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共2页]

久久，她又翻一篇。视野未分开册页，“你与听禾，都是戚婕妤的人吧。”

她的语气在“可惜”二字上减轻。听禾仿佛明白内里埋没的残暴滋味，兀时眼里流下两行泪，一个劲儿地给容洛叩首，“殿下、殿下，奴婢一时胡涂，一时胡涂！求殿下宽恕奴婢吧！殿下……”

何掌事一向觉得，对食的事情只要她与戚婕妤母女知悉。要不她也不会沦落到服从她们号令行事的境地。可容洛是如何晓得的？又是何时晓得的？

案几上安排了去寒的碧螺春。容洛将蓝瓷茶杯从盘中端到身前，翻开翁盖，看着热滚滚的茶水卧在杯中，水面渺渺映出她安静而微寒的端倪。

容笙笑容突然固在面上，眉宇间已经有惶恐的阴沉。

不过容笙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再多说任何都是于事无补。容洛闻言，转眸低笑，不置可否。

何姑姑在香炉里添了兰珠香的丸子。回身看着这厢环境，摆布考虑，在她身边半跪下来，扣问道：“殿下，让奴婢替你摘了披风吧？”

踏入宫门。容洛一一挡开宫婢要来为她整衣拆发的架式，径直在案边坐下。

抿了一口茶水，容洛俯下身来，用左手捏起听禾的下颔。

双膝盘曲在空中上跪下，何掌事认命：“请殿下措置。”

她故意回嘴，但没法去做。容洛也不是位和睦姊妹的长姐，会闲得发慌去等待她。

现下容笙将吴侍郎冲口脱出，而容洛又是谢贵妃亲生女儿，结果难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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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小产时，在场无一名公主。寺人婢子满是父皇与母妃身边的人。本宫身边的女婢，除了你便没有了第二人。”容洛没有昂首，册页上的蝇头小字里埋没一分滂湃的气势，“那日路上大雨，宫道的奴婢离本宫甚远，底子瞧不清本宫身上穿得那一年的苏绣的。”

“本日是你本身拿的披风？”扯着缨带的尾端将它拉出花结，听禾蓦地闻声容洛的问话。

右手在披风的海棠绣纹上悄悄抚过，容洛敛眼，“这披风绣纹和格式，乍一看上去该当是客岁的款。怎地五妹一瞧，便能瞧出来本宫身上这件，是本年所出？怎地你一给本宫披上，五mm就刚‘巧’发明了这是本年的苏绣？清楚她本身都说，本年的苏绣还未入宫呢。”

容洛点头。大略微扫一眼容笙，移步回宫。

听禾的头伏得更低。

“本宫问你话，你瞧何姑姑做甚么。”容洛疏默的举高低巴，让听禾解开结，“本宫身上这件雪青白鹭本是客岁的苏绣，你又带了一件本年的苏绣畴昔，真是活想让本宫被五公主笑话奢糜呢。”

后宫中人得宠各有手腕，戚婕妤的手腕便是和顺解语，要说天子提先与她提及这事，也并不奇特。昔日里奇珍奇宝，偶尔也是有她一份的。

软糯的嗓音听着格外舒心。容洛听出她话里意义，再次打量了她一番。俄而勾起唇来，嘉奖道：“六mm是个妙人。”

施施然的模样最为折磨人，听禾再也忍耐不住，哭求着朝容洛伸脱手。

容洛转眼看向她。何姑姑迎视，只看她眼中迷雾重重，分毫不能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