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卫操（续）[第2页/共2页]

说到这里，卫操忍不住叹了口气。巧的是，陆遥也叹了口气。在陆遥的影象里，固然那几年士衡公、士龙公驰驱权贵之门不算多么镇静，但千载帝京、金谷游嬉，毕竟还是给来自吴地的懵懂少年留下了深切印象。那确切是可贵的安稳日子，可惜，那样的好日子不过是修建在沙堆上的华丽楼台，仅仅数年以后，就如被飓风吹散的浮云那般飘荡无踪了。

“为了做到这些，我们支出的捐躯难以计数。陆将军应当清楚鲜卑人的脾气有多么粗猛剽悍。彼等动辄以殛毙为政治斗争的手腕，一个月前的弹汗山祭天大典绝非先例。积年来，我们无数次遭到仇视大晋的部落攻击，也无数次主动反击，毁灭仇敌。在那些战役中，很多卫氏宗族后辈前后残落，死者乃至包含了我的四个儿子……我统统的孩儿！”卫操语气渐转沉重，他手扶案几支撑起家体，压抑着的喘气清楚可闻：“为了完成伯玉公托付的任务，我卫氏宗族已经拼尽尽力了，我们每一人都无愧于心。”

他抬起昂首，安然地看着陆遥：“那是因为，近似的险境、亦或是以而逝去的生命，我卫德元见地过太多……已经风俗了。”

卫操向陆遥轻笑一声：“我老了，白叟不免有些絮干脆叨，陆将军千万不要见怪。”

陆遥一时愣住了。

卫操手指无认识地悄悄扣着案几，透暴露回想的神情：“我最后前去草原是在三十年前。那是咸宁四年，伯玉公在幽州刺史、征北大将军任上的最后一年……”

他的言语实在令人惊奇。但细细想来，却也符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