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页/共2页]

车夫不明以是，赶紧拉住缰绳。

“……”王述之好气又好笑，见他一脸安静，不由轻叹一声，转头朝夏知章拱了拱手，“那便有劳夏大人了。”

司马嵘微微一笑，抬袖拱手：“鄙人王晏清，见过夏大人。”

混战从船舱移到船尾，不过转刹时的事，保护大喊一声：“丞相速去船尾！”

王述之愣了愣，神采欣然，隐含几分顾恤，半晌后又笑起来：“那我吹给你听。”

司马嵘没推测他的脸皮竟厚至如此程度，转回目光不成置信地瞪着他，见他那两只笑眸中透实在足的笃定，忽地有些狼狈，赶紧抽手。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义兴郡，正在离城门不远处，翻开帘子，一抬眼便见义兴郡太守夏知章带着几名侍从立在道旁，见他们下了车赶紧手提袍摆疾步而来，走到近前拱手深深一揖，下颌一撮髯毛顶风而动：“下官听闻丞相路过此处，特来相迎，家中已备薄酒，丞相如果不嫌弃，无妨暂留一日，也好饮一杯酒暖暖身子。”

司马嵘愣了一下，容色规复淡然，沉默地看向王述之。

划子很快划过来，家仆面露焦心：“老夫人方才病情减轻，夫人已经将大夫叫畴昔了！”

司马嵘点点头，见船离岸边尚远，转头催促船夫：“快些泊岸！”

司马嵘面色紧绷，双唇紧抿，倒是眼角节制不住跳了一下，见他眸中笑意流转，喉咙当真起了些不适之感，忙撇开首，目光往船尾扫去，忽觉亮光一闪，神采大变。

“部属但凭叮咛。”

夏知章转头一看，忙起家走出船舱，见前面的划子上一名家仆立在雪中，便扬声问道：“何事？”

“部属随便。”

“哎哎！”船夫连连点头，斗笠下目光一闪，趁无人重视，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王述之盯着司马嵘看了好久，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便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只翠竹笛，递到他面前，低声道：“晏清，你可愿吹奏一首曲子给我听？”

司马嵘抽了半晌未抽开，干脆双手往前一推。

司马嵘抬手接过，举着笛子凑到唇边，生生顿住。

夏氏为吴姓士族，虽比不得顾陆两家，却也是江南排的上名号的，夏氏与王氏虽来往未几，倒也并未反目，现在夏知章主动相迎，怕是有了投奔的心机。

橹桨摇摆，乌篷船缓缓离岸，夏知章只聊风景，不谈政事，言语间到处投其所好，明显是成心示好，只是尚未谈得纵情，便听到前面有人大喊：“大人――”

船首两名丞相府的保护闻声大吃一惊，前后拔刀冲出去，将那两人的守势挡住。

“哎！你管甚么叮咛不叮咛。”王述之抬手在他额角叩了一记，“我只问，你可想去？”

王述之神采骤沉，仓猝转头。

船舱内两边相搏，刀光闪过，将舱顶砍得七零八落，狭小的船身闲逛不已，且跟着渗水愈来愈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