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都市娱乐 - 鬼吹灯II - 第十八章 神臂床子孥

第十八章 神臂床子孥[第1页/共2页]

陈瞎子又并非真正能掐会算,并且他过往的经历,都没法用在瓶山这道观仙宫改建的墓穴里,他便是猜破了头,也想不到竟是如此,此时如有所悟,不由感觉骨头缝里都冒冷气,那些木人机孥虽是死物,但皆能活动,孥机一尽,就有木人运箭装填,也不知城上储了多少箭矢,射到几时方修,城中火势伸展,困在竹塔上时候一久,就只这炽热的气流便教人难以接受。

城头的那些木人,木质紧密非常,构造又非常简朴,木料耐久不朽,且不易损毁,就算被枪弹击中,也难对其行动产生太大影响,并且局面混乱不堪,罗老歪等人在枪林箭雨中一通射击,也难判定有没有击中目标,但他红了双眼,瞬息间就将两支转轮手枪的枪弹打光了,又自咬牙切齿地装弹开枪,成果行动幅度稍大了些,头顶的军帽被城上一箭射落,吓得他仓猝缩颈藏头,痛骂那些阴兵鬼军的祖宗八代。

不料刚有这些许幸运的动机,就感觉火气灼人,本来有些箭矢中藏着火磷,顶风即燃,城中累累白骨中又藏了很多火油鱼膏,顿时被引得火势高文,如同烈焰焚城,群盗陷身火海,不由得阵角一阵大乱,陈瞎子仓猝让外边的弟兄尽管挡住乱箭,内里的把“蜈蚣挂山梯”探将出去,推开世人身边的白骨,将火墙推远,就这么略微一乱,盾阵暴露间隙,立即有几名盗伙中箭带伤,尖簇都是倒刺,入肉便没法拔出,疼得杀猪般叫个不断。

卸岭群盗固然将四周的骨骸推远,可脚下还是着起火来,本来地下埋着易燃的油砖,但这类油砖中的火油已经挥发了很多,燃烧的势头并不激烈,饶是如此,也足能烧黑了脚底板,陈瞎子痛骂:“元狗恁般暴虐,真想赶尽扑灭啊!”眼看厨子愈烈,灼得世人连喘气都觉艰巨,好象嗓子内里快冒出火灰来了,只要群伙中有人胆量稍怯乱了心神,步地就会散开,那么进入瓮城的群盗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脱,就算不被烧死,也得被活生生射成刺猬,眼下能不能恪守一时三刻,就是存亡存亡的关头,当即不敢怠慢,赶紧呼喊一声“众兄弟听我号令,扎楼撇青子!”

群盗齐发声喊,在方阵四周竖起藤牌,阵内的则将藤牌草盾举在头顶遮拦,古墓中伏火毒烟非常常见,卸岭东西不管是梯是盾,都用药水浸过,能防水火,当下将步地收紧,护了个密不通风。

箭雨飞蝗,有几名工兵脚底下稍慢了些,当场就被射翻在了地上,罗老歪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见失势头不妙,便专往人缝里头钻,把部下几个弟兄当作活盾牌,总算挣扎着逃回了卸岭群盗的四门兜底盾牌阵,竟没伤到半根毫毛。

陈瞎子被群盗护在中间,听得四下里箭出如雨,射在藤牌上纷繁掉落,箭簇孥矢固然年代长远,可那劲力还是惊人,他暗自叫苦,转念又想,这阵箭雨虽是短长,但将盾牌护住了四周,便是水泼也不得进,只消拖得半晌,城上机括总有耗尽之时,若不是卸岭群盗人多势重、东西精美,恐怕也难脱此厄。

瓶山地门中的墓道,直通这圈套般的瓮城,如果盗墓贼仰仗牛牵马引挖到此处,不是大队人马底子难以做到,就将这道拱卫仙宫的城关造正了虚墓,隔断了与真正墓室连接的通道,操纵本来的构造加以改装,竟成了护陵的鬼军,务求将胆敢出去倒斗的贼人一网打尽,是一处凶险的虚墓圈套。

可还没等哑巴昆仑摩勒有所行动,忽听得四周高处传来一阵绞弦之声,木人张机搭孥的弦声固然麋集,都没这般狠恶,群盗附在竹塔上听得心中寒噤起来,不知又是甚么捣蛋?

这些乱箭火海的构造埋伏,在真正的战阵攻守中,或许并不能起任何实际感化,可卸岭群盗出去是盗墓的却不是来攻城拔寨的,再加上事前全未推测,一上来就失了先机,不免落了下风,百余号人被困在竹塔上苦苦支撑。

蓦地里一声绷弦巨响,锋利的破风声吼怒而来,世人抬眼一张,都惊得呆了,一支人臂粗细的大箭,来如流星,势若雷霆,夹着一股金风,从城头的一架巨孥中射出,奔着群盗堆积的竹塔直贯下来。

那一期间非常风行虚墓疑冢,以是元朝多有“移尸地”之说,实际上都是利诱盗贼耳墓的假丘,造得也是力求乱真,棺椁明器不吝工本,一但被破,就觉得墓主早已飞升仙解了,也就无人再去究查真正的墓室位置。

陈瞎子看了看脚下的“蜈蚣挂山梯”,心中有了些计算,他逞一时血勇,正待冒死一试,却俄然被哑巴昆仑摩勒拽住,本来这昆仑摩勒并不是天聋地哑,他口不能言,但耳聪尚在,又跟随在陈瞎子身边多年,见了首级的神态,已明其意,赶紧打个手势,要替陈瞎子赴汤蹈火,攀到城头上毁了那灌输水银的敌楼,他用巴掌拍拍胸膛,瞪眼吐舌,做势抹个脖子,他那意义大抵是说――哑巴这条命就是盗魁的,死有何防?

又因元朝贵族最忌怕被人倒斗,墓主和盗墓者之间不共戴天,是一场死人与活人之间的残暴较量,说是决斗也不为过,因为谁落到谁手里都没好了局,墓主尸身被卸岭之辈得了,必是“敲齿掏丹、裸身刮玉、剥皮撸环、抠肠寻珠”,纵是焚体之刑,也无如此之酷;而墓主设下的防盗构造,也多是凶险暴虐,细数那些“伏火燃烧、流沙活埋、巨石碎骨、腐液毒噬”的构造埋伏,此中何曾有些许容情之处?

群盗被烈火逼得难耐,好似一群热锅上的蚂蚁,正要一阵大乱,忽听盗魁命令架起“竹梯塔”来,幸得群龙有首,忙不迭的将数架“蜈蚣挂山梯”撑在一处,在那火势最弱的大石椁上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竹塔”,步地收圆,各自手举藤牌,顶着乱箭攀在梯上,离那炽热的空中稍远一些,惶恐失措的盗众才垂垂稳了下来,但如此一番腾挪,又不免折了数人。

此时罗老歪也定下了神,他本是悍勇狠辣的太岁,但是目睹四周城上,都是瞋目圆睁的木人,他又那里晓得甚么机簧作动之理,还觉得真是墓中守陵的阴兵来攻,额头上盗汗直冒,但悍匪的性子发作,怎管它很多?就算真进了森罗殿,也欲做困兽之斗,便命部下对着城头开枪射击,他本身也抽出双枪摆布开弓,一时候枪声高文,枪弹横飞。

罗老歪带着几名工兵离了方阵,他们看到群盗竖起藤牌,将那步地护得如同铁桶普通,又听城头机簧之声层层密密,也晓得大事不好,飞也似地往阵中逃去,陈瞎子也批示群盗向他们挨近,几近就在同时,四周城墙上的乱箭就已攒射下来。

陈瞎子晓得这是墓中的伏孥策动之兆,瞬息间便会万箭齐射,他能统领天下盗贼,自是有过人之处,临此险境反倒平静了下来,自知世人如果乱逃乱蹿,都是有死无生,只要恪守待便,寻个马脚,或许另有朝气,顾不得再同罗老歪细心分辩,仓猝打声胡哨,号召群盗稳住步地,竖起藤牌草盾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