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市井姑娘 - 第041章 难遂心愿

第041章 难遂心愿[第1页/共3页]

门外沉默了半晌,周绍楠终是有些绝望道,“如果我发誓今后待你如珍如宝,你可愿与我为妾?”

周太太听了,脸上却并无喜色,这让周绍柏心中大奇。

那玉牌一寸长半寸宽,尺幅不大,却莹白得空,端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镂空着雕了一丛风竹,栩栩如生一瞧便是大手所为。

现在家中另有三个年幼弟妹,这才出来到了周家做绣娘。

“你弟弟那边,我这般想着。他今岁也十五了,生日又大,转过年出了正月便十六了。比及后年春闱,不就十七了。便是一下子考中了,待到纳彩结婚也得忙活到年中。我们这里,男孩儿十七八岁还未结婚的,那也是少数。我深思着,先给你弟弟治一房妾室,一来总归到了年纪,二来也能让他收心在家里,总不至于在外头被那些狐媚魇道的迷了心神。”

他也不是那般笨拙,母亲本日的态度已然让贰心中冷了几分,此番前来本是想听她说说话儿,她若与他相同心机,他便更有勇气与母亲去相争。可现在听着,她并不信赖他能说动母亲,且还劝他勿要再如此固执……

母子两契阔了半晌,便说到了周绍柏的婚事,周太太又叹了口气,拉了周绍柏的手,拍了拍儿子粗糙的手背,“……说是为了恩典,到底委曲了你。”

当年老二的姨娘在家中算是掀起过狂涛巨浪,虽说终究还是被周太太给摁了下去,可也是从当时候起,周太太非常讨厌那些花枝招展、媚眼害羞的丫环。从正房到两个儿子的院子,丫环里没有一个长相娇俏的。怎的现在对阿谁绣娘却这般宽宥,瞧那神态,似是有筹算促进两人的意义。

姚琇莹听了,眉头锁的愈深。

他又回想了下那日弟弟与那女子在后花圃的景象,只感觉那女人非常平静自如,恐不是个平常的,许是认定了弟弟是个实心眼儿的,便拿住了普通要做那嫡妻的位子。他计算了一会儿,感觉这事儿要处理,得从那女人身上动手。

周太太被儿子这般服侍着,又瞧着一年未曾见面的宗子,一时候竟红了眼眶。

只是,到底在最困难的时候欠了堂伯家一番恩典,若不是那位堂伯,现在周家未见的能有本日,或许早被周老爷那几个亲弟兄给朋分了产业,她孤儿寡母的说不得便被撵出了周家门。

周绍柏见母亲这般说道,心想着,到底是小儿子,做母亲的不免都娇纵些,一时候竟不晓得如何接下去了。

一进正房的门儿,便见宗子周绍柏正站在堂前打量着克日新摆出来的一尊梅瓶,周太太脸上的笑意便如何也压不住了。

周太太觑见宗子的面色,知他也是担忧弟弟,便道,“你且放心,楠哥儿的事,我们不都说好了么。楠哥儿争气,今岁第一回便考取了廪生,我原就筹算现在开端相看起来,前几日也托了你那在金陵的娘舅帮手看着些。先打量好了,后年便是科考的年份,楠哥儿如果争气,考上了举人,立时便去提亲。我们家以往吃的那些亏,便是因着家中无有仕进的。可贵楠哥儿有读书的天份,我如何也得把这把劲儿给他努上去。等你们二人皆成了家,又能相互帮衬着,我便是死也能合眼了。”

石嬷嬷俱事儿说的明白层次,周绍柏听得也清楚,又问了几句姚琇莹的景象,便遣了小厮将石嬷嬷送回了正房院子里。

一边奉侍的石嬷嬷听了,便笑道,“太太,现在大少爷都要结婚了,您可别再提那些悲伤事儿了。”

在县令府邸好轻易盘桓到了晌午,立时向老夫人告了罪,领着丫头便仓促赶回了府中。

没想到,本日里竟被自个儿子给气的犯了病。

周绍柏听得身后传来母亲的声儿,忙回了头,正见着穿了一身寿字云纹缂丝通袖袄的母亲走进堂来。熟门熟路的上前代替了一旁的丫环,扶着母亲进了阁房坐到了宴息处的炕上。

姚琇莹一听,眉头便锁了起来,顿了顿才回了畴昔,“这个时候……,三少爷但是有事儿?”

他没急着去安抚母亲或是去书院寻着弟弟,而是先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将母亲房里的管事石嬷嬷唤了来,细心问了到底是个甚么景象。

弟弟虽常日多住在家中,在书院里也有自个儿的住处。本日为着这个,竟连夜出了门,返回了书院。

周绍柏返回家中,得知母亲前去县老爷府上给老夫人祝寿,便遣了家人前去县衙报说了一声。周太太得知一年未着家的大儿此时已然进了家门,心中实在高兴,便是那筵席上有龙肝凤髓那也是食不知味。

彼时已是傍晚时分,饭点都过了。

方才听石嬷嬷提及,这女人原也算是书香家世出来的小家碧玉。父亲是溧水城幼年成名的秀才,虽说厥后也算成了笑话,但是十三岁的秀才别说溧水县,便是全部大齐那也少见,自是有些真材实料的。母亲还是官家蜜斯,原是溧水县令的女儿……家道也一向算是敷裕,却没想着竟一朝式微了。

她自个儿也明白,现在再不是昔日,却还是为自个儿的将来感到阵阵的怅惘。

周太太便更不成能承诺他的异想天开。

“竟另有这一节?”周太太凝神听了宗子的话,面上确然添了几分烦忧,却也只要一顷刻的工夫,“他年纪还小,有些事儿自是想着自个儿拿主张。幸亏他是个听话的,这类事儿啊,只要与他分辩了短长干系,他老是能听得出来。”

周绍柏非常认同母亲对于弟弟的安排,便想着这件事处理的底子在弟弟身上,又想着如果自个儿去与弟弟掰扯这件事,恐怕成果不会比母亲更好。弟弟现在心头正热着,便是他一贯恭敬的母亲都能出口辩驳,又何况是他这个长年不在家中的兄长呢。

姚琇莹听了这话,内心冷了一下。

母子两说了会儿话,周绍柏见周太太有些倦怠,便起了身离了正房。又出了门,与溧水城里几个一年不见的老友聚了聚,待到夜里返回家中时,便传闻了母亲与弟弟下午似是吵了一架。

院门外听得动静,起先还沉默了半晌,待得姚琇莹又问了一声儿后,这才传过话儿来,“……是我,周绍楠。”

周太太一听,也晓得自个儿说错了话,忙安抚道,“是娘说错话了!娘还要看孙子呢!”她一边说着,内心想着。这大儿子在外闯荡几年,却与季子完整分歧,今岁还不到二十,瞧着便有家主的派头,她内心更加放心起来。

她原只感觉这位周三少爷有些不谙世事,却没想到他竟如孩童普通。做人父母的,旁的事上与小儿子百依百顺何尝不成,可遇着这婚姻大事,又有哪个做父母的能等闲松口?且周家再是大户,老是商贾,家里养出一个能考上毓秀书院的儿子,做母亲的总会有些想头。而在宦途之上,变动要岳家着力。

周太太听了,面上暴露几分惊奇,“这事儿我还真不晓得,便是本日在前面院子里?”

周绍柏自是晓得母亲心中所想,他自个儿也非常恭敬那位堂伯,以是一向以来对于这门婚事从未有过不满与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