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锦鳞蚦[第2页/共2页]
老羊皮对此物更是连听都没传闻过,只见鳞甲俱全非同凡物,还觉得是独眼龙王爷下凡,心中彷徨无计,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想要叩首告饶,自言自语的道:“尊神莫要见怪啊,我们都是放羊的老百姓,违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一辈子不争名不争利,循分守己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尊神就饶过老夫和这几个知青吧。”
“锦鳞蚦”刚被火焰燎得惊了,伸直在地上微微颤抖,有些不知所措,只把蚦头对着丁思甜的方向,仿佛要蓄势待发,我晓得势头不对,这家伙只要略微定下神来,就会扑到丁思甜身上,伸手拉起老羊皮的后衣领,把他拽了起来:“它可听不明白您那套朴实的阶层豪情……”
焚尸间内的给水管道是用来清污的,水龙头上还接着冲刷尸身的胶皮管子,水管内壁都生满了水锈,遭外力猛撞分裂,内里残留的污水都淌了出来,想不到这怪物误打误撞,竟被它把焚身之火弄熄了。
我见失了铁床作为樊篱,只好跌跌撞撞地起家躲闪,这时在我身后的瘦子和丁思甜等人都看得呆了,铁床落地一震,他们才回过神来,又点了两只火把,在旁冒死动摇着想把那怪物驱退,我稍得喘气,发明焚尸炉里钻出的怪物,满身都是尸膏油腻之物,唯有以火退之,百忙当中号召瘦子快些上亮子。
可焚尸炉前横着几台推尸的滑车,这车又唤作“承平车”,方才我们还提及为何故承平车来定名,大抵是人死以后便得摆脱,人间俗事全数被抛在了身后,平安悄悄的离开苦海之故,可万没推测承平间里不承平,特别是黑灯瞎火目不见物,只冲出两步,便撞在了推尸车上,脚下又被散落在地上的裹尸布绊个正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我和瘦子丁思甜三人同时举起火把,构成了一道火墙封住那锦鳞蚦的汹汹来势,面前黑风一晃,锦鳞蚦早就绕过火墙,转到了我们身后,我们后边就是个带玻璃门的空柜子,腥风闲逛之间蚦头已从柜子上探了下来。
本来老羊皮见了那好象龙王爷普通的锦鳞蚦,惊得体如筛糠,就算这尊神过来吞他,他也没有任何抵挡的胆量,但一见丁思甜遇险,老羊皮就完整忘了本身的安危,一是因为他把丁思甜看作本身的亲孙女,二来如果知青出了不测,那是对毛主席不卖力,绝对属于严峻政治事件,事到现在哪还顾得上这是哪路神神,想都没想举枪就打。
我和瘦子借着这个机会,从速冲到老羊皮和丁思舔身边,对火又点了两根火把,四人往水管分裂处一看,心中都是一惊,本来那水管方才分裂,流出的污水浑浊不堪,但灭起火来倒是立竿见影,随后淌出的水就洁净了一些,那目光好似鬼火般的怪物被水冲刷,顿时现出本相,满身斑文有如古之斑斓,显得鳞甲变幻莫测,肛门两侧尚存后脚退化之迹,身材前粗后细,尾部更是细得如同钢针,可穿百枚铜钱,本来是只喜好居与树梢塔顶,吞捉鸟雁蝙蝠的“锦鳞蚦”,它仅在子午两时吐毒,平时固然无毒,但筋力绝伦,能绞杀人畜吞而食之,这只早已瞎了一只眼睛,独目当中红丝乱系,凶光明灭射着寒星。
那独眼怪物在烟道里被困得久了,见人就扑,黑乎乎的身材好似生满了鳞甲,一动起来带着一阵腥风,我见势不妙,来不及起家站起,当场滚进了一张停尸的铁床底下,头上恶风响动,铁床好似风卷残云,雨打落叶般被撞得飞了出去。
这时丁思甜已退到焚尸炉边,再也无处可逃,见锦鳞蚦扑到近前,不免吓得花容失容,幸亏她也是甲士家庭出身,又当过红卫兵,这半年多在广漠六合中也没白熬炼,抡动手中火把对准锦鳞蚦当头砸去,口里还喊着:“打倒你个地富反坏右判特走资修的臭地痞……”