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市井姑娘 - 第041章 难遂心愿

第041章 难遂心愿[第2页/共3页]

周绍柏听得身后传来母亲的声儿,忙回了头,正见着穿了一身寿字云纹缂丝通袖袄的母亲走进堂来。熟门熟路的上前代替了一旁的丫环,扶着母亲进了阁房坐到了宴息处的炕上。

当年老二的姨娘在家中算是掀起过狂涛巨浪,虽说终究还是被周太太给摁了下去,可也是从当时候起,周太太非常讨厌那些花枝招展、媚眼害羞的丫环。从正房到两个儿子的院子,丫环里没有一个长相娇俏的。怎的现在对阿谁绣娘却这般宽宥,瞧那神态,似是有筹算促进两人的意义。

他想的倒是与周绍楠的小厮见茗有些类似,感觉见地过斑斓的人,忍不了苦日子。又因着在内行商多年,见多了那些为了名分争宠使尽手腕的女子,便感觉这女人实是有些心机,竟能让一贯听话的弟弟这般顶撞母亲。

现在家中另有三个年幼弟妹,这才出来到了周家做绣娘。

周太太被儿子这般服侍着,又瞧着一年未曾见面的宗子,一时候竟红了眼眶。

周绍楠不知是不是有些着寒,说话声儿带了些“嗡嗡”的感受,且又非常的懊丧,呐呐了几句后,终是咬了牙隔着门儿与姚琇莹说了本日与母亲的争论。他只说母亲并没有允了他聘她为妻,但是他却感觉这事儿还没有定命,只感觉母亲常日里可说对他百依百顺,只要他固执几日,母亲定能遂了他的心愿。

“你弟弟那边,我这般想着。他今岁也十五了,生日又大,转过年出了正月便十六了。比及后年春闱,不就十七了。便是一下子考中了,待到纳彩结婚也得忙活到年中。我们这里,男孩儿十七八岁还未结婚的,那也是少数。我深思着,先给你弟弟治一房妾室,一来总归到了年纪,二来也能让他收心在家里,总不至于在外头被那些狐媚魇道的迷了心神。”

一进正房的门儿,便见宗子周绍柏正站在堂前打量着克日新摆出来的一尊梅瓶,周太太脸上的笑意便如何也压不住了。

石嬷嬷虽是周太太院里的管事嬷嬷,但这周家终归到底是周绍柏的。她自是个聪明的,在周绍柏面前便细细的将不久前产生的事儿与他一一道来,“……老奴瞧着,三少爷对那姚家大姐儿是真上了心,也是他年事还小,又是第一回瞧上女人,内心自是感觉今后再没有能及得上姚家大姐儿的女人。太太事理与他说了一箩筐,常日里三少爷也是个听话懂事儿的,可不成想本日竟倔成如许。只说自个儿承诺了那女人说要请了官媒聘她为妻,现在却又忏悔岂是君子所为?说甚么也不肯在太太面前服软。这两年来,大少爷成才成器,三少爷书也念得好,太太实在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多少日子没这般起火了,今晚可真是气着了,见着三少爷离了府归去书院,心口都疼了起来。”

姚惠然已然去了城门下西街集市摆夜摊儿。便是姚世宁,虽经历了毓秀书院的招考,却还是跟着姐姐一块儿去出摊了。

周家三少爷周绍楠寻着处所拍门时,姚琇莹正在家里点着灯儿给那三姐弟做冬衣呢。

周绍柏非常认同母亲对于弟弟的安排,便想着这件事处理的底子在弟弟身上,又想着如果自个儿去与弟弟掰扯这件事,恐怕成果不会比母亲更好。弟弟现在心头正热着,便是他一贯恭敬的母亲都能出口辩驳,又何况是他这个长年不在家中的兄长呢。

姚琇莹听了这话,内心冷了一下。

周绍柏听不得母亲如许的话,略显冷峻的脸上眉头深蹙,“娘正春秋鼎盛,怎就说出了如许的话。岂不是要儿子……”

周太太一听,倒是破涕为笑,嗔道,“到底是出门在外这些年,再木讷的人也学会了谈笑。”一边儿说着,却又叹了口气,拉着宗子的手一边高低打量着,一边儿又道,“娘瞧着你似是又拔了个子,便想起你父亲过世那年。那年你不过十三岁,自小生的肥大,跟着你堂伯去燕都城时才刚及娘的肩头。娘领着你弟弟,老远见着你一身孝衣越走越远,那真是满腹酸楚……”。

只是,到底在最困难的时候欠了堂伯家一番恩典,若不是那位堂伯,现在周家未见的能有本日,或许早被周老爷那几个亲弟兄给朋分了产业,她孤儿寡母的说不得便被撵出了周家门。

周太太却不承情,脸上带出些不满,“如何不委曲?她家里那也算是有家业?”新娘子的爹是周绍柏那位堂伯母的娘家兄弟,虽说也做着买卖,不过是接着堂伯的名头开了两间米铺子罢了。不说在此之前,便是现在,那也是端庄贩子里的人家,远不能与周家相较。

母子两说了会儿话,周绍柏见周太太有些倦怠,便起了身离了正房。又出了门,与溧水城里几个一年不见的老友聚了聚,待到夜里返回家中时,便传闻了母亲与弟弟下午似是吵了一架。

那玉牌一寸长半寸宽,尺幅不大,却莹白得空,端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镂空着雕了一丛风竹,栩栩如生一瞧便是大手所为。

她原只感觉这位周三少爷有些不谙世事,却没想到他竟如孩童普通。做人父母的,旁的事上与小儿子百依百顺何尝不成,可遇着这婚姻大事,又有哪个做父母的能等闲松口?且周家再是大户,老是商贾,家里养出一个能考上毓秀书院的儿子,做母亲的总会有些想头。而在宦途之上,变动要岳家着力。

周太太听了,面上暴露几分惊奇,“这事儿我还真不晓得,便是本日在前面院子里?”

周绍柏见母亲这般自傲,也不好再说甚么。想着下午瞧见弟弟那满脸的忧色,只内心感觉母亲此次恐不能快意。

只是这话也不便与母亲说道,两人又说了两句,他便岔开了话题。

周绍柏自是晓得母亲心中所想,他自个儿也非常恭敬那位堂伯,以是一向以来对于这门婚事从未有过不满与恶感。

石嬷嬷俱事儿说的明白层次,周绍柏听得也清楚,又问了几句姚琇莹的景象,便遣了小厮将石嬷嬷送回了正房院子里。

这便是当年她母亲洪氏与金陵喻氏订婚的信物。

一边奉侍的石嬷嬷听了,便笑道,“太太,现在大少爷都要结婚了,您可别再提那些悲伤事儿了。”

家里只剩姚琇莹与小婴儿宣哥儿。

周绍柏一听,自个儿担忧的事儿果然产生了。

周太太听了脸上便又染上了笑,一边拭着眼眶,一边笑道,“谁说不是呢,这日子都是一每天熬过来的。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的大儿现在也长成了,瞧这矗立的个子!现在谁还敢小瞧我们。”

没想到,本日里竟被自个儿子给气的犯了病。

之以是还带着这块玉牌,纯粹是多年来带着风俗了,这玉牌温润世故,带在身上确然有种冬暖夏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