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页/共3页]
贾琏也带了林之孝和旺儿仓促赶了过来,脸上竟是三分喜七分惊,道,“父亲你瞧,这是从赖大床下搜出来的账册子,这些年这个狗主子竟然贪墨了这么多的银两 ,充足再盖个园子了!”
半日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便带了一众婆子小厮回转来,背面抬了几个大箱子,道,“小的们也分不清这里头的东西哪些是老太太的,只好都带了来给老爷瞧瞧。”一面翻开箱子。
她那夹壁墙里满是积年从贾母私库里顺出来的梯己物件,只因怕入了赖府的库房反有些打眼,只悄悄的收伫在本身屋里,满心想着再过几年等老太太放手归西,这些东西就无人识得,当时候谁晓得这些物件姓贾还是姓赖,天然由得自家使唤安排。
贾赦最恨的是被叫做“大老爷”,只因这个称呼总会令他想起这些年被二房踩着头压鄙人面的风景。听赖嬷嬷一口一个大老爷,再也忍耐不住,冷嘲笑道,“等下搜完了,如果没有老太太的东西,我天然绑了琏儿去老太太跟前负荆请罪。如果找出丢的东西来,哼。”
只见那边头宝光灿烂,光彩夺目,满是些上好的头面金饰,金珠玉器。 又有一箱子满是古玩瓷器,都装的满满铛铛。林之孝家的道,“这都是从赖大娘阁房里头的夹壁墙里搜出来的,请老爷过目。”
那些番役过来围住赖府之时,外头早有眼尖的赖家下人出来报信。
本身却带了赖嬷嬷和赖大师的,并从赖嬷嬷房里搜出来的几个箱子,不慌不忙的来荣庆堂求见贾母。
赖嬷嬷内心策画了一起,自知局势已去,只求能摘出儿孙已是万幸,忙不迭叩首道,“都是奴婢胡涂脂油蒙了心,才做出如许的事来,要杀要剐奴婢万不敢有牢骚。只是奴婢的儿子媳妇通不晓得的,只求老太太开恩,饶过他们罢。”
贾母倒是认得这些东西,立即变了神采,道,“这是从那边来的?”
贾赦接过账册看时,也吃一惊。本来赖大当家这些年,自家贪墨的,外头贡献的,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竟然不下十数万两银子!
临来之时,凤姐就叮嘱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别人屋里或者能够胡乱搜过,独赖嬷嬷的阁房须得别处多加十二分的工夫细细搜来。故此这两个管事媳妇带了几个婆子小厮先奔着赖嬷嬷的阁房去了,搜的果然非常细心,只差没有掘地三尺 。贾琏自去搜检赖大那边。
那些小厮婆子都是不知真相的,听贾赦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也只当真的是老太太的意义,愈发壮了胆色,各自散开搜检去了。赖府里头那些主子原就晓得自家主子不过是贾府的主子,现在主子要来搜检,赖大父子又不在跟前,他们这些主子的主子天然更不敢多事,各自缩在一边,并无一个肯出头的。
只是这几箱子明显都是本身嫁奁里头的东西,按理说应当好端端的收在本身后院的库房里头,却平白无端的被儿子在赖家搜了出来。
赖大师的一听要搜便知大事不好,又见婆婆使了眼色,正要偷偷溜出去,却被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笑着拦住,道,“赖嫂子且稍安勿躁,在这里等一会子,待她们搜完了,天然还嬷嬷和嫂子一个明净。 当时我们天然也给嫂子赔不是。”
因着在赖家闹哄哄了半日,现在已是二更快半夜的时候,贾母早已洗漱伏贴睡下了。鸳鸯传闻老爷带了赖嬷嬷求见,便知凤姐前头说的那事只怕发了,忙出去唤醒贾母,只道老爷有要紧事。
伉俪俩计议已定。第二日凤姐便调兵遣将分拨伏贴,只等过了酉时,前头林之孝和旺儿带了一干小厮,背面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领着一堆婆子,悄悄地从后门出来,直奔赖家外宅而去。
因着正月里恰是亲戚间走动的时节,赖尚荣兄弟和赖大父子三个出去坐席尚未返来,家中只要赖嬷嬷和赖大师的婆媳两个 。传闻外头无缘无端的来了很多番役,赖嬷嬷是见过大阵仗的,并不惊骇,立即命人出去唤儿子孙子返来。
贾琏早已带了很多番役过来,正门后门紧紧守住,严令只许进不准出。待荣国府这帮人过来之时,贾赦和贾琏背面跟着也赶了过来。
贾赦使个眼色,门口便有婆子上来解开这婆媳两个的绳索,又拿掉口中破布。
一面向身边的小厮道,“你可瞧见了,须不是我逼死她的。”
如许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主子,天然是早一日清理,早一日费心。 只是这话并不能完整对贾琏说的,只笑道,“二爷现在在步军衙门里头,使唤那些番役想必也是不难,倒要二爷指派一队人过来,帮着做成此事才好。当时候这边只要林之孝和旺儿几个领着我们家的小厮婆子们跟着,不怕漏了东西。”
满心想着贾赦必然要仓猝拦住本身,谁知贾赦只是坐在原处纹丝不动,反而笑道,“嬷嬷如果真这么死了,我便归去和老太太说,你白叟家被揭了老底惧罪自裁 ,想必老太太也不会怪我没拉住。嬷嬷尽管撞去,只是须得用力些,半死不死的反倒不美。”
厥后赖嬷嬷告老解事出去,贾母内心非常不舍得,便还是命她无事出去陪着闲话解闷。两小我名分上是主仆,情分上如同老姐妹普通。
赖嬷嬷在老太太屋里那些年,又握着老太太的私库钥匙,只要她肯搬运,必然都是挑的非常超卓的东西。现在赖家那日子过得溜光水滑的,赖尚荣还捐了功名在身上,天然要留着那些好物件今后追求利用。我私心想着,不怕搜不出来,只怕搜出来的太多,二爷见了不信。”
他说的轻描淡写,老太太却听得如同雷轰电掣。赖嬷嬷是贾母的陪嫁丫头,自小便服侍在贾母身边。千伶百俐又忠心耿耿,贾母便不舍得胡乱配人,只选了个国公爷身边的亲信,亲替他俩主持完了婚事,还是留在本身身边做管家嬷嬷。
贾琏皱皱眉,道,“倒是听旺儿和我说了一回。只是我内心是不悦意的,不知你如何筹算。”
贾赦听她成心提起老太太,嘲笑一声,道,“不必费事了,今儿我们过来也不是为了吃酒。”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的在上首椅子上坐了,缓缓道,“老太太那边丢了一样要紧的东西,府里遍寻了也找不着,只好来这边找找看了。”一面向贾琏道,“脱手罢。”
赖嬷嬷在贾母身边那些年,一门心机的奉迎贾母,见贾母偏疼贾政这个季子,天然也跟着奉迎贾政偏多些,贾赦那内心早就憋了很多火气,只是毕竟是母切身边得用的老嬷嬷,不好说出来罢了。前面赖家为了凑趣贾母和二房,干了多少踩着大房头的事出来,贾赦固然口里不言,内心早已记了一本账目。
贾琏笑道,“公然是宴无好宴,平白的请我喝酒,不过是为了教唆我做事。”
赖嬷嬷目睹得局势已去,便换了一副神采,大哭道,“不幸我那先夫为了国公爷出世入死,最后一家人不过落得如许的了局!既然如此倒不如我跟着先夫一道去了罢。 说着便要往中间的墙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