢有半分睡意。这时只见那黑影动了一动,缓缓伸出一只手,往他面前抓来。冷凌秋吓得呆了,他本不信鬼神,怎料这一幕过分匪夷所思,又俄然呈现面前,那能想得很多,脑袋刹时一片空缺,任凭那只手越来越近,刚要碰到面门,却俄然往下一划,接着一闷响,那黑影当场倒下,再也不动。
这套拳法早已练得纯熟非常,一招一式皆是像模像样。此时用来,恰是应景。那老者以掌对拳,占不到涓滴上风,不由跳下床来,腾空三踢,招招不离胸口,冷凌秋见他腿法精美,化虎为鹿,一式‘鹿走苏台’堪堪让过,再化鹿为熊,又一招‘飞熊入梦’投身回击,直捣那老者腰肋。
又听那人叫道:“那老贼已经不可啦,快追啊,纹银十两,先到先得呐。”世人发一声喊,一股脑儿往前面追去,便似那银子已在那等着,只怕跑得慢了,让别人得了先。
冷凌秋疏不及防,那想他俄然暴起伤人,幸亏他反应敏捷,一见有异,忙侧步退开,那老者不依不饶,一掌落空,变掌为削,又往他肩脖而去。冷凌秋一见,叫道:“我来救你,你却来伤我,你说民气善变,公然如此。”说完双脚错开,抬手一拳,恰是‘五禽戏’中一式‘虎步龙行’。
冷凌秋见他礼数还算全面,稍稍放下戒心。问道:“昨夜追你的都是甚么人?但是你偷了人家东西,被人发觉了?”那老者道:“这事本不该说,不太小兄弟既然救我性命,理应奉告。”说完一顿,又道:“昨夜追我之人乃是‘翎羽山庄’庄众,这‘翎羽山庄’克日投奔‘血衣楼’助纣为虐,惨害武林同道,小老儿看不过眼,便想偷他一件宝贝,以示惩戒。”
冷凌秋见他言语不恭,怒道:“休得无礼,你不就胜我一招么,咋们再来打过。”说完便要爬起挥拳再上。岂料那老者把手一摆,道:“小子忒也不知天高地厚,你满身经脉无一丝内力,便是再练十年,也非是我敌手。”冷凌秋见他早已看破本身修为,便知对方刚才乃是用心摸索,而本身却浑然不知,不由俊脸一红。
却说冷凌秋此去少林,一起纵马奔驰,那白羽公然神骏不凡,风驰电掣,四蹄翻飞,不一日便至凤阳,固然仍不足力,但也是汗如雨下。冷凌秋心疼马儿,不肯再走,便找一堆栈住下,临时歇息一晚。
“血衣楼?”冷凌秋一愣。那老者见他惊奇,问道:“莫非小兄弟晓得这‘血衣楼’?”冷凌秋答道:“也是比来传闻过,传闻前日‘太湖水寨’被‘血衣楼’一夜荡平,可知这‘血衣楼’短长的紧。”那老者一听,双目圆瞪,一把抓住冷凌秋肩头,道:“你说‘太湖水寨’被‘血衣楼’一夜荡平,此事但是真的?你从那边得知?”
过了半响,神态垂垂规复清楚,又见那黑影再未动过,便大胆起来,渐渐摸向床头,找出火折子,点亮蜡烛。靠近一看,不由暗骂一声,这那是甚么鬼面无常,而是一小我。那人黑衣黑裤,趴在地上,肩头插着一羽箭,箭尖幽兰,伤口处已经发黑,一见便知是箭头喂了剧毒。
冷凌秋却不答话,心道:“你偷人财物,还不是咎由自取。我救你只是医者仁心罢了。”那老者见他面色不虞,也不放在心上,又道:“小兄弟不必惊骇,小老儿并非歹人。”冷凌秋想起昨夜之事,仍然心不足悸,道:“你还不是歹人?昨夜可差点吓死我。”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幸亏没吓死你,不然谁来救我?昨夜走投无路,情非得已。还请小兄弟谅解则个。”说完双手一拱,微微欠身,以示相谢。
睡至半夜,俄然闻声屋外模糊传来呼喝之声,忙翻身坐起,贴窗一看。只见远处一队人马腰悬刀剑,手举火把簇拥而来,有人喝道:“那老贼中了庄主一箭,必然跑不远啦,大伙儿细心搜,抓到老贼者,纹银十两呐。”世人皆齐声回应。话音刚落,便听得前面远处一声“哎呀”接着便是一人倒地时收回的闷响。
冷凌秋见贰气度宽广,豁然得快,又道:“我虽没法消灭,但可用银针渡穴,将余毒堆积一处,短时不能发作,再找医治之法不迟。”说完,取出银针铺展开来。那老者一见那银针,又瞧向冷凌秋,看他为针消毒,一脸当真,忽地抬手一掌,自奔他胸口拍出。
冷凌秋肩头被抓的生疼,赶紧摆脱道:“天然是真的,我前日便在太湖行医,还能有假?”那老者顿时委靡,道:“这‘血衣楼’行动敏捷,行事狠绝,豪不拖泥带水!只怕这个江湖今后多事。”说完仿佛想起甚么,将冷凌秋细心打量一番道:“你会医术?”
那老者怎能让他到手,回身飞踢,便将他这一招化为虚无。冷凌秋在谷中皆是和师兄师姐等演练,说到平生对敌,这倒是第一遭。他见那老者右手低垂,只用左手与他过招,不由好胜心起。或虎或熊,或鹿或猿,一套‘五禽拳’打的淋漓尽致,只是苦于屋中狭小,‘龙骧八步’发挥不开,一身拳脚,大打扣头。
冷凌秋点了点头,道:“鄙人初窥门径,略懂一二。不过说来忸捏,你体内之毒,我却没法消灭。”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小老儿千算万算,却未算到堂堂‘翎羽山庄’会干出箭上涂毒这等下三滥的招儿。一不谨慎便着了道儿,不过民气向来善变,分不清忠奸善恶也好,便入小老儿普通,整日浑浑噩噩,到也清闲欢愉。”
冷凌秋见那队人马越追越远,心道:“莫不是那一大户人家,遭了贼,如此发兵动众,定是被偷了很多。”边想边揉揉双眼,回身上床,只想持续睡了。刚一回身,只见一个黑影耸峙品前,低头矮身,阴风凄凄,便似那鬼面无常,要来拿魂锁命。
冷凌秋仁义心肠,那能见死不救。也不管他是不是贼人,赶紧将他横抱上床,探明伤势后,便用银针锁穴,截住毒势,已免余毒攻心。又打来净水,拔出箭镞,替他洗濯伤口,只是那毒非常固执,他又毫无内力,不能消灭残毒,便撕下床幔,为他草草包扎。这一通繁忙,已是个多时候。他白日赶路已是极乏,这翻折腾下来,早已眼皮打斗,待清算安妥,便背靠床头,囫囵打起盹来。
那老者见他囧迫,又笑道:“小子,你不是要为我驱毒么?还愣着干啥?”说完盘腿坐下。冷凌秋见他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否在嘲笑本身,心中有气,两腮一鼓,道:“我学艺不精,你那毒我驱不出来,中间功力高深,你本身将毒逼出来吧。”说完整理银针,再也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