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孤注[第2页/共2页]

太后久不睬事，一心念佛，这个时候如何俄然管开宫中的事了？

俄然叹了口气：“皇上且慢睡，明天的药还没有吃呢。”

顾宪成的眼俄然就眯了起来……

没有答复，只要难捱的沉默。

“皇上已经做了决定，便是再也不能变动了吧……”

“朕晓得你在想些甚么。”已经睡意全无的万历俄然翻过身来，将郑贵妃悄悄揽到自已怀内，“在这个宫里你是最懂朕的人，朕待你如何你内心也清楚，只是这一次，朕不得不食言。”

在顾宪成印象里的郑国泰是个内心藏不住事，有甚么全写在脸上的人，现在光看这张脸，顾宪成格登一声，内心某个处所蓦地一抽，脸上神采便有些压不住的阴晴不定。

“皇上，我们的洵儿也大了，您先前应允臣妾的事，是不是该对限啦？”

“好好跟着王安学学，一样是寺人，做人的差异如何这么大哪？”朱常洛叹了口气：“低调懂不懂？唉，真是朽木不成雕也。”

叶向高凝睇着窗外的雪，俄然感觉有些冷，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守成，见过娘娘了么？”

叶向高吃了一惊，他与顾宪成订交日久，向来没有见过对方眼底有过如此黝暗晦涩的光。

“莫不是觉得皇后娘娘是真看你差事干得好才赏得你么？”

“滚出去，到外头跪上一个时候。”

听万历如许讲，郑贵妃扬起的脸笑得光辉，只是倦怠的万历没有看到那笑容中既有哀痛也有暴虐。

靴子踏在厚厚的雪上，每踏一步就收回咯吱一声脆响。朱常洛一步一步走得极快，俄然脚下一滑，惊叫了一声，眼看就摔个脸朝天。

小福子呆呆站在雪地，本来一脸福相的脸早就变得如同苦瓜一样……怔了半晌以后，俄然一拍脑袋，“殿下，您等等我，我们慈庆宫来人了呢。”

小福子顶风冒雪来到坤宁宫的时候，朱常洛刚陪着王皇后用完了晚膳，抬目睹小福子出去，王皇后眼尖，一眼瞅到他手上捧着的玄狐皮氅，不由笑道：“绘春，拿三十两银子赐给小福子，他服侍的很用心。”

身后俄然伸来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他一只胳膊。

牙齿狠狠的咬上了唇，指甲贯穿了手掌，已经麻痹了的郑贵妃没有觉出任何痛，叹了口气后俄然咯咯轻笑了起来。

论官位品阶，叶向高都远在顾宪成前面，但是在顾宪成面前，叶向高向来不敢自矜高傲，一向以先生称呼，而郑国泰在他的内心，就是一只立着行走的猪，现在见猪发作了自已心中的神，让叶向高如何忍得住，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就要翻脸。

想要的答案很快获得了证明，因为万历的手指已经悄悄抚上了她的眉，渐渐的来回的刻画不止。

帐内俄然堕入了一片死寂，春意无穷风景旖旎刹时变成了秋霜泠然冬雪寒冰。

储秀宫中，暖香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